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很快順著他的手臂流下,而後在他的指尖低落。
月子衿仿佛渾然不覺一般,一把從一個黑衣人手中取過鋼刀,如秋風掃落葉般,狠絕的從身邊的黑衣人頸下划過。
刀鋒間的血珠很快被拋甩而去,滴濺在草葉上,然後墜入土地之中。
緊接著,月子衿身邊的黑衣人緩緩倒下,只餘下鮮血汩汩而流的聲音。
此時,月子衿笑得分外妖嬈,尤其是眼尾下的一點淚痣,透著邪魅的狠絕。
這一瞬間,他猶如掌控眾人生死的羅剎一般,令人心頭重壓,幾近窒息。
好像這時的他才是真正的他,而剛才不過是在陪著他們嬉戲一般。
卓賢不可置信的看了眼眉宇間斂著冷意的月子衿,嘴裡喃喃,「飛鏢上面明明有曼陀羅的,你怎麼會沒事?」
然而,回答他的卻是狠絕的刀鋒,強忍著肩頭噬骨的疼痛,就地一滾,堪堪避開刀鋒。
「撤!」
顧不得身上的傷,對著倖存的幾個人咬牙開口。
臨走之前,他別有深意的掃了眼月子衿,將這張絕色的臉頰死死地印在腦海之中。
眨眼的功夫,卓賢便帶著人消失在了山腳下。
「殿下,追麼?」
「不必。」月子衿冷然開口。
「殿下,您受傷了。」
「無礙,天黑了,我們也該離開了。」
月子衿淡淡掃了眼胳膊上的傷口,抬腳走開。
片刻,垂眸看著地上橫七豎八的屍體,腳步一滯,「輕舟,你將這些屍體都處理掉!」
「是。」
輕舟扁了扁嘴,他家殿下還真是每次都將他留下善後。
……
「叩叩叩……」
宮衍帶著顧花汐找到雪峰山附近的一處醫館時,天色逐漸暗了下來,就連這醫館也已經關了門。
藍衣侍衛敲了許久,房間內才響起一聲蒼老的聲音,「來了。」
不過片刻,房門緩緩被人打開,來人是一位年過半百的老者,頭髮灰白,後背佝僂。
「大夫,麻煩看一下這位姑娘。」
藍衣侍衛略一抱拳,抬眸看向身側宮衍抱著的顧花汐。
「這姑娘……是受了風寒吧。」
老者抬眸掃了眼顧花汐蒼白的臉色沉吟開口。
宮衍點頭,「有勞大夫。」
「各位請進吧。」
老者說著打開房門,請宮衍等人進去。
按照老者的吩咐,宮衍將懷中的顧花汐放在榻上,看著她瑟瑟發抖的模樣,抬手為她扯上被子。
「先用帕子浸了水為她降溫,我去給她開副藥,今晚一定要把燒退了。」老者給顧花汐把了把脈,然後緩緩開口。
不過片刻,藍衣侍衛便打來了水,浸濕了帕子,擰乾交給宮衍,「殿下。」
宮衍抬手接過帕子,摸了摸顧花汐的額頭,眉頭一點點蹙起。
似乎現在比剛才更燙了!
緊接著,他將手中的巾帕放在顧花汐的額頭上,緩緩起身,看著身後的二人吩咐道:「今晚只能暫且留在這裡,你去雪峰山一趟,若是顧家來人,直接將人帶到這裡來。」
「是,殿下。」
「還有。」宮衍說著將眸光看向另一個人,「你現在趕去顧家,告訴顧將軍,明日本宮親自將顧二小姐送回將軍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