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趕到大理後,在無量山附近遇上了岳老三的徒弟孫三霸。
見到孫三霸那一副又憨又木的面相,流雲就知道這傢伙是「三棒子打不出一個屁來」的主。
只是,在江湖上混,不是有一身好功夫就能混得開的。
四個人在客棧里吃飯的時候,有些內向的孫三霸,因為好奇,多看了鄰座的黑衣女人一眼,差點丟了性命。
三聲輕響,三支淬毒的袖箭直奔孫三霸的上身三處要害……
事發突然,孫三霸根本來不及反應,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袖箭飛過來;而坐在孫三霸身邊的楊懷武,突然出手,用筷子將三支袖箭夾住,扔到地上……
楊懷武低頭看了一眼地上泛著藍光的袖箭,皺著眉頭盯著對面一身「寡婦裝」的女人:「朋友,你下手未免也太狠毒了吧?」
「登徒子,都該死!」
雖然對面的女人帶著斗笠,可楊懷武還是從對方的身段和帶著斗笠這兩點判斷出來,對方應該是個美女。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不料,楊懷武這一句話將對方給惹毛了,黑衣女人一抬手,又是三支袖箭。
「不可理喻!」
楊懷武一伸手,將三支袖箭抓住,扔到地上,氣呼呼地看著對面的女人。
「小武,算了!」
楊懷武轉過身,剛想將問小而再要一雙筷子,卻聽見背後的袖箭的機括聲……
楊懷武猛地轉身,伸出縮進袖子裡的右手,將扣在手裡的飛刀甩了出去。
飛刀劃出詭異的弧線,擦過對方的胳膊,將黑衣女人袖子裡的袖箭機括給擊碎了。
沒等黑衣女反應過來,楊懷武將剛收回到手裡的飛刀,又發射了出去……
反應過來的岳老三,幸災樂禍地看著對面女人從手肘處斷掉的袖子:「小妞,吃癟了吧?知道什麼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了吧?」
岳老三身邊的孫三霸不停地點頭附和著:「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以多欺少,算什麼英雄好漢!」
黑衣女人將飯錢拍到桌面上,抓起放在桌面上的長劍起身就走,出門之前還不忘回過頭,狠狠地瞪了楊懷武一眼……
見女人離開了,反射弧很長的岳老三,伸手拍了一下自己徒弟的後腦勺:「徒兒,還不謝過楊少爺,不對,是你楊爺爺的救命之恩!」
孫三霸一愣,面帶感激地看著楊懷武:「謝謝楊爺爺的救命之恩。」
楊懷武瞪了岳老三一眼:「喊楊大哥就行了!」
「那不行,我老岳喊你楊少爺,我徒弟喊你大哥,這不岔輩兒了嗎!」岳老三瞪了孫三霸一眼,「喊楊爺爺!」
……
磨嘰了半天,楊懷武只能折中,讓孫三霸喊自己「小爺」。
四個人離開客棧,往前走沒走多遠,便聽到路邊樹林裡有打鬥聲……
見三個人都盯著自己看,流雲點了點頭:「既然都好奇,那就去看一下唄!」
四個人走到近前時,打鬥差不多快進入了尾聲:剛才在客棧里還囂張跋扈的黑衣女子,眼下已漸漸地體力不支,左支右絀,好不狼狽;外圍圍攻的是一群身著白衣年輕的女子,劍法狠戾,雖然沒有直指要害,可長劍卻不時地在黑衣女子衣服上留下一道道口子……
看見楊懷武后,黑衣女子面露喜色,可眼睛裡的光彩很快就黯淡了下去……
在一旁督戰的兩個老嫗,很快就發現了站在場邊的四個人:「什麼人!」
岳老三一向橫慣了,哪裡受得了這種口氣:「你管我什麼人!」
老嫗將手裡的劍一揚:「太湖曼陀山莊辦事,閒雜人等避退!」
面色複雜的楊懷武,看了一眼場中被圍的黑衣女子,回過頭,有些心虛,不太敢正視流云:「師祖,剛才我廢了她的袖箭,現在她……」
流雲笑了笑,意味深長地盯著楊懷武:「小武,自己欠下的因果,自己還;我把你帶出來,我就只會對你的安全負責!」
楊懷武鬆了口氣,笑著點了點頭:「知道了!」
說完,楊懷武一抖麻布麻布包裹的長槍,徑直衝進場中……
一寸長,一寸強。
一丈長的斷水槍拿在楊懷武手裡,像是吐著芯子的毒舌,三下五除二,很快便將圍攻的女子點住了。
「賊子!好膽!」
見手下被點住,站在長邊的兩個老嫗,拔出劍,指著場中的楊懷武:「哪家的小子,報上名來!」
楊懷武將長槍往地上一拄,解開麻布包裹,露出了漆黑的槍頭。
兩個老嫗頓時被鎮住了:「斷水槍?!你怎麼會有斷水槍?!」
「原來李秋水也告訴過你們,她吃過斷水槍的虧。我還以為你們天不怕地不怕呢!」
楊懷武笑著將槍頭又包了起來。
「勞煩閣下給個名號,讓老身栽得明明白白。」
楊懷武瞥了一眼兩個老嫗:「還想找回場子?也罷,聽好了!小爺是斷水槍第二代傳人,楊懷武!」
「那斷水槍仁清是閣下的?」
楊懷武笑了笑:「師叔祖,不過,我的槍法可不是傳自仁清師叔祖!」
兩個老嫗眼睛瞪得大大的,半天都沒緩過神……
楊懷武回頭看了黑衣女子一眼:「剛才我毀了你的袖箭,現在我救了你一命,咱們兩清了!」
說完,楊懷武將周圍已經點住的幾個人的穴道給一一解開了。
曼陀山莊山莊的一眾女僕,迅速地收拾好自己的兵刃,湊到了一起。
「王婆婆,咱們現在該怎麼辦?」
姓王的老嫗偷偷地瞄了楊懷武一眼,轉過頭狠狠地瞪了黑衣女子一眼:「小賤人,暫且放你一馬!」
黑衣女子「狗仗人勢」,上前幾步,昂頭挺胸地看著曼陀山莊的眾女:「來呀,有本事就殺了我!」
姓王的老嫗一臉為難地看了一下流雲。
流雲笑了笑:「我們只還毀了她袖箭的因果,至於你們之間恩怨,出了這片樹林,我們可就管不著了!」
「師祖……」
楊懷武剛想開口,就被流雲攔住了:「女人之間,因情生仇的事,咱們不管,也管不著。」
「老雜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