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在一旁的鳳辭聽著這一眾附和聲,嘴角不由得抽了抽。
這些西涼人臉皮可真厚,公主這才剛剛恢復了身份,他們這態度簡直也變得太快了!
這時,許惜文全身的力氣仿佛都被抽乾了一般,直接顫著身子跌倒在了一旁。
這一次,夏侯音沒有再扶她。
緊接著,她直接看向了景帝,笑眯眯的等著他發話。
景帝在心底無奈的嘆了口氣,這些時間的相處,他知道這文安公主聰明的緊,卻沒想到這樣聰明。
而且,她還很大膽!
他只想著要利用這夏侯音,沒想到這個時候反被她利用了一把。
她這是要讓他親口說出西涼去東楚求親一事,全了東楚的顏面。
其實,就算她不這麼做,他也不會在明面上失了東楚的面子。
因為,這對西涼沒有任何好處。
他郎朗開口,清潤的聲音中多了分威嚴,「不錯,早在三個多月前,朕命文國公隨七殿下一同去東楚向文安公主求了親。」
前些日子,他故意將許惜文這幾個世家小姐請進宮來,看似要給衿兒選妃,其實不過是試探這文安公主是否能夠陪在衿兒左右罷了。
所以,他從來沒有言明要給衿兒選妃。最終賜婚的,也只是老四和老六而已。
他說著朝那一抹紅衣看去,卻發現此時月子衿正淡淡的抿著酒,臉上似乎有些隱隱的不耐。
他知道,衿兒在心底是為了他試探、利用文安公主惱了他。
即便他不理解他,他也不後悔。
他所作的一切都是為了他好,為了西涼好。
夏侯音在心底冷哼了一聲,片刻才緩緩行禮,「文安初來西涼,因為不便,所以才隱瞞了身份,還請皇上莫怪。」
「文安公主醫術了得,醫好了朕的病,朕怎麼會責怪公主呢?」
「多謝皇上。」
夏侯音緩緩福身,淡淡掃了眼跌坐在地上的許惜文,「許小姐,本宮說了不與你計較,你別害怕,快些回去吧。」
「是,文安公主。」許惜文仿佛被抽去所有力氣的木偶人,訥訥的應了一聲。
這個時候,許青臉色發黑,恨不得不認得這個丟人現眼,為西涼蒙羞的女兒。
而許夫人卻心疼到了骨子裡,心裡恨極了夏侯音仗勢欺人。
但是,這個時候,她卻半句話也不敢為許惜文開口。
緊接著,許惜文剛剛起身,突來的一抹清風吹來,松松垮垮縛在她臉上的白絹驀地被捲去。
許惜文那半隻殘耳頓時暴露在了空氣中,雖然包了一層白紗,但是那驚悚的弧度依舊令人見之色變。
許惜文呆呆愣愣的,半晌才反應了過來,忙抬手去捂住自己的耳朵。
她這一動直接將兩隻殘手也暴露了出來,她徹底崩潰,用僅剩下的三根手指慌裡慌張的撿起了地上的白絹,然而兩隻殘手卻怎麼也戴補上面紗。
「許姐姐,你的耳朵……還有,你的手,好像殘缺了一塊!」
就在這時,大殿內驀地響起李雙雙驚訝的聲音,眾人頓時一瞬不瞬的看向了許惜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