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段鵬向流雲訴苦時,無良的流雲直接笑出了豬叫聲……
段鵬有些惱了,沒好氣地瞪了流雲一眼:「笑什麼笑,沒糧食吃可是要死人的!」
流雲絲毫不怵,笑眯眯地盯著段鵬:「我記得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好像自稱漁民來著?」
段鵬一愣,隨即苦笑著回答道:「有船倒是不假,可都是司令留下來準備進行渡海作戰的鐵殼漁船,發動機廢了,拖不了網了。」
「這幾年還維護著嗎?」
聽到流雲的話,段鵬抬起頭,瞪大了眼睛盯著流云:「你別告訴我,你會修柴油機?」
流雲直接沒有回答,而是問了一句:「有柴油嗎?」
「有!」段鵬笑著點了點頭,「還有幾十噸庫存,而且我們在胡建軍區那邊還有人,有了漁獲,一切就都好說了。」
「漁船的手續齊全嗎?還有你們的掩護身份?」
雖然段鵬有些困惑,可還是點了點頭。
「那就好辦了!」
當自信滿滿的流雲進了漁船的動力艙之後,直接傻眼了……
誰也沒想到,這個時代的柴油機會有那麼一大坨!
見流雲皺起了眉頭,段鵬心裡頓時生出了一股不詳的預感,趕緊問了一句:「怎麼了?」
流雲指了指偌大的柴油機,嘆了口氣:「這麼大一坨,維修的時候,我需要你們幫忙抬零件。」
「一驚一乍的,嚇了我一跳!」
段鵬長長地鬆了口氣:心臟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為了維修發動機,段鵬又拉來了十幾個識字的隊員,湊出了龐大的維修隊伍;可等拆開了發動機,檢查了一遍零件之後,流雲直接無語了:空氣濾清器壞了,灰塵進入發動機缸體,導致噴油嘴堵塞。
拆機大半天,修理十幾秒:將噴油嘴擦了一下,然後將空氣濾清器的濾紙換掉,維修就算完成了……
趁著其他人往回裝零件的功夫,流雲瀏覽了一下漁船:應該是建國之後,根據蘇修的圖紙試製的,可能是因為沒有市場,就被拉了壯丁,編入了登陸部隊,最後白白便宜了有貔貅之稱的李雲龍。
漁船大概有四十多米長,排而漁船的發動機是兩台三百馬力的柴油機。用作登錄艇的話,動力剛好,可要是用作漁船……
流雲大致算了一下,動力還有些盈餘。有了盤算之後,流雲又仔仔細細地勘察了一遍漁船……
勘察要之後,流雲將正在指揮的段鵬拉到了甲板上……
「隊長,需要製冷設備嗎?」
「製冷?」段鵬有些意外地盯著流雲,「船還需要製冷嗎?」
流雲捂住了腦門子:忘了這齣了,在這個年代,中*海都才用上冰箱沒幾年呢!
出乎流雲的預料,段鵬的眉頭擰了一陣子,腦子轉過彎來了,眼睛賊亮賊亮的:「有了製冷設備,船艙里的魚是不是就可以很長時間不壞,而且咱們也可以走得更遠了?」
流雲點了點頭。
好吧,還沒等流雲開始忽悠,段鵬自己就瘸了……
等流云為漁船加上了製冷系統,時間已經到了十一月份,氣溫都降下來了……
船頭上印著浙漁1269的梁山號,出海轉了一圈回到甬城漁港之後,船上已經冷凍起來的三十多噸漁獲和十噸冰塊,被甬城供銷社的採購,直接拿「票子」包圓了。
第二天,甬城的各大供銷社裡,凍成方的大小黃魚和帶魚,直接貼上了天價的標籤,可還是供不應求……
嘗著甜頭的段鵬,在1970年元旦來臨之前,又出了一趟海,不過出海之前,上船的隊員們還帶上了武器:財帛動人心,雖然甬城附近有大量的駐軍,可依舊架不住有想走捷徑的人。
再次來到甬城最大的漁港之後,梁山號還沒卸貨,就有一群不著四六的人漸漸地圍了上來……
段鵬一看這架勢,心道:壞了,要出事了!
站在段鵬身邊的流雲,見段鵬皺起了眉頭,笑著搖了搖頭:「隊長,我有一計可退敵!」
說著,流雲湊到低下腰的段鵬耳邊,嘀咕了一小陣子。
聽完「妙計」之後,段鵬的嘴角揚了起來,美滋滋地爬到了桅杆上……
「甬城的夥計們,有人想要打兄弟的主義,都說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有誰能幫著揍這些傻缺一頓,我們可以低價提供冰塊!」
「你說的是真的嗎?」
「這位兄弟,你是新來的吧,在這裡誰不認識我李老四?」
「李老四,你說話算話不?」
「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所有漁民眼睛都綠了……
有些漁民悄悄地將水裡的船櫓抬了起來;而有出海的漁民,則默默地從船艙里掏出了漢陽造……
造反派們一看這架勢,都嚇壞了,低著頭,悄悄地從人群里溜走了……
見到造*派們欺軟怕硬的慫像,漁民們都笑了起來……
「李老四,這怎麼算?」
段鵬瞥了一眼笑呵呵的老頭,揚聲道:「我說話算話,出海路過東福山的時候,可以去那裡換冰塊!」
「老四仁義!」
……
兩船將近七十噸漁獲,為梁山換來了十幾萬公斤的糧食儲備。
家裡有糧心不慌。
不用再為吃喝犯愁的段鵬,開始操心起隊員領回來的小拖油瓶們……
「為了培養共產主義接班人」,段鵬和林漢商量了一下之後,決定在島上建一所小學,臨時安置「祖國的花朵」。
然後「艱巨的任務」就砸到了流雲頭上……
流雲二話沒說,就將任務推了,理由很簡單:「我還想要一個完整的童年。」
聽到警衛員的匯報之後,段鵬的臉直接黑了:當場嚇死一個特務,都還不算完整的童年,那完整的童年該是什麼樣的?!
不過,投鼠忌器的段鵬,也不好強求:隊員們的家屬裡面,似乎也有當老師的;而且,部分課程,也可以由部分有文化的隊員們來擔任……
1970年的狗年春節,沒有爭議不斷的新年聯歡玩會,也沒有漫天的煙花和焰火……
由於隊員們來自五湖四海,流雲得以嘗到了久違了的餃子:雖然也在景德鎮混過很長一段時間,可流雲就是吃不慣黏糊糊的湯圓……
春節剛過,廣播裡就傳來了好消息:中國已經能夠發射中低軌衛星了!
離真正地放衛星,只有一步之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