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慘澹,風沙凜冽,夜色又黑又濃。
鳳辭悠悠轉醒的時候,就看到夏侯煊一手拿著夜明珠,一手握著她的腳踝正在逼毒。
她差點忘了,公主說這毒還沒清除乾淨呢。
「醒了。」
夏侯煊將傷口處最後一滴黑血擠出,然後將鳳辭的小手放在手中暖了暖,才給她穿上了鞋襪。
鳳辭頓時一陣羞澀,心底又灌滿了暖意,將頭埋下,小聲開口,「殿下,你真好。」
「現在才知道本宮的好?」
「殿下一直都好。」鳳辭又拍馬屁的補了一句。
「嗯。」夏侯煊淡淡應了一聲,隨即冷聲道,「不想凍死,就趕緊過來。」
鳳辭掃了眼夏侯煊溫暖的懷抱,沒有節操的屁顛屁顛撲了過去。
第二日一早,大漠中的寒風便停了下來,夏侯煊掃了眼夏侯音給他的地圖,沉聲吩咐,「出發!」
有了地圖後,幾個人的行程明顯快了不少,在傍晚的時候還趕到了一處綠洲,住進了一處客棧。
他們來的時候,像無頭蒼蠅一般,一直摸索著過來,小水窪都不多見,更別說綠洲、住店了。
「三間房。」
鳳辭見此,立即忸怩道:「殿下,三間房,我住哪?」
他們有五個人呢!
她可不認為夏侯煊會和墨言住一起,專門給她讓出一間房。
「自然我住哪,你住哪。」
「可是……」
「沒什麼可是,你身上有銀子?」
鳳辭搖搖頭,她身上哪有銀子,除了一直隨身攜帶著書信,便再無其他。
「那就聽我的。」夏侯煊清冷的聲音帶著一絲不容置喙。
鳳辭憤憤的撅了撅嘴,卻絲毫沒有辦法,誰有銀子誰才是大爺!
在沙漠之中,洗個熱乎乎的熱水澡,別提多舒服了。
鳳辭換了衣服走出去,頓時覺得神清氣爽,一臉的灰塵徹底消散。
她掃了眼榻前的夏侯煊,眸光再次落在他下巴處的青渣上,微微皺眉,「殿下,你是不是該刮鬍子了?」
就在她擔心夏侯煊會瞪她的時候,夏侯煊卻只是摸了摸下巴,淡淡應了一聲。
隨即,他直接將刮鬍刀遞給鳳辭,「你來伺候本宮。」
鳳辭看著手中薄薄的刀片,頓時驚訝出聲,「我?」
「嗯,過來。」夏侯煊招招手。
鳳辭頓時硬著頭皮走過去,「殿下,鳳辭笨手笨腳的,若是傷了你,你多擔待。」
「嗯,開始吧。」夏侯煊說著氣定神閒的閉上了眼睛。
鳳辭咬咬牙上前,這還是她長這麼大第一次給人刮鬍子。
她小心翼翼的刮著鬍子,生怕一不小心傷到夏侯煊,自己吃不了兜著走。
然而下一瞬,夏侯煊卻突然睜開了眼睛,「還記得你當初離開東楚說的話麼?」
鳳辭指尖一顫,鋒利的刀片差點划過夏侯煊的皮膚,她忙拍了拍小心臟道:「我說了……什麼話?」
夏侯煊臉色一冷,「好好想。」
鳳辭腦袋飛快的轉起來,她真不記得自己臨走的時候有說過什麼。
夏侯煊知道鳳辭這笨腦袋想到明天也想不到,淡淡提醒道:「本宮倒是記得有人說會想本宮,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