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怎麼,奴役本王,你很開心?【400

  「鬆手,鬆手,你這個瘋婆子!」

  皇后眸光一緊,拼命的掙脫梁貴妃拉住她的手。

  而這時,她越發的覺得梁貴妃的笑陰森可怕,猶如死人的笑一般。

  緊接著,她身邊的宮女太監立即過來幫她一起,才將梁貴妃緊緊抓著她的手拿開。

  皇后臉色一瞬間變得蒼白,她忙沐清歌道:「梁貴妃就交給凌王妃了,本宮去外面等著。」

  她說完,也不等沐清歌開口,在宮女的攙扶下跌跌撞撞的走了出去。

  身形狼狽,半點也沒有剛才高傲如斯、母儀天下的高貴之態。

  看著皇后走遠,梁貴妃嘴角緩緩勾起了一抹快慰的笑。

  此時,整個房間內就剩下了夏侯璟夫婦二人和剛才的紫衣。

  沐清歌看著榻上的梁貴妃,淡淡開口。

  「其實,你壓根沒有服藥。說吧,你找我究竟何事?」

  梁貴妃勾唇一笑,「凌王妃當真是火眼金睛,一切都瞞不了你。」

  沐清歌安靜的站著,很有耐心的等著她開口。

  她費盡了心思將她找來,剛才又故意將皇后趕走,必然是有事情告訴她。

  「原本我在賭,在賭你是否回來,沒想到我還真是賭贏了。」

  接著,梁貴妃從胸前取出一個錦囊顫巍巍的朝沐清歌遞去。

  她看著夏侯璟眸子裡的警惕,無奈的笑了笑。

  「放心,沒有毒。更何況,有毒沒毒,凌王妃一眼也能辨得出來。」

  沐清歌抬手將錦囊接到了手中。

  「不知梁貴妃這是何意?」

  「這裡面裝著一個秘密,是這宮裡最大的秘密,這關係到你和凌王的未來。我不能帶著這個秘密入土,所以就將你們叫了過來,將它託付給你。」

  沐清歌聞言,又想起那日梁貴妃讓紫衣來找她的事情,淡淡的打量著手中的錦囊。

  「這裡面的東西,凌王妃等到半年後再拆開來看,就會知道我說的是真是假了。」

  梁貴妃說完最後一句話,嘴角勾出了一抹滿足的笑意,然後直接從懷中取出了小瓷瓶,往嘴裡倒去。

  「啪嗒——」

  隨著梁貴妃的雙手滑落,她手中的小瓷瓶掉落在地,摔得粉碎。

  紫衣立即上前,「娘娘……」

  「凌王妃,您快救救娘娘……」

  「滴滴滴……」

  這時,醫生系統緩緩給了提示。

  而沐清歌卻沒有上前,她看著梁貴妃嘴角湧出的殷紅血跡,微微斂眸,將她給她的錦囊放入袖中。

  「那是鶴頂紅,現在已經晚了。」

  梁貴妃一心求死,縱然她有心想救,也救不回來了。

  腦海中的提示聲漸漸弱下去了,沐清歌不知道一會是否還會遭受噬心之痛。

  但,這梁貴妃她救不了。

  「別看了,我們走吧。」

  夏侯璟兩步上前,走到沐清歌身邊,擁住了她。

  等在外面的皇后剛剛從剛才的驚嚇中恢復過來,就聽見房間內傳來了梁貴妃歿了的消息。

  「終究是死了!」

  美麗的鳳眸里沁出一抹陰狠,皇后攥著手帕的手驀地一頓。

  「皇后娘娘,趕緊回吧,在這冷宮待久了不吉利。」

  冷宮,的確是晦氣的很!

