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雲又仔細核對了一下圖紙,想到蒸汽機之後,許多的動力問題就容易解決了。
流雲從某個BB黨的珍藏里找到了一份德國三脹式蒸汽機的圖紙,然後,流雲需要做的就是將它縮小,系列化。
就在流雲忙著準備各種圖紙的時候,時間飛快地流逝著……
隨著傳奇間諜川島芳子製造的日僧事件的不斷升級,中日兩國間本就劍拔弩張的局勢徹底被點燃。
本來只是日軍策劃小規模的局部戰爭,被三民政府錯誤地判斷為,全面戰爭的開端,於是本來就處於下風的三民政府十九路軍,更是縛手縛腳,在日軍的攻擊下,節節後退……
「快過年了還要出來幹活,真是鬱悶。」劉玄信趴在房頂上,拿望遠鏡觀察著昨天已經被炸得變形了的東方圖書館大樓,路對過的印書館已經燒的差不多了。
劉玄信拿胳膊杵了一下,同樣是蓋著偽裝灰布的劉玄平:「老七,你的情報准不?」
劉玄平的回答很特別:「很十分特別準確。」
「你說這群畜牲,是不是心理變態呀?」劉玄信臉上帶著狠戾,「就見不得別人家有好東西。」
說完,劉玄信將望遠鏡遞給劉玄平,抄起了由毛瑟步槍改裝成的狙擊步槍,瞄準了路口。
劉玄平將手裡接著相機的高倍觀察鏡放下,看了一下手錶,七點多。
沒多久,街上出現了一群穿著和服的日本浪人,有幾個手裡還提著汽油桶。
「來了!」
聽見劉玄信的喊聲,劉玄平趕緊將眼湊到相機上。
劉玄信微微地轉動上身,將日本浪人提在手裡的油桶套進十字中心,然後扣動扳機。
「啪。」
加裝了消音器的步槍發出的聲音像是拿棍子敲了一下牆,油桶被打了個對穿。
領頭的浪人喊了一聲:「臥倒!」
一群日本浪人迅速地趴下。
劉玄信不停地射擊所有的油桶,等油桶里的油漏了一地,二十五發子彈也用完了。
劉玄信從兜里掏出一發特製的鉀芯彈,放進槍膛里,閉鎖槍機,然後對著領頭的浪人扣動了扳機。
「啪。」
日本浪人的腦袋被打碎,隨即火星四射,地上的汽油也被引燃,趴在地上的日本人都站起來,在街上手舞足蹈……
然後是連續的槍聲……
等槍聲一停,有人伸出頭,悄悄地往街上瞅,發現街上沒人,打開門準備去看街上多出來那一堆黑色的東西,剛湊過去,剛吃進去的早飯又全倒了出來……
中午,商務印書館董事長張元濟收到了一張照片:一群浪人提著油桶,趾高氣昂的沖向東方圖書館。
收到照片的時候,張元濟就是一愣,正想核實消息,看見了照片背面的字:毀滅書籍,只需要一根火柴;可修復書籍,缺需要無數人無數個日夜的努力;我們曾為之自豪的東西,怎么小心對待也不為過。
張元濟嚇出一身冷汗,趕緊驅車趕到東方圖書館,圖書館門前的黑色痕跡格外明顯。
於是,東方圖書館的藏書開啟了漫長而又曲折的傳奇之旅……
回到沒租界的住處,劉玄平將灰布扔到地上,偏頭看了一下劉玄信:「六哥,下一個目標是誰?」
劉玄信沒有說話,從上衣兜里掏出一張照片,遞給劉玄平。
「愛新覺羅顯玗?」
劉玄信點了點頭:「去年九一八,今年的一二八,都有他的份。」
劉玄平加了一句:「縱火案也有他的份。那怎麼處理她?」
劉玄信走到床前,彎下腰,從裡面拖出一個長盒子,在劉玄平面前打開。
「水連珠?」劉玄平有些意外,上前拿起來看了一下,「又是帶瞄準鏡的?」
劉玄信頗為不屑地點了點頭:「兩到六倍的變倍瞄準鏡,老爹的試驗品,倉庫里還有一堆。這槍跟瞄準鏡的結合有點粗糙。」
劉玄信接過步槍,轉了一下,劉玄平就看到了槍伸側面固定瞄準鏡座的螺絲。
「老規矩,你是觀察手,」劉玄信將槍機拉開,看了一下槍膛。
「為什麼?」劉玄平將放在桌上的觀察鏡拿起來。
「快過年了,我還想吃餃子呢!」劉玄信看了一眼劉玄平的雙手,「萬一你受個傷,我以後怎麼吃飯?玄平大廚師?」
「也是,」劉玄平拿起照片看了一下,「你說前清的這些個皇族是怎麼想的?」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劉玄信嘆了口氣,「你看溥儀,被擄走這麼多日子了,也不見他反抗一下,很像是半推半就呀。」
「這個金碧輝……」劉玄平嘆了口氣。
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一個對未來抱著幻想的王室小姑娘,在如花的青春年華,失去了對於這個時代對於女人來說,最寶貴的東西,精神幾近崩潰之後,瘋狂地報復社會,也是正常的。
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東三省的人要是知道,九一八事變有金碧輝的一份功勞,劉玄信估計,全屍只能是奢望了。
「老規矩,你負責詳細的情報,我負責組織策划行動。」
說著,劉玄信將照片拍在劉玄平手裡,剛想出門,又補了一句:「老七,快過年了,抓緊啊。」
民國十一年,2月5日,星期五,農曆臘月三十,東北哈爾濱陷落,東三省全部淪陷。
被炮火聲槍聲洗禮了一個星期的魔都黃浦江北區的市民,戰戰兢兢地開始張貼春聯,上香求佛,……
同一天,魔都虹口吳淞路、武昌路一帶的日本聚居區,張燈結彩,雖然路上行人稀稀拉拉,可偶爾還是有喝得東倒西歪的日本浪人,喊著天皇萬歲、武運昌隆,在街上橫衝直撞。
日本陸軍駐上海武官田中隆吉,跟穿著軍裝的金碧輝在街上晃悠著。
因為焚燒東方圖書館的計劃不但沒有成功,還搭上十幾個浪人,田中隆吉有些鬱悶,就叫上自己的搭檔兼姘頭一起喝酒解悶。
街頭上的行人匆匆而過,雖然大多數日僑都不懷疑會日本獲勝,可畢竟現在還處在戰爭狀態,小心總是沒有錯的。
「八嘎!」田中隆吉一個耳光,將差點裝到他的浪人扇了一個趔趄。因為被浪人壞了好事,田中隆吉見到浪人就來氣。
「哈衣!」有幾個喝得比較少的浪人,看見田中隆吉領口的少佐領章,趕緊彎下腰,不住地賠罪。
不過,也有幾個喝得實在是有點大,有一個比較壯實的浪人上前幾步,一把推開田中隆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