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對帳」地點換到了趙匡胤的金鑾殿裡。
身為「唐宗宋祖」之一的宋祖,趙匡胤的節操值還是挺滿的,沒有打算賴帳,將寫好的「認帳」詔書給流雲看了一眼之後,就命人送到了華陰縣。
而在得知流雲要給自己當幾年打手之後,趙匡胤十分高興:白來的打手,不要白不要。
於是,流雲就搖身一變,成為了趙匡胤的保鏢兼打手。
流雲入職的當天,趙光義就賞了流雲金銀綢緞、美女字畫若干。
流雲當然不能就這樣收下,推辭了幾番之,在趙匡胤將大美女換成了小蘿莉之後,流雲才「勉勉強強」地手下了。
在將兩個小蘿莉徹底催眠,刨根問底,盤查了十八輩祖宗之後,流雲才放下心來,分別給兩個小蘿莉起了「很有詩意」的名字:仁清和仁靜。
雖然有著保鏢的名頭,可流雲是不用天天跟著趙匡胤的。閒下來的流雲,除了每天教兩個小蘿莉識字、數數,扔下的時間裡,都泡在負責掌管天文推算曆法的司天監里。
雖然五代十國很亂,可隋唐乃至三國時代,甚至是秦漢的天文資料卻保存了下來。而在這些天文資料里,有著流雲最感興趣的隕鐵資料。
放在以前,有完備的工業體系,各種合金隨手就有,流雲也懶得去找隕石;可今時不同往日,在費了老大勁才弄出三百斤鎢粉之後,流雲再也不想自己動手了,於是就將主意打向了「天上的餡餅」……
入了秋,天氣轉涼,看完了司天監藏書的流雲也懶得再出門,窩在家裡「調教」兩個小蘿莉,順便等待李重進叛亂的消息。
九月初,自家老大趙匡胤御駕親征,保鏢兼打手流雲奉詔「陪駕」。
南下的行船上,流雲結識了大宋的二當家,未來的大當家,一代「毒王」趙光義——一個毒死了眾多叔侄甚至是兒子的狠人。
其實,與其說是流雲結識了趙光義,倒不如說是在趙光義的安排下,流雲結識了趙光義。
倒不是流雲想當二五仔,只是自家老大趙匡胤修練不知道從哪裡來的秘籍,都已經練岔了,別人勸也不聽。
流雲同學不想跟著趙匡胤這艘大船一起翻了,就只能借驢上坡,「勾搭」上了二當家趙光義……
船剛到淮安地界,船隊周圍就開始有刺客,而且越來越多:水下的,岸上的還有從天而降的……
雖然軍隊裡也有不少手,可能拿得出手的,就只有趙匡胤自己培養的嫡系隊伍。
剛開始,行刺的人還規規矩矩的,可隨著船隊漸漸地逼近揚州以北的高郵,刺客們使用的暗器上開始淬毒。
看著隨軍的御醫,開始不計成本,使用堪稱天材地寶的藥材給侍衛們療傷時,流雲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流雲將背上的包裹卸下來,取出閒著的時候自己編織的金絲軟甲,遞給二當家趙光義。
見趙光義臉上露出了會心地笑容,流雲點了點頭,將包裹里的鐵胎弓拿出來,左手從箭筒里抽出四支長箭,搭弓,拉圓,鬆手……
然後隨手又掏出四支……
十幾隻長箭尖嘯著飛向空中,在十幾聲慘叫之後,「噗通噗通」落水的響聲,不覺於耳……
「咦,還有人?」
雖然隔著漆黑的夜空看不見人,可流雲知道對面的人沒有受傷。
流雲清了清嗓子,隔著河岸對著對面的大樹喊道:「閣下,如果你就此退去,在下就當不知道。」
「哈哈哈……」
對面傳來一陣大笑,隨後流雲就聽見對面男子那一口讓人恨得牙痒痒的江南口音:「小子,包爺我不是嚇大的。」
流雲嘆了口氣,一柄飛刀出現在手裡:「這是飛刀,提前告訴你,省得你死後向閻王爺抱怨小爺我暗器傷人。」
「大言不慚!」
「啊!」
趙光義好奇地盯著流雲手裡帶血的飛刀:「道長,那個刺客?」
流雲苦笑著搖了搖頭:「命大,逃過一劫,不過這貨手腕也廢了。」
傷了「包賤嘴」之後,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裡,李重進的人沒有再擾擾船隊。
就在流雲好奇武俠世界三大定律之一的「打大來老」是不是失效的時候,「找場子」的正主來了……
宋軍駐紮的營門之外,一群蝦兵蟹將在那裡叫陣,人群里,包著手腕的「包賤嘴」,正低頭哈腰地對著一個身著白衣的年輕公子說著什麼……
胡吃海塞了一頓的流雲,拍了拍肚子,站起來,提起了麻布裹著的燒火棍,抗在肩上,回頭看了看趙光義:「王爺,我去去就來。」
流雲不慌不忙地走出營門,抬頭打量了一下對面一身騷包裝束的青年:「來給你們家狗報仇了?」
「放肆,怎麼跟李公子說話呢?」
還沒等正主開口,旁邊的蝦兵就叫囂了起來……
流雲沒有理會NPC,笑眯眯地看著白衣公子:「你竟然改姓了?你現在叫李復國、李光復,還是叫李回燕?」
見流雲叫破了自己的行藏,慕容龍城咯噔一下,心跌到了谷底……
不過,到底是混過江湖的老油子,慕容龍城強壓下自己的震驚,笑著看了看對面的小道:「道長,不知仙鄉何處?」
流雲笑著搖了搖頭,遠遠地看著慕容龍城:「都是在刀頭上舔血過日子的,何必問那麼多。不過我可以告訴你,我欠了大宋皇帝天大的人情,至於你那些亂七八糟的說詞,可以收起來了。」
慕容龍城面色陰沉:「那這麼說,今天的事情,沒法善了了?」
流雲抬頭看了人群身後的樹林某處,笑了笑,回過頭看著慕容龍城:「動手吧,看在某人的面子上,我可以給你留一個全屍。」
「那就別怪我以大欺小了。」
說著,慕容龍城從身邊家臣的手裡接過自己的配劍。
「公子,不要被他激怒了!」
慕容龍城將劍鞘隨手扔到地上,倒提著長劍,一步一步地逼近流雲。
流雲將「燒火棍」拄在地上,笑眯眯地看著左手正在蓄力,準備出指的慕容龍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