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逸的額頭悄然落下一滴力竭的冷汗。
「特麼的,這老東西也太持久了,我都快要耗死在這兒了,他竟然還興奮上了……」
他的餘光掃了眼身後熊熊燃燒的別墅。
「不知道他們好了沒有……」
再轉頭,王文輝已經殺到他的跟前。
「小子!跟我對陣,你怎麼敢分心的?!」
王文輝雙拳如雷,揮來之時,爆發雷鳴般的轟響。
來不及躲閃,許逸只有將百獸劍格擋在前,硬生生地吃下這一記雷鳴鐵拳。
許逸被怦然打飛,努力想在空中穩住身形,卻又見到王文輝從天而降。
王文輝鐵拳向前,臉帶猙獰笑容。
「來吧!」
許逸嘴目欲裂,一咬牙,周身怦然化作一片金光,消弭於空氣之中。
這一拳毫無徵兆地打落在空地之上,轟出一道巨大的凹陷。
連身後的別墅,都隨著坍塌的地基一併陷落下去。
王文輝眉頭緊皺,四處環顧。
「……人去了哪兒?靠什麼法寶轉移走了?不,不可能,這可是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他絕不可能輕易逃走的。」
見狀,王家主急忙跑了過來,納悶地打量四周。
「人呢?打死了嗎?怎麼沒有見到許逸那小子的屍體?」
聽不得他這般頤指氣使的口吻,王文輝面無表情地釋放氣息,捕捉方圓十里的動靜。
「別這麼跟我說話,有能耐,你就自己去找他。」
王家主自然不敢接茬,只尷尬地訕笑。
「文輝,你說笑了,表叔哪裡有你這樣厲害的能耐……」
「閉嘴,讓我安靜會兒。」
王文輝睜開眼睛,心中愈發的不快,乾脆一掌拍到地上,又炸出一道巨坑。
「嘖!什麼都沒有!那小子真的跑掉了!」
見他不高興,王家主也不敢發怒,只有小聲問道。
「那還能找回他麼?我們今日本就是來尋仇的,若是讓那小子逃去找陳老告狀,後果恐怕不妙!」
他今日帶著王文輝來,便是想要玩一手先斬後奏。
先殺了許逸,再稟報陳老。
看在他們王家是世家貴胄,有從龍之功的份上,陳老再怎麼不滿,也不敢捨棄他們王家。
可是現在,許逸卻是不見蹤影,他們也錯失了擊殺許逸的絕佳機會!
王文輝沒了先前的亢奮,又恢復了冷酷的模樣。
「家主啊,我敬你為本家家主,是我們這些旁支應該孝敬的長輩。」
「但是我想,你應該搞清楚,我今日是你請來的客卿。」
「我只是來幫你一個小忙,不代表,我要來承擔這次事件的後果。」
王文輝回過頭去,冷笑著對上王家主陰沉的眼神。
「你那一手借刀殺人的把戲,還是不要用到我的頭上為好。」
「至於那小子……我今日打了個痛快,也懶得去計較,之後的事就由你來處理了。」
說完,王文輝徑直地轉身離開,毫無分毫留戀。
待他走後,王家主這才敢發作。
「特麼的!不就是王家唯一的武王嗎?搞得自己有多厲害似的!」
「真要論起天分和能耐,我死去的孫兒也不差你分毫!只可惜……」
想起慘死的孫兒,王家主眼裡的痛恨就變得更加深刻。
「哼!許逸,你殺了我的寶貝孫兒,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絕對不會輕易放過你的!」
他轉身離去,烏壓壓的秘衛,消失在漆黑的雨幕之中。
……
他們走了以後,化作金蟬,藏身於樹冠後面的許逸,方才鬆了一口氣。
「這尊大佛,可算是走了……」
碧月和紅啼轉瞬出現在他的身前,餵去一顆回春丹,助他療愈傷勢。
「辛苦你在前面拖延他們了,師兄已經將傳送陣布置好,你趕緊到前線戰場去吧!」
許逸恢復身形,調整體內因戰鬥而紊亂的氣息。
半晌,他深深地吐出一口濁氣,仍然沒有忘記與王文輝的那一場戰鬥。
「武王境界……我與他不過相差一個大境界,彼此之間,竟然就會有如此龐大的實力懸殊嗎?」
在與王文輝對上之前,許逸曾經想過,直接越級殺死王文輝。
可惜,現實終究是沒能如他心意,事事順遂。
碧月與紅啼相視一眼,頗為無奈地說。
「傻孩子,你能頂著大宗師的境界與武王強者對峙過這幾招,已經算你出類拔萃,實力不凡了!」
「難不成,你剛剛還真的想要將那傢伙給徹底擊潰嗎?」
許逸點點頭,神色肅穆。
「我剛剛是真的用盡全力,想要越級將他擊潰的。」
聞言,二位長老的心中更是深感震撼。
紅啼撫過長髯,幽幽嘆息一聲。
「陳老,果然沒有看錯人,你這孩子的心性如此剛毅勇猛,也只有險象環生的前線戰場適合供你成長。」
「畢竟,在那兒,越級挑戰的事情日日都有,也只有那兒才能夠真正地磨鍊你的實力。」
碧月倒是看好許逸,笑眯眯地說。
「那又怎樣?他上過一回前線戰場,甚至連一點傷都沒有,可見他有多適合那個地方!」
「去了也好,總比待在武院裡,日日遭人追殺為好,這兒就是教養小綿羊的地方,想要磨鍊血性,你還是得到戰場上去!」
許逸也相當認可,點了點頭。
「此番多謝二位長老替我準備傳送陣,事不宜遲,我先行一步,待到一個月,全球大比到來之時,我一定會讓整個世界刮目相看的!」
有他這句話,碧月和紅啼的心中甚感欣慰。
「好孩子!有你在,我們就安心多了!」
告別過二老,許逸徑直踏入傳送陣,消失在原地之中。
他們的面色陡然沉下,回過頭去呵斥一聲。
「何必躲躲藏藏的,出來!」
一道身影,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他們的身後。
碧月定睛一看,目光陰冷。
「王家的狗,你竟然還敢找過來?」
來人,正是本該離去的王文輝。
王文輝鬆了松指骨,饒有興致地看向許逸消失不見的地方。
」原來,那小子還沒死呢?那剛剛到底是藉助了什麼法子從我的眼皮子底下逃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