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梯,以及樓梯扶手上的直刀形狀記號。
小末已經下了不下五層了,這是她確切數過的。
她已經發現了不對,這個樓道可能已經被轉移到另一個空間了。
空間的首尾相連,導致了如同鬼打牆一般的效果。
當然,這也可能是錯誤的猜測,在找出答案之前。
小末用灰燼匯聚出直刀,一刀砍在了牆壁上。
牆灰掉落,裸露出來的不是灰色的牆體,而是無比潔白的牆面。
不,這應該不能夠稱之為牆了,這只是單純的白色物塊而已。
"你露出破綻了。"
小末語氣冷清,像是無情的死刑宣讀。
"看來還是你適合做朋友啊。"
溫和沉厚的男聲,聽起來應該有不小年紀。
小末只聽到了他的聲音,他的身體並沒有出現在這個樓道。
"你是為了困住我嗎?"
小末舉起直刀,準備繼續砍下一刀。
"不要這樣,我的朋友,我不是為了困住你,我只是有事想和你說。"
"什麼事?"
小末停下動作,但是並沒有放棄攻擊姿態。
"朋友,你也知道的吧,這個營地肯定要完蛋了。
我也知道你的需求,朋友,要不要考慮跟我們一起?
你只是一個外來者,你沒有義務走他們的路,你只需要走對你有用的就行,朋友。"
手上的直刀化作灰燼消散,小末坐在樓梯上。
"你能為我提供什麼幫助?"
"那就請讓我先展示一下我的能力,朋友,就在這裡,可以嗎?"
"可以,請便。"
牆壁上的牆灰大片大片地掉落,露出了和先前一樣的純白色牆體。
「白心落雨」
人生是一頁白紙,心靈更是如此。
白色的心,與傾倒其上的落雨,便是所謂創造。
"我的朋友,我記得你是一位情感缺失者,你想要擁有情感,對嗎?"
小末沒有回答,只是點了點頭。
周圍的白色世界開始有各色的顏料出現,就像是有人把顏料傾倒在畫紙上。
小末突然感受到了"憤怒",因為自己被困於此地而感受到的憤怒。
十分微小,但是卻能在其他一同出現的情感之中占據一席。
這就好像,本來一位平民是無法參與重要大臣的會議的,但是出於某種公平原則,這位平民還是上了會議,哪怕只是旁聽這種毫無意義什麼都不能改變的角色,但是它就是沒有被其他大臣的能力所覆蓋。
然後小末就像是在會議中的國家領導者,那些大臣說的只是建議,是否採納最後還是歸於小末。
小末站起身,搖了搖頭。
"這不是真正的情感,這只是你創造的一套情緒定值體系。"
五顏六色的牆壁上,顏色迅速消退,就像是按了倒放鍵一般,沒一會就變回純白色的牆體。
灰燼自虛空之中飛出,無數把直刀匯聚。
"情緒是無法被定值的,情感更是如此。"
一把把直刀插進白色的牆體。
"哈哈哈,很好,朋友,我就喜歡你這種人。
哦對了,我的代號是傲慢,很高興認識你。"
聲音消失後,地上的牆灰飛起來掩蓋住純白的牆壁,剛剛還插在牆體中的直刀,不知何時已經脫離,掉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