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死在昨天
籠罩狼林的大雪終於停了！
史坦尼斯沒有任何的喜悅！只有無法言語的失落，
他的心臟現在還在隱隱的抽痛著，
「這是第幾次？」
他本應該記得清楚，
第一次是他十三歲時，聽到了父母被破船灣的風浪吞噬時，從那時候起，他就沒有了對七神的信仰！
第二次，他的印象最為深刻，因為那次，他的喜悅和痛苦幾乎同時到來！
一個多恩的販子，帶來了一個木頭娃娃，他親手把它放在女兒的搖籃里，到現在還清晰的記得女兒抓著娃娃，把它貼在臉上時的笑容，
然後，就是緊隨而來的噩夢！
從那時起，他對七神只有憎恨！
第三次就是昨天，
他感覺昨天在火刑架上的好像是他自己！
史坦尼斯拍了拍凍僵的臉，強迫自己打起精神。
雖然他拍不拍都是一樣的僵硬！
掀開大帳，邁步走了出去。
片刻之後，
史坦尼斯覺得自己已經無所謂了，
什么半數士兵逃走，
什麼馬匹全部被帶走，
什麼梅麗桑卓離去，
都沒辦法讓他再有半點波動，他本該憤怒的，
但是沒有，只有一句命令，
「傳令集合，準備行軍！」
「目標！臨冬城！」
走，也要走出去！
……
臨冬城外，
一千士氣全無的步兵，面對著人數遠超己方的騎兵，
「這毫無勝算！」
潰逃不可避免，
史坦尼斯閉目片刻，
然後抽出了他的劍，
「我也許真的，已經死在了昨天了！」
海琴煙在臨冬城之上視線之外的高空盤旋，
它的視線銳利，這個高度觀察地面，依舊能清晰的看到戰況，
史坦尼斯失敗了，
他的士兵幾乎被屠殺殆盡，自己也敗退樹林，
殺死了兩個想來撿便宜的敵人後，精疲力盡的靠在樹上，
他還沒死，但是受傷的腿讓他無法再行走，看著漸漸走進的那個高大的女人，嘲諷一樣說道：
「波頓還找了個女人替他打仗嗎？」
「我不為波頓效力，我是塔斯的布蕾妮！」
身材遠超普通人的女人回到道，
「我本事藍禮·拜拉席恩的彩虹護衛！那個有你容貌的影子在刺殺他時，我也在場！」
「是你用血魔法殺死他的嗎？」
布蕾妮平靜的訴說著自己的來歷，但是眼神中的殺意清晰可見。
史坦尼斯有些意外，是來報仇，還是履行職責！
藍禮！很久沒聽過這個名字了！
那個披上兜帽，在父母身邊跑來跑去，大喊著「我是魔法師」的，弟弟嗎？
自從藍禮死後，再沒人在自己面前提這個名字，
所有人都猜測藍禮是自己用不光彩的魔法殺死的，但是沒人敢在自己面前提起，
現在終於被人問起了，心中有種鬆了口氣般的感覺。
「呼！——是我！」
布蕾妮上前幾步，握緊了手裡的劍，劍名守誓！是一把極其珍貴的瓦雷利亞鋼劍。
她曾在藍禮面前發誓，一定要用生命來保護他，也曾經親眼看見那道影子，在她面前殺死了藍禮！
看著藍禮倒在鮮血之中，這令她無比的痛苦和自責，
她對藍禮不僅僅是責任感，更有一種沒有對任何人說過的崇拜，
小時候，她在宴會上因為相貌醜陋被所有人嗤笑，是藍禮站了出來，邀請自己跳舞，化解了自己的難堪！
從那天起，她就發誓要站到藍禮身邊去保護他，但是她失敗了，
仇人就在眼前！
「以藍禮·拜拉席恩一世，安達爾人和先民的真主，七國的統治者及全境守護之名，我，塔斯的布蕾妮，判你死刑！」
「你還有什麼遺言嗎？」
史坦尼斯無所謂般的說道，「來吧，履行你的職責！」
布蕾妮毫不猶豫，抽出守誓劍，直接一劍劈下！
熟系的利刃切開皮肉的觸感，卻並沒有傳來，
眼前一花，一道比她還要高大的身影出現在她面前，本來可以砍破鋼鐵盔甲的瓦雷利亞鋼劍，被一隻手，輕輕抓在手中！
「這怎麼可能？」
布蕾妮驚駭到以為見了鬼，
即便是死心等死的史坦尼斯也睜大了雙眼，
「你不能殺他！」林恩說道。
「你是誰？」布蕾妮後退一步問道，同時手中用力，想要抽出守誓劍，但是劍好像插進了鋼鐵里，紋絲不動。
「林恩·拜拉席恩，風息堡公爵，你的領主！我以領主的身份命令你，放下你的劍！」
林恩的話像一句驚雷，炸的兩人同時一呆.
他怎麼可能突然出現在這裡？這是兩人心中同時復現的想法！
「塔斯的布蕾妮，我曾經發出召集令，召集所有的風暴地的貴族到風息堡宣誓效忠，你知道結果怎麼樣嗎？」
兩人當然知道，這樣震動天下的大事，只要不是個聾子早就聽說過無數遍了，
林恩在所有人的嘲笑聲中，以摧枯拉朽一般的姿態橫掃了領地內的所有城市，將所有的貴族族長斬首，所有的土體全部收歸他所有！
這樣暴君一樣做法，令夜歌城反叛，
林恩公爵對這樣事的反應就是，摧毀了多恩三分之一的兵力，連下三城占領了兩河半島！逼得多恩不得不通過談判來暫緩局勢。
而且，林恩還是塔斯的封君，同時也是布蕾妮家族的封君！
現在林恩以公爵的身份命令布蕾妮，令她陷入了無比的糾結之中。
是效忠誓言？還是效忠封君？
「為什麼？您為什麼要保護他！」布蕾妮無法理解，即使她再不關心政治，也知道林恩是從史坦尼斯手中攻下了風息堡。
他們兩人應該是敵人才對，為什麼要阻止自己報仇！
「因為我昨天答應了他的女兒要救他！」
「你胡說！」
一心等死的史坦尼斯驟然睜大了雙眼，兩排牙齒咬的霍霍作響，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
「我的女兒昨天死了！」
林恩轉頭看著他，
「史坦尼斯，你願意效忠與我嗎？畢竟，這世上沒幾個拜拉席恩了！」
史坦尼斯閉口不言，看著他的目光憤怒異常，仿佛是他殺了自己的女兒。
「我可以支付報酬！」
「你在開玩笑嗎？」連旁邊一臉糾結的布蕾妮都忍不住說道。
「沒有哦！我確實會支付報酬，而且是他無法拒絕的報酬！」林恩說完，輕輕揮了揮手。
「父親！」一個稚嫩激動的聲音響起，
希琳憑空出現，一把撲進了做在樹下的史坦尼斯懷裡。
……
史坦尼斯呆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