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深,紅燭搖曳了一室寂靜。
夏侯音想著鳳煜的事情,在榻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忍不住輕輕嘆息一聲。
不論怎麼說,當初也是她帶著小魚哥哥去沙鎮的。
如今出了這樣的事情,她難辭其咎。
她陡然想起了沙刺草,藥她已經配好了,今日倒是忘記留給玲瓏了。
似乎,如今的小魚哥哥比他在南唐的時候還要清瘦。
她剛剛想轉身,驀地發現身邊多了個人,這人竟還死皮賴臉的攀上了她的柳腰。
「安安,你這一聲聲嘆氣,難不成今天見小魚時出了什麼事?」
夏侯音看著從後面抱著她的月子衿,頓時皺了眉,「你怎麼來了,誰讓你來的?」
「我想你。」月子衿將頭埋在夏侯音頸窩,開始撒嬌。
溫熱的氣息撩的夏侯音耳朵一熱,她眉頭一皺,直接將人踹下榻,「我說了,今晚不和你睡,你髒。」
月子衿差點一屁股栽倒下來,然後死皮賴臉的擠上榻,扯開自己的衣服給夏侯音看,「安安,我洗了好幾遍,你看皮都搓掉了,足足褪了好幾層皮呢。你聞聞,香香的,要多乾淨就有多乾淨。」
夏侯音不經意間掃了過去,月子衿胸前的皮膚微微泛紅,有的地方還被搓破了皮。
她的心陡然一軟,沒有將月子衿扔下榻,但依舊拉著臉。
月子衿知道夏侯音這是心軟了,膽子大了幾分,不動聲色的往夏侯音身邊靠了靠,「安安,今天在玲瓏別院發生什麼事情了麼?」
夏侯音聞言,忍不住再次嘆了口氣,「小魚哥哥失憶了。」
緊接著,她便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跟月子衿說了一遍,「不知道什麼時候他才能恢復記憶。」
月子衿輕輕的拍著夏侯音的後背,「你放心,既然你把解藥留給了玲瓏,小魚一定會恢復記憶的。」
「但願越早越好。」
夏侯音不知不覺靠在了月子衿懷中,想起明天就要出發的事情,淡淡道:「尋寶之路,有白國師跟著,不知道他又會出什麼么蛾子。」
月子衿輕輕戳了下夏侯音的額頭,「傻瓜,他不在,我如何取他的心頭血?」
「也是,只是我很討厭他。」
「回頭我替你收拾他?」
夏侯音頓時笑了起來,「好,我等著。只要有了他的心頭血,我就有把握給你娘親配出解藥。」
「天色不早了,睡吧。」月子衿吻了吻她的額頭。
與其擔心白國師在路上出么蛾子,月子衿更擔心的是那未知的寶藏。
那天,他在皇陵聽得清楚,娘親說這密詔是危險的東西,定不會假。
他怕會傷到懷中的女人,也怕死,怕自己不能回來見娘親一面。
那日在皇陵,他聽到娘親的聲音是溫溫柔柔的,和他記憶中是一樣的。
可是,那日他始終都忍著沒有睜眼。
在他的腦海中,娘親的身影已經逐漸模糊了。
他想看一看,娘親到底長什麼樣。
不久,懷裡的女人便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
一垂眸,便看見了她恬靜的睡顏,令人忍不住輕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