  皇后將眸光落在剛剛從房間內走出來的夏侯璟和沐清歌身上。

  「凌王,凌王妃,既然梁貴妃歿了,你們就先回去吧,本宮還要吩咐後事。」

  夏侯璟一頷首,帶著沐清歌離開。

  夜色漸深,夏侯璟沒有再回晚宴,直接跟安平長公主打了個招呼,便回了王府。

  笙歌漸歇,夜色漸深。

  宮城中的年味還沒有瀰漫開來,就很快被一抹悲戚之色籠罩。

  據說,皇上聽聞梁貴妃的死訊,並沒有什麼反應。

  的確,現在皇帝自己已經是病入膏肓,沒有太多的精力了。

  梁貴妃的喪事,皇后直接交給了禮部負責,為了不衝撞年節,當天晚上便匆匆入葬。

  更何況,入了冷宮的妃子,還是逆賊韓王的生母,自然是不能再以貴妃之禮入葬。

  ……

  宮宴還未結束,長樂便早早的離開了。

  如今她是被貶去嶺南的罪人,偷偷回到帝都,也是見不得光的。

  不然,今晚她也不必以宮女的身份跟去宮宴了。

  長樂的面前是一面寬大的銅鏡,而鏡中的女子臉上幾乎沒有一塊好地方,噁心的圖案幾乎遍布了她的整張臉。

  溝壑縱橫、傷痕交錯。

  這哪是一張女人的臉?

  由於她長期帶著人皮面具,她的臉似乎越來越嚴重了。

  就算用著那人給她的藥膏似乎都沒有什麼作用。

  長樂抬手一點點撫上自己狼藉一片的臉頰,眼底緩緩沁出了一抹濕意。

  腦海中,那個人的身形在她的眼前一點點模糊下去。

  隨著她的臉一起毀去的還有她心中痴妄的愛情。

  很快,長樂眼底的濕意便由恨意代替。

  她這次回來,是來復仇的!

  緊接著,她撿起桌上的人皮面具重新覆在了臉上。

  還沒有來得及戴好,就聽到玲瓏進來稟告。

  「公主,皇后娘娘朝這邊來了。」

  「母后過來了?」

  長樂急急忙忙將臉上撫平,迎了出去。

  「母后,您怎麼來了?」

  皇后淡淡掃了眼長樂,直接進了殿。

  「梁貴妃歿了,就在剛剛。」

  皇后語氣平淡,就好像在說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一般。

  「兒臣恭喜母后,梁貴妃一死,母后總算是了了一件心事了。」

  皇后臉色沒有任何喜色,看著長樂眉眼一厲。

  「我將你接回來不是為了讓你拋頭露面,讓所有人都知道的!」

  長樂知道,皇后這是為了剛才她私自打扮成宮女去宮宴一事。

  雖然她也不想暴露身份,可是這種見不得光的日子實在是過夠了。

  當年她是父皇最寵愛的公主,在宮宴上她永遠是最明艷的一抹視線,哪像如今,她還要東躲西藏?

  皇后看出了長樂的委屈,語氣稍微軟了下來。

  「你就不能再等一等麼,等你父皇駕崩,十九登基之後,這朝堂之上還不是你母后說了算,到時候一道詔書就直接將你從嶺南接回來了。」

  「母后,父皇心思難猜,雖然他現在立了小十九為太子,但是他最喜歡的還是大皇兄,沒準他到最後還是會將皇位傳給大皇兄!」

  皇后聽到這裡也擰了眉。

  雖然她和皇帝夫妻多年的,但是對於皇帝的心思她一直都摸不透。

  尤其現在,大皇子失明了多年的眼睛,現在又有了恢復的可能,這個威脅是在是太大了。

  她明明記得當年她派人將大皇子的眼睛弄瞎了,而且都過去了這麼多年,怎麼可能還能恢復?

  這一點,皇后想不通。

  不管如何,以現在這個局面看,皇帝最後會將皇位傳給誰,還真說不好。

  就在她思索間,長樂的聲音又傳了過來。

  「母后,你別忘了,還有一個人,比大皇兄威脅力還大。」

  「你說凌王!」

  皇后眼底划過一抹深邃。

  的確,凌王比大皇兄還具有威脅性。

  據說,現在凌王手中已經拿到了朱雀。

  還有,這一次凌王特意去了北齊一趟,誰知道他現在手中有沒有北齊的玄武。

  一旦凌王手中集齊了四方神獸尊相,那麼他就是命定的真龍天子。

  就算皇帝再反對,他也能直接登基,接受萬民膜拜。

  當年前周王朝的高祖,手持四方神獸尊相,登基為皇,就是最好的例子。

  更何況,如今小十九還是個奶娃娃,而凌王是戰神王爺,他不僅得軍心,還得民心!

