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晾了一個多月,蘇洵自己也覺得沒趣,就自己玩自己的了。
沒了蘇洵的「騷擾」,流雲將珍藏的「神算子」大幌子拿出來,開始在客棧邊上擺攤忽悠人。
還別說,一副「仙風道骨」模樣的流雲,光是憑藉著察顏觀色的技巧,就忽悠到了不少銀子。
當然,算命也不光靠誆、唬等傳統技巧,作為一個被灌過n多心靈雞湯的人,流雲對於給別人灌雞湯,也頗有心得。
年輕人的興趣,不過「酒、色、財、氣」四個字,在「禁慾系」青年蘇洵身上沒灌成雞湯的流雲,心裡有些不平衡,將主意打到了蘇洵的小夥伴身上。
於是,在製造了幾場「偶遇」之後,蘇洵身邊的小夥伴,都被流雲拿著宋真宗趙恆那句「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由顏如玉」,給忽悠到學堂里去了。
被眾小夥伴孤立了的蘇洵,自己一個人玩沒什麼意思,又重新纏上了「解憂子」。
不過,流雲倒也不是拿蘇洵沒轍,每次遇到蘇洵,流雲都會拿出提前準備好的問題,交給蘇洵。
而急公好義的蘇洵,還就吃流雲這一套,雖然查閱經典很辛苦,可每每蘇洵都樂此不疲。
發現自己兒子突然變得勤奮好學,蘇老太公很是欣慰,旁敲側擊,詢問了一番之後,蘇老太公找到了自家兒子變化的源頭……
「這位道長……」
聽見有人叫自己,流雲抬起頭,看了攤前的老漢一眼,然後就愣住了:這眉山的風水也太好了,怎麼淨是福源深厚,遺澤後人的人家?
流雲很快回過神來,對著老漢笑了笑:「您請坐,不知老丈……」
「老朽是特地來感謝道長的。」
一聽感謝,流雲有些迷糊了……
「老漢姓蘇,我兒小字明允。」
聽到老漢自報家門,流雲恍然大悟:「哦,原來是明允小友的父親。失敬!失敬!」
「不敢當!不知道道長在哪裡修行?」
蘇序年輕時也在江湖上闖蕩過一段時間,雖然功夫不怎麼樣,可也在青城山跟師父學過簡單的相術:眼前的這位解憂子,面相看起來平平無奇,可要是再往深處推算,卻是怎麼也推算不下去……
流雲苦著臉笑了笑:「師門離散,四海為家。」
「哦!」
蘇序點了點頭,猶豫了一下,才開口道:「不瞞您說,在下年輕時,也層跟恩師學過堪輿之術,相術也是會一點的。道長你既然不願意透露山門,在下也不會多問,今天只是特地來感謝道長的。」
「既然貧道能跟明允小友相遇,就是緣分,」流雲笑了笑,「而且在下只是覺得,明允小友有這等天分,浪費了實在是可惜,說感謝,就有些見外了。」
然後,蘇序就要拉著流雲「下館子」,流雲推辭不過,就答應了。酒過三巡,流雲就漲了輩分,成為了蘇洵的「叔叔」……
見過流雲之後,蘇序就不再過問自己兒子的交往。
而蘇洵也漸漸地察覺出來有些不對勁了:雖然沒怎么正經讀書,可跟同齡的小夥伴「侃」起來,也能引經據典了,至理名言更是隨口道來。
儘管對讀書無愛,可為了能夠在小夥伴面前裝一把,蘇洵每天準時都到流雲的攤點前「報到」。
解決了蘇洵這個「厭學症患者」,流雲又將主意放回到枯榮小和尚身上。
儘管有龍虎山的大小姐給扛著「懸壺濟世」的幌子,腦門子上還貼了一帖狗皮膏藥,可因為一句「出家人不打誑語」,枯榮小和尚在眉山附近的鄉下晃悠了半個多月,也沒有一位病人主動上門。
於是,流雲的攤點前,除了「神算子」的幌子,又多出一桿「懸壺濟世」的幌子。
自古深情留不住,唯有套路得人心。
流雲招攬病人的「套路」也很簡單:免費義診外加當場推拿。
沒多久,「解憂子」的名號下,便積累了一定的人氣。
而沒過多久,發生了一件事,讓解憂子的名頭在眉山傳揚開來:被眉山各大藥鋪判了死刑的蘇洵獨女,被「解憂子」幾副藥從無常的手裡拉了回來;而且,「解憂子」還將辯證過程和藥方給公布出來……
名聲傳開之後,流雲不敢再在眉山久呆了,以遊學的名義拉著蘇洵,北上青城山。
而在前往青城山之前,流雲先到都江堰的二郎廟,燒香拜祭了一下。
而之後玉碟「祖宗」的露臉,也驗證了流雲的一個猜測:那些宇宙的終極大能,萬界唯一,不受時間和空間的束縛。
這之後,流雲也對自己的身份,或者說是真正的前世,產生了一絲懷疑:明和清兩世,自己的身體並沒有排斥攜帶著基因的偽神識,也就是說,自己可能轉世到自己身上了;或者說是覺醒了「宿慧」……
身為一枚棋子,流雲有著棋子的覺悟,想不明白的,就不去想。
不過,準備登青城山的時候,發生了一件讓流雲始料未及的事情:為了迎接自己和張正心,青城山竟然封山閉觀了。
看著封面上寫著「流雲子前輩親啟」的金符玉簡,流雲苦笑著看了一眼自家徒弟:張正心的手裡也有一封,只不過只是簡單的請柬。
旁邊的蘇洵,一臉懵13地看著流云:「解憂子道長?」
流雲笑了笑,將掛著玉佩的書信塞進袖子裡:「明允小友,明天隨貧道一起去青城山如何?」
「青城不是封山了嗎?」
流雲意味深長地地笑了笑:「你明天跟著我們就是了。」
第二天,蘇洵被換了一身行頭的流雲三人嚇了一跳:小和尚枯榮倒還好,只是換了一身嶄新的袈裟;流雲和張正心就比較誇張了,師徒皆是一身紫色的道袍,流雲的頭上戴的是金冠,張正心頭上戴的是銀冠。
而到了青城山,看到山腳下整整齊齊地等在那裡的眾多道士時,蘇洵的腦子徹底轉不過彎來了……
之後,青城為首的道士那一句話,更是顛覆了蘇洵的三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