早膳過後,所有學子在導師帶領下,前往試煉之地。
因有導師相伴,學生們均顯沉靜,加之郭通之事,令所有人心頭蒙上一層陰霾。
"諸位學子,傾盡全力,力爭佳績。"前往第七學院試煉之地的導師,乃是五班的掌舵人郭來勝,對即將在第七學院應試的學子們高聲囑咐。
踏入學府大門,李軍微笑道:"呼,憋死我也,自晨起至今,用餐與路上皆不敢言。"
蔣樊眉頭微蹙,打趣道:"那麼接下來你仍需忍耐,我可不信你在試煉殿堂敢出聲!"
「確實,禁言試煉中連交談都不被允許,簡直要憋死人啊!」李軍夸蔣仰頭說道。
「進入試煉場前先解決生理需求,免得中途離開,白白耗費寶貴的試驗時間。」蔣樊對著他們四人開口叮囑:「既然離試煉開始還有一段時間,無需急著趕往試煉場,只要不耽誤入場即可。」
「說得對,一旦踏入再想出來可就困難了,接下來幾輪試煉也是一樣。」此刻程浩並未特立獨行,而是與眾人聚集一處。
蔣樊內心實則有些煩躁,但他明白焦急毫無意義,便不再深思郭通之事。
今日上午首場試煉是文術,持續兩個小時。蔣樊拿到試煉紙後,發現內容竟與前世完全相同,毫無變化。
蔣樊首先將自己的信息寫在試煉板上,隨即開始解答題目。
對蔣樊而言,文術並不算難,更何況他早已知曉題目,因此應對自如,片刻間就完成了大部分基礎題目。
在試煉板上填入正確答案後,蔣樊開始撰寫文章。對於文章主題——智慧,他有自己獨特的見解。
沒過多久,不足四十分鐘,一篇八百字的文章即告完成。仔細檢查一遍所有題目後,蔣樊再次確認試煉板上的姓名等個人信息。
此時距離試煉結束仍有四十分鐘。
蔣樊感到有些無所事事,開始閉目養神。
很快,首場試煉宣告結束,蔣樊如廁後返回了休息室,準備迎接接下來的試煉。
第二場試煉是史記,時長五十分鐘,滿分四十點。
對史記這門學問,蔣樊更為熟悉,只是因為試煉時間較短,完成之後幾乎沒剩下多少餘地。
午餐時刻,許多學子都在議論文術和史記的答案,但蔣樊對此毫不在意,因為他確信自己的答案幾乎無誤,而且試煉結束後對答案對他們並無益處。
「蔣樊,你怎麼一句話不說?對一對答案難道不好嗎?」見蔣樊沉默不語,李軍忍不住開口詢問。
「試煉結果已定,對答案於事無補,還會干擾到下午試煉的心情,有何意義!」蔣樊咽下嘴裡的肉片後說道。
「也有道理。」李軍想了想後便不再參與討論,專心享用起餐點來。
第二招待所提供的餐點頗為豐盛,在蔣樊看來這兩天仿佛在享受美食盛宴,每次都吃到飽足才罷休,因為他感覺身體又開始生長,僅僅兩天身高竟增長了兩厘米。 午餐過後,蔣樊還是向父親蔣紅軍詢問了郭通的情況。
「郭通並無大礙,參加了上午的試煉,你無需擔心。你上午的試煉如何?」蔣紅軍了解郭通的情形,但他更關心蔣樊的表現。
「還算順利,沒有遇到什麼問題。」蔣樊如此回答道。
"甚好,尚有兩日試煉,試煉完畢便歸返,切勿在外遊蕩,此刻世間紛亂,幸而昨宵汝未與郭通外出。" 蔣紅軍深知郭通與蔣樊情誼深厚,兼之他對內情略知一二,對蔣樊未涉外遊樂之事頗感欣慰。
"吾心知肚明,郭通居於室內否?" 蔣樊此時實則更為掛念郭通狀況,唯恐其遭遇不測。
"彼安然無恙,試煉終結已回療傷之所,有專人守護,汝安心可矣。" 蔣紅軍笑意盈盈言道,"彼等受創,非空穴來風,若干人必將承受災厄。"
"那吾先行離去。" 蔣樊聞此言即明就裡,有人慾藉此事興風作浪,而郭通身為當事者自當妥善保護。
午後試煉,對蔣樊而言更為簡易,物理與化學乃其專長之地,每次皆以滿分傲視群雄,時間充裕至極,不止於此,蔣樊更有暇思索其它事宜。
翌日試煉,蔣樊竭力使筆跡美觀,實則僅因不願答題完畢後百無聊賴。
縱然如此,每科目試卷完成後仍有充裕時光,令蔣樊不由生出獨步江湖之感。
第三日晨時十一時五十分。
中階試煉告終。
