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轉眼而過,夏侯煊和鳳辭已經在秦相府住了半個月,鳳辭和秦夫人的關係也逐漸親密了些。
如今,秦夫人的心病倒是再也沒犯過,精神也好多了。
只是,鳳辭始終都喊不出那個稱呼,秦夫人也不再勉強,反而積極的為鳳辭準備嫁妝。
早在鳳辭出生的時候,秦家就備好了嫁妝,秦夫人此時再打點起來,倒也不難。
只是因為鳳辭要嫁入東楚做太子妃,這嫁妝自然要豐厚,秦夫人幾乎將自己當年的嫁妝也一併添了進去。
鳳辭看著秦夫人給的嫁妝,心裡頓時沉甸甸的。
她雖然愛財,但是如今卻怎麼也開心不起來。
「我雖然是秦家的女兒,但是並不曾在他們膝前侍奉過一日,他們給了我這麼豐厚的嫁妝,我怎麼能收……」
「這個時候,不喜歡銀子了?」
「當然喜歡銀子,但是這是兩碼事……」
「既然是給你的,安心收著便是。」
「可是……」
「別忘了,我此來南唐,是帶著聘禮來的,東楚太子妃,未來皇后的規格,你覺得會比這些嫁妝少?」
「那就好。」鳳辭聞言,心裡頓時踏實了。
……
很快,就到了辭別的日子。
這一日,鳳辭早早被侍女喚了起來,沐浴更衣,畫上精緻的妝容,披上紅嫁衣。
鳳辭,到底是要從秦家嫁出門的。
秦夫人親自為鳳辭挽了發,忍不住濕了眼眶。
剛剛找回來的女兒在家裡只住了半月就要出嫁了,她這個做娘的怎麼捨得。
但是她也明白,鳳辭已經十八了,她等不得,她的肚子也等不得。
「秋兒,楚太子來了,該蓋紅蓋頭了。」
秦夫人拭了拭眼淚,然後取了頭蓋緩緩蓋在了鳳辭頭上。
不過片刻,夏侯煊便身著大紅喜服趕到了院子,來到了鳳辭身邊。
看著夏侯煊將鳳辭抱走,秦夫人心底不舍,一陣抹淚。
此時,鳳辭的心裡陡然沉甸甸的,走到主院,她叫住了夏侯煊,「把我放下來吧。」
她掀開頭上的紅蓋頭,走到秦丞相和秦夫人身邊,緩緩跪了下來。
遲疑許久,她終於將那兩個盤旋在嘴邊已久的稱呼叫了出來,「爹,娘,女兒走了,你們多多保重。」
剎那間,秦夫人驀地捂住了嘴巴,淚水不斷順著眼尾滑落。
就連秦丞相,眼底也逐漸濕潤了,流下了兩行熱淚。
「秋兒,你也要好好照顧自己。」
「是。」
再次將紅蓋頭蓋上的時候,鳳辭已經被夏侯煊抱著坐上了馬車。
掀開車簾,看著秦府二字,她的心底一陣複雜。
此時,對於秦家,她沒有那麼的排斥了,反而有一些不舍。
在這裡的半個月內,她第一次感受到了家的溫暖。
原來,有一個家是這樣的感覺,有一個關愛自己,記掛著自己的爹娘是這麼幸福。
可惜,相認太晚,如今她已經要嫁作人婦。
等到二人趕到東楚帝都的時候,已經到了八月中旬。
天氣漸涼,鳳辭的胃口也好了不少。
夏侯煊一回來,就開始積極籌備婚事,只等九月十六的大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