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文寧不假思索便脫口而出：「廚藝和功夫！」
看著劉玄孝鬱悶的表情，劉文寧就好笑：能把自己老爹都帶歪的師祖他老人家，就好兩口，功夫和廚藝。
「我們家廚藝最好的有四個，二妹玄心、七妹玄笑、七弟玄平還有老九玄恭。」
劉玄孝得意地細數著：「玄心做菜用心，玄笑做菜有新意，玄平喜歡平凡，玄恭做菜火候掌握得最好炒菜時的動作也好看。」
「真的？」劉文寧來了興趣。
「老九的功夫練得，是我們兄弟姐妹裡面最好的。」劉玄孝笑了笑，「你要是想練功夫，可以找他，我爹會的，他基本上都會。」
「還有，他跟著我爹盜過墓，對於冷兵器和機關之類的，也比較喜歡。」
劉玄孝直接泄了自家兄弟的底，「還有，爹臨走說過，大師兄可能會住到京大那塊，讓我照顧一下你。對了，你把上下五千年看完了沒？」
「看完了。」劉文寧底氣有些不足，「要考試嗎？」
「不用，學完了，咱們開始分段。」劉玄孝笑了笑，遞給劉文寧一杯茶，「朝代歌你學過吧？不用拘謹，只是閒聊。」
劉文寧點了點頭。
「那好，夏朝可以確定存在，因為氏族部落到家天下之間有一個過度，這麼說你懂吧？」
劉玄孝見劉文寧點頭接著說道，「頭一次家天下，可定會分配不均，就有了商，商顧名思義，封地在商，或者善於行商。之後周起，滅商，商滅的原因，你覺得《封神演義》里說的對嗎？」
劉文寧搖了搖頭：「不知道。」
「《封神演義》里，周起兵的原因是商帝心殺叔，所以殘暴。」劉玄孝不屑地笑了笑，「這明顯是為了美化自己造反，但從後來的周朝的分封制度上可以得出結論，商朝因外患而滅。而之後，分封制度一直延續到明朝。」
「分封制度的最大優點，是什麼呢？」劉玄孝看了一眼劉文寧。
劉文寧想了想，回答道：「不管誰造反，政權都是自己家的。」
「對，肉都爛到鍋里了。」劉玄孝咽了口唾沫，「所以，周朝持續了八百多年。」
「但是，周朝也與分封有一定的關係，自家子弟混吃等死，再分的時候就容易出問題，而且家業有限，越分越少，尤其是嫡支。」劉玄孝嘆了口氣，「西周還沒事，可是到了末期，少數民族犯境，王室的衰弱一覽無餘。」
「有心的人就起了心思。」劉玄孝笑了笑，然後問了一個問題，「春秋五霸與戰國七雄最大的區別在哪？」
劉文寧想了想：「春秋五霸是會盟得來的稱號，戰國七雄是別人稱的。」
「對，春秋五霸和戰國七雄的區別是天差地遠的，因為這兩者所在的春秋、戰國的分界也是古典戰爭和現代運動戰爭的分界。」
劉玄孝面色凝重，「其實現在的戰爭所用的戰略戰術基本上還是戰國的那一套，不過，未來還是不是那一套就不好說了。」
「春秋時期，衡量國家強盛的標誌是軍械的數量，如車輛多少千剩。」劉玄孝笑了笑，「所以裡面會有外強中乾的主，例如齊國。之所以說經典戰爭，是因為諸侯會盟選霸主，靠得是比人多。於是就有心思靈活的人，想要繞過這個方式。」
「孫子，孫武。」劉文寧脫口而出。
「說這傢伙孫子也不差，孔子說的禮義崩壞，就有他的份。」
劉玄孝嘆了口氣：「始作俑者，讓人們看到了，經典的平面固定軍陣的致命缺陷，之後的戰爭不再靠站在那裡喊口號，變成了流血漂櫓的廝殺。所以叫禮義崩壞。」
聽著劉玄孝說得義憤填膺，劉文寧點了點頭。
「之後的軍陣就變成了，平面異形運動軍陣，所謂的兵無常勢。」劉玄孝嘆了口氣，「於是利用兵力的運動，讓敵方的弱點暴露在我方的優勢之下，就成了主帥的必修課；於是騎兵取代戰車成為核心；於是遠程投送兵力、高機動兵力，成為主力。現在，給你留個任務，總結一下秦軍能夠最後獲勝的優勢點。」
劉文寧感興趣地點了點頭。
「哎呀，這老九，怎麼還不回來，」劉玄孝捂了捂肚子。
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劉玄孝指著大門笑了笑。「哎，說曹操曹操就到。」
「老九啊……」劉玄孝往裡拉開大門之後，看見門口的人愣住了，「對提不起，這位女士，你是怎麼知道這裡的？」
門口站著一位中等身材，帶著眼鏡留著短髮的姑娘。
劉玄孝看了一下這姑娘身上的毛尼大衣，不是便宜貨。
「請問劉乾雲老先生住在這裡嗎？」
這姑娘探頭往院子裡瞅了瞅。
「這位女士，」劉玄孝擠出點笑容，「你從哪裡得到的消息，說劉乾雲住這裡？劉乾雲現在不住這裡。」
這姑娘滿臉的懷疑，退了一步看了看門口的門牌：「不對呀！這裡是阜成門內大街56號啊，玄凌說的就是這裡呀！」
劉玄孝有些意外：「那你跟玄凌是？」
姑娘很乾脆：「同學。」
劉玄孝小心翼翼地又問了一句：「你跟玄凌是哪個學校哪一屆的同學？」
「一個大男人怎麼這麼磨嘰！」姑娘小聲地嘀咕了一句，然後不耐煩地回答，「民國九年，京大，民國十一年，哈佛大學。」
劉玄孝將姑娘讓進院子：「要不你先進來坐會兒吧！我爹暫短時間內回不來了。」
姑娘抬頭看了一眼劉玄孝，扭頭就走：「不用了。」
劉文寧揪了揪劉玄孝的袖子，好奇地問：「師叔，劉乾雲是誰？」
劉玄孝笑了笑：「你師祖俗家姓名。」
第二天，劉玄孝早起買菜，回家的時候，發現昨天的姑娘又來了。
劉玄孝走上前，苦笑著看著這個執著的姑娘：「姑娘，我都跟你說了，我爹短時間內回不來了。」
「我不信！我昨天中午親口問的玄凌。」這姑娘警戒地盯著劉玄孝。
劉玄孝被這姑娘給逗樂了：「那你現在可以給玄凌打個電話，再核實一下。」
姑娘覺著劉玄孝說得有點道理，看了一眼劉玄孝：「這附近哪裡有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