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往無量山的路上,岳老三師徒一口一口個「少夫人」,將木婉清叫得美滋滋的。
只是,木婉清的好心情,很快就沒了:五個人在無量山的山門處,遇上了大理鎮南王世子段譽。
不同於心情很糟的木婉清,楊懷武見到段譽時,愣了一下,然後開始仔細地打量著對方。
過了有一陣子,楊懷武面色古怪地看了看流雲,小聲道:「師祖,我怎麼感覺這其中有蹊蹺呢?雖然我沒見過段正淳,可我怎麼感覺他跟段延慶的血緣極為相近呢?」
流雲嘆了口氣:「善惡終有報,天道好輪迴,不信抬頭看,蒼天饒過誰!」
旁邊正豎著耳朵偷聽的岳老三,眼睛瞪得跟銅鈴似的……
沒過多久,木婉清同父異母的妹妹,鍾靈也悄悄地出現了。
見木婉清蛾眉緊蹙,楊懷武湊了過去:「婉清,要跟過去嗎?」
木婉清搖了搖頭,嘆了口氣:「跟過去,見了面,又能如何?」
「也是!」
楊懷武回過頭,發現流雲正盯著鍾靈的腰間,有些意外:「師祖,您……」
流雲嘴角微微上揚:「發現靈物了!」
「師祖,您說的是鍾靈那隻閃電貂?」
流雲點了點頭,看了一眼有些意外的木婉清:「那隻小貂,是不是在無量山的後山附近發現的?」
木婉清有些不太確定:「好像是吧!」
流雲看了一眼無量山山門處熙熙攘攘的人群,嘆了口氣:「先在附近找客棧住下吧!」
岳老三有些意外,湊到流雲跟前,小聲問:「爺,咱們不去找靈物了?」
流雲瞥了一眼岳老三,有些不屑:「莽牯朱蛤?」
岳老三差點沒帶上哭腔:「爺,您神功蓋世,小的的功夫可是稀鬆平常。」
流雲伸手拍了拍岳老三的肩膀:「那你有沒有聽過過,吞食天財地寶,能不能成功,全靠機緣?」
岳老三一下子蔫了……
不過,岳老三還是心存了一絲僥倖,琢磨了半天,崩出一句像是自我安慰的話來:「我就不信,還有比我岳老三福緣更深厚的人來。」
流雲被逗樂了,上下打量著岳老三:「那你就看著吧!」
然後,岳老三就知道什麼是「天地所衷」,什麼是「鍾靈毓秀」了。
段譽像是開了掛一般:掉下山崖得到秘籍;陰差陽錯吃掉了莽牯朱蛤……
看著不遠處正在「消化」莽牯朱蛤的段譽,岳老三差點沒哭出來:老天爺太偏心了,自己都不太敢吞的寶物,這廝竟然還嫌棄,這上哪說理去!
段譽消化掉莽牯朱蛤,從地上起身,環視了一下四周,也沒有發現白色的小身影:「咦,閃電貂的屍首呢?」
「小伙子,你在找它嗎?」
聽見有人說過,段譽回過頭,發現不知何時,自己身後出現了一位身著灰色道袍的中年道人。
「這位道長,這隻小貂是在下一個朋友的,道長能否……」
流雲笑了笑,將閃電貂放到地上……
段譽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本來應該已經死掉的閃電貂,活蹦亂跳地對著對面的道士不停地揮著爪子……
讓段譽更吃驚的是:那位道長彎下腰,將手伸過去之後,小貂竟然沿著那位道長的胳膊爬到他的肩膀上。
真是活見鬼了!
一向講理的段譽,也不好意思再討要閃電貂了,可又不能放著不管……
「道長,不知道在下能不能……」
流雲笑了笑:「不日即將去往大理國都。」
「那太好了!」
還沒等段譽怎麼樣,草叢裡又冒出幾個人來……
段譽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你們……」
「不要誤會,我們是奔著莽牯朱蛤來的。」流雲笑眯眯地看著段譽,「現在嘛,既然沒了,那就算了,寶物有德者居之。」
段譽一臉懊惱:「道長,您來晚了!」
岳老三凶神惡煞地瞪著段譽:「爺,現在那朱蛤讓這小子吃了,那咱們……」
「你別過來!」
流雲沒好氣地瞪了岳老三一眼:「誰告訴你,寶物只有朱蛤的?」
「爺,難道……」
「你看著就是了!」流雲指了指地面。
沿著朱蛤跳過來的方向,地上的花草,大都承受不住朱嘎蛤的毒氣,枯萎了;不過也有少數依然「堅挺」著的。
雖然這些花草也算奇異,卻不是流雲的目標……
沒多大功夫,眾人找到了朱蛤的老巢:一個周圍寸草不生的爛泥塘,泥塘中間有一株一塵不染的荷花,正含苞待放。
岳老三一臉見了鬼的表情:「爺,您說的,不會就是這株蓮花吧?」
流雲沒有回答,只是將探路的小樹枝扔進了泥塘里。
還帶著葉子的小樹枝,掉到塘里之後,很快就變成了枯枝。
岳老三擦了擦額頭的冷汗……
流雲嘆了口氣,從袖子裡掏出十幾枚玉佩,隨手甩了出去。
片刻功夫,水面上的荷花不見了,只剩下染髮著惡臭的爛泥塘……
「咦,有客人到了!」
流雲突然抬起頭,看了一眼遠處,又回頭看了看楊懷武:「靈鷲宮的人到了,過一會兒,你去抻量一下。」
「靈鷲宮?好奇怪的名字!」
段譽一頭霧水,正在納悶的功夫,一群披著斗篷的人,已經來到了近前。
段譽一愣,馬上躲到了流雲身後。
「跟朱蛤相生相剋的寶物,可是讓你們采了?」
流雲笑眯眯地看了一眼帶頭的女子,點了點頭:「沒錯!」
「交出來,饒你們不死!」
流雲沒有理會對方的威脅,不慌不忙地問了一句:「你們靈鷲宮,行事一向如此霸道嗎?」
「竟然知道靈鷲宮的名頭,那還不束手就擒?」
「夠囂張!」
流雲朝楊懷武點了點頭。
楊懷武抱著長槍,上前一步:「想讓我們束手就擒,先打贏我在說!」
「好膽!」
楊懷武不屑地笑了笑,一揮槍身:「請!」
全身包在斗篷里的女子,看了一眼楊懷武手裡的武器,搖了搖頭,從跟班的手裡接過用綢布包裹的長劍,打開綢布,將劍拔了出來……
「驚雷?」
流雲眼睛裡精光一閃,嘴角揚了起來:「小武,小心一點,對方用的是玄鐵劍!」
女子將劍鞘拋給跟班,瞥了流雲一眼:「算你有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