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景帝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朕還不都是為了你好,許家的嫡女頗有心計,你若娶了她,將來你登基之後,她對你有幫助,許家對你也是一筆助力!」
「我已經說過說過很多次了,我不想當什麼皇帝!」月子衿也帶了怒色。
「啪——」景帝直接一巴掌打在了月子衿的臉上,「這由不得你!」
月子衿被景帝打偏,他一抬眸就直接看見了窗外的扶桑樹,驀地笑了起來。
「自從父皇下令不許栽種扶桑樹以來,兒臣還是第一次在月宮看到了扶桑。呵,只怕月宮這嬌貴的土壤,養不活這樹吧!」他的眼底湧出濃濃的譏諷。
景帝望著窗外的扶桑樹,死死地握著雙拳,依舊咳嗽著。
月子衿眼底划過一抹凜冽,直接對著景帝伸出手,「父皇,我的扶桑花玉墜呢?那是我娘留給我的東西!」
他說著,特意加重了後幾個字音。
「咳咳……」景帝沒有說話,只是咳著。
不知是無話可說,還是咳嗽太急,根本說不出話。
「咳咳……」
緊接著,不過片刻的功夫,景帝的咳嗽越發的厲害了,就連身子就輕輕的顫抖起來。
「他平時最好不要動怒,否則……想必我不說你也知道。還有,若是不將香連的毒解了,你父皇最多只能多活一年。」
這時,夏侯音那天說的話頓時迴響在月子衿的耳畔,他的嘴角一點點抿了起來。
「咳咳……」
下一瞬,月子衿看著景帝幾乎喘不過氣的模樣,下意識的伸手去扶。
然而,他的手剛剛伸出去,就緊緊握了起來,再也伸不出去。
「噗——」
就在這時,景帝驀地吐出了一口黑血,噴在白玉地磚上,十分刺目。
「父皇!」
月子衿心頭一震,立即走過去扶住了景帝,然後取出了帕子為景帝擦著嘴角。
看他父皇的模樣,別說一年,只怕就連半年,也是不易。
安安說得對,他不能動怒。
可是,他卻總是忍不住……
「衿兒,父皇現在好多了,扶朕坐下。」景帝看著月子衿擔心他的模樣,心裡的怒氣頓時消散了幾分。
「父皇,兒臣去叫御醫來。」月子衿說著就要抬腳。
景帝立即伸出手,「朕沒事。」
緊接著,他緩了許久,才將剛剛的咳嗽壓了下去。
他看著月子衿,嘴角勾出淡淡的笑,「衿兒,那扶桑花玉墜父皇現在還不能給你。」
月子衿神情淡淡,「父皇不想給便留著吧,過幾日,兒臣會去一趟南唐,為父皇尋找解藥,你的體內還有香連的殘毒。」
「去南唐,什麼時候?」
「十日後。」月子衿抿唇,「希望兒臣從南唐回來的時候,父皇能夠將兒臣的東西還給兒臣。還有,這幾日兒臣就不來請安了,還請父皇恕罪。」
如今,他們父子,一見面除了吵還是吵,反倒不如不見。
「衿兒……」景帝唇畔一動,但始終沒有說出什麼。
最後,他擺了擺手,吩咐,「去吧,朕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