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這個兩眼放光的糟老頭子,流雲的內心是崩潰的:初來乍到,身無片縷,竟然被人給看光了。
流雲「小朋友」趕緊捂住下體,一臉警惕地盯著眼前的這個邋遢老頭子:「你要幹什麼?」
雖然流雲努力地裝出一副凶神惡煞的表情,可在對面的老道士看來,卻十分可愛。
「小兒,你為何在此?」
聽老頭子一口安徽口音,流雲有些好奇:「老丈,此地可是徽州?今夕是何年?」
老道兩眼一亮,打量了一下流云:「此地乃是華山,今年乃是天福十六年。」
「天福十六年?」流雲一愣,驚訝地看著眼前的老道士,「天福的年號不是只有十二年嗎?」
老道一愣,面色有些尷尬:「老道我一直在深山裡修道,也不知道外面現在是何光景。」
「哦,」流雲點了點頭,好奇地看著老道,「不知道長是哪一派的?」
老道面露得意之色,輕輕地捋了捋花白的鬍鬚:「道祖真傳。」
流雲仔細地打量了一下對面的這位自稱是「道祖真傳」的老道士,面色古怪地問了一句:「可是清虛處士?」
陳摶好奇地打量著眼前的這個談吐不凡的小孩子:竟然知道自己的名號,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只是……
聽到到遠處有細微的聲音傳來,流雲捂著下身躲到了陳摶身前。
可隨後發生的事情,卻讓流雲目瞪口呆:從樹林裡飛出來一位年紀更大的老道。
在流雲仔細地觀察了一番之後,流雲只得無奈地接受了一個事實:新來的這位老道確實沒有「吊威亞」,是飛過來的。
看到有人會飛得流雲,突然想起來,從落地起,還沒有探查一下周圍環境。
閉上眼仔細地感受了一下空氣里的各種粒子:活躍程度要比上一個世界活躍。
也就是說,至少也是低武或者是低魔位面?
須臾之間,麻衣老道已經在陳摶跟前落了地。
「師父?」
流雲吸了一口涼氣:又是一位大拿,陳摶的深淺自己就看不透,至於這位麻衣老道……
麻衣老道不停地打量著流雲,嘴裡還念念有詞,等打量完了,似乎覺得不過癮,上前一步,蹲了下去,將流雲渾身捏了一遍……
「天生道體,百脈俱通,而且雙目凝神而不散……」
看著麻衣老道顫顫巍巍激動的樣子,連流雲感覺有些不可思議:這真的是在形容我嗎?
陳摶無奈地搖了搖頭:「師父,我早就知道啦!」
「那你……」
「我這不正在詢問嗎?」
陳摶被問得不耐煩了,轉過身看著赤身裸體的小流云:「小兒,你父母何在?」
流雲搖了搖頭:「沒了!」
陳摶一臉驚喜,發現流雲正盯著自己看,趕緊收斂住笑容:「那你可願意拜我為師?」
「拜您為師我是很願意的,可是……」流雲大量了一下自己光溜溜的身體,「就這樣拜師,似乎有些不妥吧?」
「師父,麻煩您跑一華陰城趟吧!」
麻衣老道一揮手,騰空而起,臨走還不忘罵了自己徒弟一句:「豎子!」
在自己師父走後,陳摶開始詢問流雲的基本情況……
隨著對流雲情況了解的增多,陳摶臉上的笑意也越來越濃……
沒過多久,麻衣老道回來了。
除了買給流雲的衣服,老道手裡還捏著一塊陰陽魚形狀的玉佩。
「師父,這……」
陳摶好奇地打量著師父手裡的玉佩。
看到悄悄地摸了摸還有些紅的額頭,紅著臉回答道:「回來的路上,為師發現地上有寶光閃過,於是就……」
說著,老道揚了揚手裡的玉佩。
陳摶也沒好意思揭破自家師父,接過衣服,遞給流雲。
流雲穿好衣服,挽了個髮髻,拿木棍將頭髮別起來,然後鼓動跪到在地:「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咚咚咚三個響頭。
然後又給麻衣老道磕了三個……
於是,流雲「小朋友」再次成為了隱仙派的弟子,輩分還長了三輩。
拜完師,兩位老道帶著流雲回到了華山雲台觀。
而所謂的雲台觀,算上剛入門的流雲,總共也就只有十幾個人:除了四個內門弟子,還有五六個外門弟子。
因為剛入門,又是「資質無雙」,陳摶對流雲採取了放任自流的態度,給了藏書閣的鑰匙就拉倒了。
因為披著一張「兒童皮」,再加上好幾百年的閱歷,沒過多久,流雲就跟雲台觀里的所有弟子混熟了。
流雲也逐漸弄明白了:自家師父說的內外門,不想小說里描寫的那樣,外門的資質差一些;雲台觀里的外門是負責「支撐門面」的。
通過很長時間的觀察,流雲發現內門的幾個師兄,全都是「佛系」的主兒: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神仙」書。
而且,流雲也弄清楚麻衣老道的名字:李和;沒幾天,流雲又在自家師父的好友裡邊,見到了號稱海蟾子的邋遢道士。
在知道自家師父那個其貌不揚的好友名叫劉海蟾後,流雲嚇了一大跳:「這TM的還是低武世界嗎,再折騰,就能看見神仙了。」
於是,求生欲旺盛的流雲,迅速地看完了藏書閣里的藏書,找自家師父要了他的大作《胎息訣》。
看完《胎息訣》後,流雲鬆了口氣,這方世界的粒子不夠活躍:修道也只能煉神返虛,陰神脫胎;修不成陽神,也就沒辦法引動天地間的粒子,沒辦法修成能夠移山填海的大威力法術……
過了一年多,流雲那些因為穿越時空而耗盡了的神識,逐漸地回復到前世的水平。
而後,流雲就發現自己悲劇了:因為神識和能量耗盡,缺乏壓制的宇宙時代的基因,因為自己身體太小,需要的能量少,已經完成了身體改造……
一想起自己也會跟小仙女劉玄笑一樣,一百年都長不大,一直是一個「百年老正太」,流雲的心就拔涼拔涼的:「早知道,上輩子就不把那份基因給實體化了!」
而自家師父似乎是看出了流雲的煩惱,私底下悄悄地告訴流云:《胎息訣》有別樣的功效。
於是,流雲才想起來,自家師父是有著「睡仙」雅稱的陳摶老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