引導師與校之高層開始指揮學子收拾行囊並離宿,馬車靜候於第二接待處院落之內。
不久,上車點名集結,此時,蔣樊終見闊別兩日半之郭通,只見其臉頰微顯瘀痕,幸無大礙。
"郭通,安否?" 蔣樊推開窗欞,向郭通呼喊。
"無恙矣。" 郭通望見蔣樊瞬息,眼眶泛紅,不知緣何激動如斯,倒顯得成熟幾分。
正午十二時半刻,午膳未食之學子悉數登上歸校之馬車,十二駕馬車次第啟程回返學府。
歸途更迅疾,加之正午時刻,路上車輛稀少,馬車疾馳,緊隨極速行駛之限。
學子試煉既畢,紛紛放聲歌唱,各種怪誕之歌在齊聲合唱之下尤顯悲壯,學子們淚如雨下,因彼等即將各奔前程,各自奮鬥。
行程雖遙,終有抵達之時,未及一小時,馬車已停駐於三中校內。
下車集結後,校長簡短致詞,全體學子始收拾遺留在學府之物歸家而去。
蔣樊初中生涯自此落幕,等待彼等者將是迥異之命途。
蔣樊前往父親蔣紅軍之書房,將事先整理之籌劃書與可能需用之資料置入行囊,推著駿馬在校門靜候郭通現身。
「蔣樊,幸虧你那晚沒去,不然肯定會影響到你那試煉的!」郭通臉上的瘀傷清晰可見,言語間露出痛苦之色。「我早就告訴你不要去,你還是一意孤行,就算非要去也該叫我一同前往,萬一有什麼意外也好有個照應。還好只是皮肉傷,若你出了什麼大事,我可怎麼向你的家人交代。」蔣樊心中怒火中燒,他既惱怒郭通的固執,又自責於自己的無力。
「對不起。」郭通眼眶泛紅,聲音低沉。
「你能否通過五校的試煉?」蔣樊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是多餘,只願郭通能成功通過五校的試煉。
「應該不成問題,試煉中的幾個難題與你給我的模擬題非常相似,我都解決了,應當不會有太大障礙。」郭通顯得頗為振奮,畢竟蔣樊給他的題目和真正的試煉內容幾乎一致,只有數字略有不同。
蔣樊聽罷略感安心,畢竟前世中,郭通就是因為數學部分表現太差而未能進入五校——這是僅次於縣第一學府的重點學府。
「那就最好了,這次的事別對外提及。雖然我猜對了幾道題目,但我不想招致不必要的麻煩,這對咱倆都不利。」蔣樊忍不住提醒道。
「我明白,放心吧,憑你的能力,根本不需要猜,拿滿分易如反掌。你這樣做也是為了我好。」郭通懂得輕重緩急,自然不會多言。
「最怕人心不古,咱們班中有些人得知此事恐怕會產生嫉恨,我希望這樣的事情不會發生。」蔣樊眼神低垂,遮掩內心的真意。
「你說得對,放心,我會保密。」郭通點頭應允。
兩人推著坐騎緩緩前行,不急于歸家。
「你父親今年還在鑄劍廠擔任督造一職嗎?」蔣樊發問。
「沒錯,但他已數日未歸,說是遇到了什麼技術難題!」郭通對其父頗有微詞,因為如此重要的試煉,父親居然未回來探望。
「明日你有何安排?」
「沒什麼,我哪兒也去不了,只能在家休養。」郭通指了指臉上的傷痕,苦笑著道。
「那明日我去你家找你,我們一起前往你父親的工廠,我有要事找他。」蔣樊知道必須儘快解決材料問題,以免等到試煉成績公布時,時間變得緊迫。
「找我父親?有何貴幹?」郭通不解蔣樊找他父親的目的,好奇地追問:「你不是要告我的狀吧!」
「你在想些什麼呢,我是需要你父親的幫助。」蔣樊略顯無奈。
「好,我明日在家中等你,不過別太早,我習慣賴床。」郭通打了個哈欠,笑道。
實際上,蔣樊也感到疲憊,二人騎上坐騎各自返家。
回到家中,蔣樊用完餐便進入房內休息。
試煉對於蔣樊而言並非難事,但仍消耗了他大量的精力,加之對元鏈的擔憂,讓他倍感身心俱疲......
蔣紅軍望著回到夢鄉的蔣樊,輕輕地搖了搖頭,隨後嘴角揚起一抹微笑,轉身步入屋內休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