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二皇子府時,管家立即前去稟報,不過片刻,宮晟便急忙前來迎接。
「慕容神醫,有請。」
宮晟如此有誠意,倒讓夏侯音略略吃驚。
看來,她今天應付宮晟,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隨即,她的嘴角驀地勾起一抹淺笑。
「二殿下請。」
臨風不動聲色的將宮晟和夏侯音的互動收入眼底,眸光微冷。
夏侯音隨著宮晟走到主院的時候,臨風直接被慕楊攔了下來。
「江公子,你就在這裡等著慕容神醫吧。」
「不行,本公子奉命來保護慕容神醫的安全。」
宮晟聞言,眉頭輕輕皺了起來,轉眸看向身後的臨風。
「怎麼,江公子的意思是慕容神醫在本宮府中不安全?還是說,本宮會對慕容神醫動手?」
「卑職不是這個意思。」
宮晟冷冷掃了眼臨風,直接對夏侯音伸出手。
「慕容神醫,請。」
「慕容姑娘,你……」
「臨風,你在這裡等著本姑娘便是。」
夏侯音說完頭也不回的進了院子,剛好她不想讓臨風跟進來,如此倒是省事了。
進了房間,夏侯音不動聲色的賣著關子。
「不知二殿下今日找我前來,所為何事?」
「本宮是請慕容姑娘為本宮看一看右臂。」
宮晟說著已經緩緩將衣袖捲起,露出了半截小臂,雖然傷口已經結痂,但是深可見骨的傷口依舊可怖。
傷疤處隱隱泛著黑色,很明顯是餘毒沒有清完。
「那日慕容姑娘沒有解藥,無能為力,如今到了向城,但凡慕容姑娘要什麼,本宮都能滿足。」
宮晟雙眸微微斂著,見夏侯音半晌沒有出聲,抬眸開口。
「慕容姑娘,依你看本宮的手臂還有辦法麼?」
聽到宮晟這麼問,夏侯音微不可見的勾了勾唇角。
看來,他已經找過太醫了,而且那些太醫還束手無策,不然他不會來找她!
「二殿下,當時你錯過了最佳解毒時間,如今這毒素已經滲入骨頭,再想清除餘毒,就沒有那麼容易了。」
「本宮不管用什麼樣的法子,只要能夠救回本宮這條手臂便可。」
「辦法倒是有,只是即便現在用藥也要將近十年的時間才能恢復,二殿下要試一試麼?」
宮晟聞言,緊緊抿著唇,半晌堅定開口。
「本宮願意一試!」
太醫來的時候已經說他這條手臂這輩子都不可能恢復,如今既然還有一線生機,即便十年,他也願意一試!
「好,那本姑娘給你寫張方子,二殿下按照方子抓藥便可。」
「多謝慕容姑娘。」
「別謝我,收人錢財,為人看病,這是天經地義,我這張方子一千兩。」
宮晟點頭,「好,一千兩就一千兩。」
「黃金。」
夏侯音輕飄飄的扔下這句話,然後起身去寫藥方。
宮晟微微一滯,然後點頭。
「就依慕容姑娘。」
片刻,夏侯音寫好藥方,然後直接遞給宮晟。
「二殿下,藥方已經寫好,還請二殿下明日將一千兩黃金送到太子府上,告辭。」
「慕容姑娘,先別急著走。」
宮晟直接一把握住了夏侯音的手腕。
「慕容姑娘如今也算是本宮的恩人了,本宮自然要好好款待一番,還請慕容姑娘不要拒絕本宮。」
夏侯音的眉頭不動聲色的蹙了起來,就知道宮晟是個難纏的主!
