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35章單身狗的怨念

  「過分了?

  」許勝「吃驚」地問:「他不是說要為劉玄慧小姐掏心掏肺嗎?這還差點。」

  「追求美好的事物,是每個人的權利。」這位老師還有些情調。

  「每個人對美的定義是不一樣的,像司馬遷、左丘明那樣,缺撼的美不是更加讓人震撼呢?」

  許勝一席話讓所有的人都覺得背後涼颼颼的。

  「你們太過分了,這裡是學校。」溫立鳴關係比較好的老師上前出頭。

  「還知道是學校,可你們也應該知道北邊是什麼地方吧?」許勝一臉鄙視地盯著眼前的眼鏡兄。

  「圓明園。」

  「還知道是圓明園?」許勝一副「不可思議」的眼神,「背著這麼大的恥辱在背上,還有心情花前月下的,佩服。」

  許勝越說越來勁:「都四十多歲的人了,每天腎虛尿血,你是看人家比你家小妾還漂亮,想要再納個妾吧?」。

  「你胡說!」溫立鳴終於站了起來。

  「那你二十多歲,比這姑娘也小不了幾歲的孩子也是假的了?」許勝善意地「提醒」。

  「你胡說!」

  許勝惡狠狠地看著溫立鳴:「那我就去找人把東城東柏街二十一號那家的那個小兔崽子給剁了。」

  「你……」溫立人指著許勝,半天說不出話來。

  京大的學生就算再傻,也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了。

  許勝又補了一刀:「在抗著新文化運動大旗的京大,竟然有人借民主自由之名,公然納妾,真是盛名之下,其實難副啊。更不用說,現在是國難之際,不思報國,光想著花前月下,自己不思報國也就算了,還耽誤別人以知識報國,你跟華夏人民是有多大的仇、多大的怨啊!聽說你還是老師,哎呀,京大學生的家長也真是放心,任由你這樣的敗類帶壞自家孩子。」

  接著,許勝指了指四周的男學生:「你們京大現在不是學生自主嗎?有這樣的老師,你們不怕畢業的時候,學妹都變成師娘嗎?就算不是師娘,你們準備喊你們養大的孩子師弟嗎?」

  人群後邊,看熱鬧的兩個人噗嗤笑了出來。

  劉玄良看了一眼劉玄恭:「老九,你這手下嘴真損,我就給寫了個提綱,可這小子,自罵人罵出花來了。」

  兩人見許勝蠻橫地推開男學生出來,趕緊離開。

  劉玄慧一臉都視地看著溫立鳴:「溫老師,我要是你,我就找個地方吊死,給京大丟人丟到全國了,可真行!」

  說完,劉玄慧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而之後,京大的學生算是明白「丟人丟到全國」是什麼意思了。

  全國鋪天蓋地的報導,還有評論員文章:周樹人以前的「仇家」——被懟過的人直接給京大扣上了,上樑不正下樑歪的帽子;京大的對頭央大,則是煽風點火,《致全國學生家長的一封信》,承諾嚴守師生界限,杜絕禁忌戀愛……

  京大校長辦公室里,蔣夢麟當著胡適的面,直接將報紙摔到地上:「胡院長,我相信你,你就給了我這樣的回報?!」

  胡適也有些懵。

  「剛才我打電話打聽了一下,在背後搞我們的是劉乾雲,」蔣夢麟給胡適提了個醒,「他們家三女兒是理學院的物理講師,劉玄慧。」

  胡適還是有些不明白:「那是怎麼跟這是扯上關係的?」

  「你們文學院那個溫立鳴,吃著鍋里的,還看著碗裡的,今天在學校鬧得很大,你竟然不知道?」蔣夢麟嘆了口氣,「今天學生會也來鬧,說是要規範學習紀律、清理校園裡公共場所的損人行為?」

  蔣夢麟嘆了口氣:「算了,胡教授,那個劉乾雲的能量有多大,我想你這個跟他同時代的前輩應該清楚,好自為之吧。」

  胡適憋著一肚子火,回到了辦公室,沒多久,幫自己處理日常事物的助理進來,將上午發生的事情詳細地介紹一遍。

  胡適肚子裡的火氣頓時消了,只是感覺心有點涼,作為流雲同時代的人,胡適很清楚流雲的能量:在全國駁斥中醫偽科學的時代,將中醫的瘟寒理論用現代醫學知識闡述,將中醫的藥方西化,那需要多大的毅力和耐性;更不用說在全世界爆發流感之際,以一己之力,硬生生地扭轉了局勢,讓無數的國人立生祠,在西方世界享有「上帝在人間的代行者」這樣的稱號,見了教皇連頭都不用低;一手道家養生理論,在南北方富人里信徒無數……

  胡適曾經聽說過,蔣瑞元在黃埔當上校長之後,曾經三番五次地派人到美國求見劉乾雲,都不曾得見,後來在蔣瑞元打聽了一番發現了某些小秘密之後,高興了好久。

  這個秘密胡適很清楚:他跟劉乾雲一起吃過飯,劉乾雲從來都不會動有牛肉的菜;家裡中堂上掛的是老子像,平時對外很少會自稱貧道,但行醫時卻是時時將貧道掛在嘴上;而最重要的一點,流雲一直沒有結婚,也沒有過女朋友……

  想起這些,胡適就心裡發苦:蔣瑞元現在應該、必須、肯定是高興壞了,因為劉乾雲終於有了煩惱。

  清理了一下思緒,胡適仔細翻看了一下學生對於溫立鳴的投訴,然後做出了一個決定……

  「許勝,沒想到,你還真有才,」劉玄恭「超額」造成了老爹交給的任務,有些小開心,「那個溫立鳴現在是臭大街了。」

  許勝笑了笑:「小意思,不過老大,咱們這麼著,是不是?」

  劉玄良伸出食指擺了擺:「犒勞一下你是應該的,今天你是主力,反正花的不是自己的錢。」

  劉玄恭抓起桌上的報紙,翻了一下,突然想起來一個問題:「感覺有點不對勁,老爹不是一直深入簡出嗎,怎麼會?」

  劉玄良點了點頭:「老頭子可能會挪一下地方,最有可能的是真的準備落下棋子了。」

  許勝一臉蒙圈地看著兩個大佬說著他聽不懂的話。

  「爹,你真的準備落子了?」劉玄孝好奇地看著自家老爹。

  流雲嘆了口氣:「不是準備,而是已經,現在準備重新啟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