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敏被百里哲冷不丁的訓了一句，心頭一震，隨即道：「白國師，這可不是咱家說的，是百官說的，是上京百姓說的。」
百里哲被宋敏這一噎，看著平帝不悅的眸光，到了嘴邊的話終究沒有吐出去。
這時，月子衿上前道：「皇上，如今整個上京的人都知道聘婷郡主是聖女，您若不信，不妨試一試，如果聘婷郡主能夠救得了太子殿下，那就說明她就是聖女。」
這可是要剜心的！
他怎麼能說得這麼輕鬆容易，隨便試一試？
一旦這刀紮下去，這人就死了！
百里哲雙眸一眯，不動聲色的掃了眼夏侯音，心底泛出冷意，就是犧牲風飄雪，也得拉上夏侯音。
「若是要試，不妨……」
「不妨讓我來動手。」夏侯音笑著接了百里哲未說完的話。
緊接著，她抬眼看過去，「我想白國師也下不去手，慕容初願意代勞。」
「白國師，你若是不忍心，可以退出大明宮。」月子衿淺聲道。
百里哲心中頓時被氣得陣陣發沉，這兩個人一唱一和，直接將他逼到了死角。
今天這一出事，本事他要除去夏侯音的，不想卻反被人打一耙！
罷了，風飄雪已經成為一枚廢棋，棄了就棄了。
就是她剜了風飄雪的心，那楚逸沒有他的解藥也不會醒。
最後，夏侯音還是要被剜心，他絕不會放過她！
「既然聘婷郡主是聖女，那就開始吧。」平帝催促一聲。
「是，皇上。」
夏侯音嘴角笑意深深，走到風飄雪身前，伸出手，「聘婷郡主，請吧。」
風飄雪臉色慘白，眸光看著昏迷的楚逸，卻怎麼也邁不動腳步。
「我想聘婷郡主這麼喜歡太子殿下，定然願意捨身救太子殿下。」
風飄雪抿了抿嘴角，一直看著楚逸，像是下了決心般，「我願意。」
她愛楚逸，愛到骨子裡，愛到沒有尊嚴，只要能救他，不願意犧牲自己。
「聘婷郡主，請。」
風飄雪臉色慘白，躺下的時候臉上卻帶著決然。
夏侯音看著這一幕，心裡對風飄雪的厭惡少了幾分。
至少，她有為愛獻身的勇氣。
夏侯音握了尖刀，取了瓷碗，立在風飄雪身邊，慢騰騰的在她心口處比劃著名，像是在思索如何下刀一般。
等待死亡的人都是痛苦的，哪怕是自願的。
感受著刀尖在胸前一寸寸一動，風飄雪感覺死亡的氣息離她越來越近，她絞著衣袖的手，微微有些發顫。
百里哲看著這一幕，眼底蓄著冷意，直接轉過身去。
索性，眼不見，心不煩。
「這裡呢，還是這裡？」
夏侯音依舊比劃著名，思慮著，她知道這比直接給風飄雪一刀還要痛苦，但是她偏偏要這樣吊著百里哲和風飄雪。
讓他們嘗一嘗這痛苦煎熬的滋味。
「慕容初，太子沒多少時間了。」平帝不耐催促一聲。
「是，皇上。」
隨著夏侯音應聲，手中的尖刀利索的劃到風飄雪的手腕處，輕輕一划，殷紅的血珠頓時冒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