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帝對夏侯音擺擺手,「罷了罷了,這一局是朕輸了。」
「皇上,現在談論輸贏還為時尚早,請。」夏侯音恭敬拱手。
景帝緩緩收回了視線,這才發現原本已經被夏侯音逼入絕境的黑子似乎還存在了一線生機。
可是,夏侯音分明沒有動什麼手腳,難道她剛剛那一子另有乾坤?
來不及多想,景帝手中執著的黑子便已經落下。
就在這時,月子矜扶著皇后緩步走來,看著靜水亭中那道天青色的身影,然後又慢慢將眸光落在一身明皇的景帝身上,眼底划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冷意。
他昨天將父皇氣了一頓,父皇興許會舊疾發作。
可是,若是他父皇病了,宮中絕不是這般光景。
在他踏進棲梧殿的剎那,瞬間明白了過來。
不久,輕舟又過來告訴他,夏侯音並沒有去永延宮,而是和景帝在御花園對弈,故而他直接勸說皇后來了御花園。
不然,照著皇后的打算,是要在一炷香後再來御花園的。
皇后移駕,幾個世家貴女自然都跟了過來。
為首的許惜文和顏芷晴,她們一左一右並列在皇后和月子矜的身後,這時二人的眸光皆看向了前方的月子矜。
一旁等待著的鳳辭看見這一幕,不動聲色的瞪了眼二人,直勾勾的盯著男人看,這就是世家小姐該有的規矩麼!
「奴才見過皇后娘娘,見過七殿下。」李英急忙上前來行禮。
鳳辭也兩步跟了過來,「草民拜見皇后娘娘,七殿下。」
月子矜對著鳳辭略略頷首,然後便直接將眸光落在了李英的身影。
這時,他的眼中噙了絲淡淡的凜冽。
李英的身子頓時一怵,忙低了頭,「殿下。」
「你不是說父皇生病了麼!」
「殿下,奴才……」
這時,李英真的怕了,他謊稱景帝有疾,若是追究起來,可是大罪。
咒皇上生病,這罪能小得了麼?
而且,七殿下哪裡是他可以糊弄的!
本想著,皇后娘娘和七殿下過來的時候,皇上和和慕容公子早就下完棋了,誰知道七殿下來得這樣早!
月子矜眼底泛起了一抹冷意,沒有再看李英,直接扶著皇后朝靜水亭走去。
李英打了個寒顫,忙戰戰兢兢的跟了上去,吩咐宮女太監迎接鳳駕。
此時,原本處於劣勢的景帝已經和夏侯音旗鼓相當。
看上去,二人似乎還要殺上半個時辰才能罷休。
景帝抬眸看了眼眾人,嘴角多了絲笑容。
他看了眼皇后,然後又將視線落在月子矜身上,「衿兒,不如剩下的由你來替父皇下下去?」
月子矜似乎沒想到景帝會這麼說,緩緩抱拳,「回父皇,兒臣已經許久不碰棋了,只怕會給父皇輸了棋。」
他看的出來,如今景帝和夏侯音看似旗鼓相當,但是只要夏侯音肯,她現在就可以一子定輸贏。
皇后忙為父子二人解圍,「皇上,臣妾記得許家的女兒,棋藝是頂好的,不如將棋局交給孩子們,您也歇息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