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玄忠拿著拿著收復失地的「證據」,美滋滋地回到了喀什。
第二天,駐守在星疆西部的八十二集團軍的邊防部隊,開始「按照協議」規定,向西推進。
1944年元旦剛過,酒泉大學放寒假了……
看書看得有些煩的李明,叫住了正準備收拾行李回家的黃繼成:「繼成,有空沒?我請客。」
黃繼成停下來,回頭看了一眼李明:「我還以為你會一直憋著不說呢。」
「你怎麼看出來的?」
黃繼成笑了笑:「從前天開始,你就心不在焉的。」
「好吧,咱們找個地方?」
「哥,」黃繼成沒好氣地白了李明一眼,「哥,現在是冬天好不好,要是有隱私,我讓馬馳把周楊拉倒別的宿舍去玩。」
說曹操,曹操到。
馬馳跟周楊勾肩搭背,進了宿舍:「黃繼成,你又在背後說我壞話了吧?」
黃繼成上前拍了拍馬馳的肩膀:「來的正好,我和李明有私事要談,你跟周楊先到別的宿舍呆一會兒。」
馬馳笑眯眯地看著黃繼成:「哥,有好處沒?」
「你惦記了好久的第一代主戰坦克MBT-1939的等比例金屬模型,夠了嗎?」
「謝謝哥!」
馬馳笑著將周楊拖出了宿舍……
「明哥,說吧!」
「繼成,你確定你以前在山地師服過役嗎?」
見李明一臉嚴肅,黃繼成點了點頭。
李明拉過一個凳子,示意黃繼成坐下:「那我有件事,想要諮詢你一下。」
「說吧!」
「山地師的危險性高嗎?」
黃繼成驚訝地看著李明:「你有熟人要去山地師?」
李明憂心忡忡地點了點頭:「我大哥。」
黃繼成嘆了口氣:「要說危險,是危險,不過應該沒有性命之憂。」
李明有些意外:「這話怎麼說?」
黃繼成壓低了聲音:「以西北的醫療條件,只要還有一口氣,就能救回來;而且,山地師有保命的東西,至於什麼東西,因為保密條令,我不能跟你說。」
「不過,如果你哥通過了身體素質檢測,應該就沒有什麼問題了。」
「可是……」
黃繼成拍了拍李明的肩膀:「山地師這一兩年內,都不會投放到戰場上,這已經是最安全的了。」
見黃繼成一臉無奈,李明有些驚訝:「你不是一向很樂觀嗎?」
黃繼成嘆了口氣:「我曾經山地師的戰友,已經有掛彩的了。」
李明一下子跳了起來:「你不是說山地師安全嗎?」
黃繼成將李明按回床上:「大哥,你冷靜一下好不好,我說了曾經,曾經,知道嗎?」
「哦。」
「我那戰友現在在海軍陸戰隊,年前剛派到巴布亞紐幾內亞。」
聽到這裡,李明長長地鬆了口氣,可隨即又緊張了起來:「陸戰隊有人員犧牲嗎?」
黃繼成搖了搖頭:「那倒沒有!」
「那就是好!」李明鬆了口氣,「對了,你能跟我介紹一下山地師的日常訓練嗎?」
黃繼成點了點頭,然後開始介紹自己在山地師日常訓練的點滴……
兩人從清晨聊到了中午,等被趕到外面的馬馳敲門時,兩個人才回過神來……
送走了黃繼成和馬馳,宿舍里頓時冷清了許多,喜歡熱鬧的周楊,抱著被褥去別的宿舍借宿,宿舍里只剩下李明自己。
沒過幾天,回家過年的黃繼成背著包又回了宿舍:自家老爹戰備值班,老娘有緊急科研任務。
等黃繼成趕到圖書館時,才發現光自己這一個子弟有家不能回,曾經大院裡的很多小夥伴都貓在圖書館裡。
黃繼成合上手裡的資料,嘆了口氣:「真是要出大事了!」
1月24日,大年三十,學校安排食堂準備了年夜飯,並且由老師帶隊組織全校聯歡會。
而周楊得以見到了醫學院的女學生。
不過,出乎馬馳的預料,周楊見過醫學院的女學生之後,就沒了下……
大年初一,狂歡了一夜的酒大全校學生統一睡了懶覺。
「哥三個,出大事啦!」
因為昨天乘興而往,敗興而歸,周楊成為了宿舍里唯一一個沒有睡懶覺的「異類」。
馬馳從被筒里伸出頭看了周楊一眼,然後又縮了回去:「楊子,別大驚小怪的。」
「我沒有,你聽我念念這段,」周楊從兜里掏出一份報紙,找到地方,念了起來,「月初,華夏遠征軍在緬甸發起進攻,截止昨日,遠征軍已做好全面反攻的準備。」
黃繼成從被窩裡伸出,比劃了一個stop的手勢:「停,你讓我們睡會兒好嗎?」
「可是……」
「那好吧,告訴你個好消息,」黃繼成將胳膊縮回被子裡,「第八十二集團軍正在策劃全面反擊,準備收復東北三省和外興安嶺地區。」
「真的假的?」
周楊半信半疑。
「我給他擔保。周楊,你就消停一下吧。」
「好吧!」
半個月後,新的學期開始了。
雖然已經提前預習了新學期的課本,可周楊平時聽課時,還是比較吃力,只能利用課餘時間泡圖書館來鞏固成績。
這樣一來,「八卦」各種消息的「重任」,就落到了馬馳頭上。
肩負著「豐富同學們課餘生活」任務的馬馳,時不時地傳播一些國內外的重大新聞:這幾天是重點還是,遠征軍全殲日軍第十八師團;過了幾天,「頭條」就變成了昆明貨物囤積,四川物價飛漲,民不聊生;再過幾天就變成了日軍從中原策動新的攻勢……
不過,大家都知道:馬馳的小道消息,都不是學校里的大多數人所期待的。
直到有一天,在學校操場上玩飛機模型的馬馳,聽見天上的共鳴聲,抬頭時,發現頭頂上足以遮天蔽日的大型運輸機,成群結隊地向東北方向飛去……
馬馳一把撈起地上的航模,拼盡全力往宿舍方向跑去。
「咦,宿舍里沒人?」
看著空蕩蕩的宿舍,馬馳想了想,又趕到了圖書館,可裡面還是空蕩蕩的……
等氣喘吁吁地馬馳趕到班級的活動室,一把推開活動室的門之後,發現班裡的同學都整整齊齊地坐在那裡,像是見了鬼似的齊刷刷地扭頭看著自己。
「同學們……」
還沒等馬馳開口,坐在門口的周楊將他拉住了:「馳哥,你看你身後。」
電視機里,跟馬馳有八分相像的第八十二集團軍北線指揮官馬重山同志,正站在主戰坦克的履帶上,豪情萬丈地抒發著收復失地的激動與喜悅……
「馬重山,我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