  若是跟凌王爭起來,她的小十九可是沒有任何勝算。

  緊接著,皇后眼中划過了一抹陰狠。

  「如今,我們只好提前出手了!」

  長樂明白皇后的意思,點點頭,「那母后就先去好好的照顧父皇吧,小十九這裡,有兒臣呢。」

  皇后淡淡點頭,她看著長樂不自然的臉頰,蹙眉。

  「你的臉怎麼了?」

  長樂驚呼一聲,忙伸手摸了摸臉頰。

  忙道:「沒事,母后,夜深了,您趕緊去歇著吧。」

  皇后狐疑的掃了眼長樂,便在宮人攙扶下緩緩離開。

  長樂看著皇后走遠,驀地鬆了口氣,急忙去梳妝檯前照了照鏡子。

  幸好她母后走得早,不然她的臉就要被發現了。

  ……

  回到凌王府後,一向容易睏倦的沐清歌今晚卻是十分有精神。

  她看著面前的錦囊,一時猶豫。

  她到底是拆,還是不拆?

  夏侯璟看了眼她糾結的模樣,嘴角輕勾,沒有開口。

  沐清歌猶豫了半晌,還是沒忍住好奇心,將手中的錦囊拆開了。

  然而,錦囊裡面卻只有一塊乳白色的盤龍玉佩,玉佩一端還刻著一個小小的瑾字。

  瑾,美玉也。

  沐清歌把玩了片刻,才發現盤龍玉佩上面盤著的根本不是龍,而是一條蛇。

  她掃了一眼也沒有驚訝,畢竟盤龍玉佩是皇帝才有資格佩戴的。

  而這盤蛇的,大多是世家公子比較喜歡的。

  不過,梁貴妃送她這一塊美玉做什麼?

  難不成這裡面藏著什麼秘密不成?

  她仔細研究了半天也一無所獲,最終只能選擇放棄。

  如梁貴妃所說,半年後她打開著錦囊,就能夠知道隱在其中的秘密。

  依她看來,估計她放上一年,依舊看不出什麼。

  終於,夏侯璟見她折騰夠了,拉著她去洗腳。

  「難不成僅靠這一個錦囊,就決定了你我的將來?」

  「自然不能。」

  沐清歌搖了搖頭,夏侯璟這樣的男人一向是我命由我不由天的主,怎麼可能會相信一個錦囊。

  「只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更何況當時我還救過三皇子,梁貴妃與我沒有什麼過節,她既然臨死之前特意設計將這個錦囊送到我的手中,必然不會是在哄騙我。」

  「燙麼?」

  夏侯璟半蹲在沐清歌身前,脫去了她的鞋襪,將她的雙腳放進了盆中。

  「剛好。」

  沐清歌滿足的看著正在為她洗腳的男人。

  只怕,在九州這個男權至上的時代,能夠做到夏侯璟這樣甘願為她洗腳的男人真的不多。

  她又想起上一年她惹了夏侯璟,屁顛屁顛給他洗腳的場景,不由得笑出了聲。

  真是風水輪流轉。

  「怎麼,奴役本王,你很開心?」

  「我哪敢奴役凌王爺啊,這是你兒子在奴役你。」

  沐清歌眼底笑意清淺。

  夏侯璟嘴角輕輕勾著,一臉滿足。

  等二人睡下的時候,已經夜深了,此時離子時還不到一個時辰。

  夏侯璟擁著懷中的沐清歌,喃喃,「我希望以後每年的除夕你都能陪著本王。」

  「我也希望。」

  沐清歌說著在夏侯璟唇上印下了一吻。

  她只是希望,並不奢望。

  她能夠平安生下孩子,就已經滿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