她淡淡將手腕從宮晟手中抽出,「二殿下太客氣了,如今天色不早,我該回去了。」
「慕容姑娘放心,一會本宮自會命人將慕容姑娘平安送到太子府。」
緊接著,下人端來了清茶,宮晟親自給夏侯音倒了一杯。
「慕容姑娘醫術高明,若是肯留在本宮府上,本宮實在是萬分有幸。」
夏侯音聞言,輕輕勾起嘴角,淡淡的啜著茶水。
宮晟見她有興趣,便繼續開口。
「慕容姑娘若是能為我所用,本宮便許姑娘正妃之位。」
「正妃?」
夏侯音聞言倒是有些驚訝,沒想到宮晟竟然打得是這樣的主意。
然而,她的驚訝落在宮晟眼中便是震驚、驚喜。
他滿意的斂了斂眸光,皇子妃對一介醫女而言,的確是抬舉了。
「怎麼,慕容姑娘有興趣麼?」
宮晟說著慢悠悠的摩挲著杯沿,「雖然慕容姑娘醫術高明,但是身份……到底是差了點,本宮許你皇子妃之位不委屈。」
「身份?」
夏侯音聽到宮晟說完,眼底的確划過一抹震驚之色。
嗯,的確是震驚,沒想到宮晟竟然如此抬舉他自己。
下一瞬,她抬眸打量著對面的男人,嘴角一點點勾起。
宮晟他這是哪來的自信?
她還沒有開口,身邊的鳳辭便先輕笑出聲,仿佛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
這個宮晟也真的太把自己當回事了,他們家公主身份高貴,別說皇子妃,就是太子妃放在她面前,也得看看她願不願意。
當年在南唐端午節會,北齊、西涼以及南唐,三國可都爭著要和文安公主結娃娃親,但後來都被皇上給拒絕了!
夏侯音淡淡瞪了眼鳳辭,她才忍住笑。
「二殿下,這皇子妃麼,的確誘人,可惜太子殿下許諾我的是太子妃呢。」
夏侯音故作惋惜的開了口。
「噗……」
鳳辭再次忍不住笑出了聲,他們家公主可真能瞎掰。
「你今日是不是偷吃了含笑散了。」
夏侯音淡淡掃了眼鳳辭,對她密語開口。
「公主,我保證下次憋住了,一定不會再笑。」
鳳辭說著捂住了嘴巴,搗蒜般的點頭。
宮晟聽了夏侯音的話,眉頭微不可見的皺了皺。
「據本宮所知,太子妃一位三年前就已經被父皇內定了,只怕我大哥不能給慕容姑娘許諾吧。」
「呵呵,本姑娘剛才騙你呢,不管是太子妃,還是皇子妃,本姑娘都不稀罕,若是沒什麼事,我今日就先告辭了。」
夏侯音眉眼之間沒有不屑,沒有譏諷,她周身盡顯灑脫,分明不看重權勢的。
宮晟眉頭輕輕攏起,看著夏侯音抬腳出了上房。
後來,等到夏侯音的身份揭開,他才知道這位姑娘並沒有說大話,皇子妃她的確不稀罕。
從二皇子府出來的時候,天色已經逐漸暗了下來,街上的行人也逐漸少了。
鳳辭在外面趕著馬車,夏侯音翹著二郎腿躺在馬車內,十分悠閒。
突然,風聲起,車簾攢動,夏侯音驀地坐起了身子。
這時,鼻翼下傳來一陣熟悉的清香,她只覺得腰間一緊,整個人便倏地被帶離了馬車。
下一瞬,一抹紅色衣擺,如罌粟般妖魅,驀地攫住了夏侯音的視線。
她抬眸看著鳳辭駕著一輛空蕩蕩的馬車從她的視線內掠過,剛想出聲,眼前便映入了一張妖孽的臉頰。
「我當是誰,原來是六皇子,別來無恙。」
「小野貓,想本宮了沒有?」
月子衿雙眸嫵媚的挑了挑,直接抬手放在牆壁上,將夏侯音籠罩在自己高大的身形之下。
「六皇子,這就是你的相見方式?」
直接將她從馬車上劫來!
「將噁心的叫面具扔到本宮臉上就是你的告別方式?」
「你我彼此彼此,不是麼?」
夏侯音輕笑一聲,抬手放在月子衿的肩上,然後緩緩將他推開。
然而,月子衿卻突然俯身下來,溫熱的鼻息撲倒臉上,夏侯音心中驀地一慌。
「月子軒,你別太過分,我可警告你,這裡可是宮衍的地盤!」
月子衿聞言眸光驀地一斂,他不喜歡這個小野貓用宮衍來壓他。
「即便是在北齊,你這隻小野貓一樣逃不出本宮的手掌心。」
月子衿說著大手再次落在夏侯音的纖腰上,直接帶著她消失在了巷子裡。
「死妖孽,你帶我去哪?」
「解毒!」
「解什麼毒,快放開我!」
「你自己欠下的債,難道忘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