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塵朝外,瞄了幾眼,就若無其事的,返回自己的小破屋。
隨後,他開始練習降龍伏虎十八手。
磨刀不誤砍柴工,要殺人,得先練好手藝,不是嗎?
一整天,應無求的人,都在林家大門對面辱罵。
漸漸的,帝京不少膏粱子弟,開始發出嘲笑之聲。
「林氏龍子,不是牛逼上天嗎?」
「回到帝京來,高調得很。但現在,又畏縮得像條狗,是不是不行啊?」
「別說了,人家求爺,那可是天罡榜前十的存在。現在只怕,林家那位,已經嚇得尿褲子了,啊哈哈哈。」
隨著兩天過去,應無求那裡,罵得越來越難聽,越放肆,都宣傳到網上了。
而林家大門處,依然沒人看到林塵的身影。
至此,各種噓聲,嘲諷,更是如同漫天紙片一樣,紛飛落下。
「這個廢物,我就不信,他能一直躲下去。」
應無求失去了耐心,盯著林家大門,惡狠狠吼了兩嗓子。
隨後,灰溜溜離開。
但他人走了,他的走狗們,卻是留了下來,繼續朝林塵潑髒水。
帝京,紫禁山莊。
這裡,位於帝京中心,炎黃心臟的心臟。
炎黃國師,便是常駐於此。
「聽說最近無求,和林家那小傢伙槓上了?」
面白無須,看上去四十出頭的炎黃國師,一邊沿著湖邊散步,一邊笑問。
在他身邊的,是一位英俊到極致的中年男人。
即便不再年輕,這男人卻是,帥得令人仰望。
從程度上來說,也就只比林塵差那麼一點點,但也僅僅是一點點。
「呵呵,是有這個事。」
男人笑著回答:「無求性子莽,脾氣躁。」
「之前在背街,不是被襲擊了嗎?」
「他懷疑是林家那龍子做的,所以跟對方槓上了。」
炎黃國師笑容不變:「你覺得,是誰下的手?」
男人臉色,漸漸沉了下來,沉吟片刻後,眼中寒芒閃爍:「我覺得,也是那小子動的手。」
「除了這人,我想不出還有誰。」
國師搖頭:「沒有確鑿的證據,就不要隨意下定論。」
「你知道的,我很討厭別人,在我面前說什麼可能,差不多之類的話。」
「如果沒有真憑實據,就別瞎猜測。」
「林塵這個年輕人,雖然不足為慮。」
「但林氏王族,可不是善類。」
「目前我手頭的棋局,已經快下不過來了。」
「如果林屠輩心頭不爽,搞我兩下。」
「那麼我說不定,只能那你們來出出氣了。」
中年男人誠惶誠恐:「是是,既然國師您都這樣說了,那我這就去,讓無求回來,別再鬧事。」
炎黃國師擺手:「沒事,既然都鬧起來了,那就讓他鬧吧。」
「正好試探一下,林屠輩忍耐的極限在哪裡。」
男人一驚:「國師,您的意思是,那林家的族長,很可能會和無求計較?」
炎黃國師搖頭:「林屠輩不好說,但林妖嬈必然是不爽的。」
「如果這暴力女出手,無求將會改名,叫做無頭。」
中年男人冷哼:「林妖嬈要是殺了無求,那就是公然,與國師您這裡過不去。」
「這後果,怕她承受不起。」
炎黃國師淡淡道:「看看吧,我也想知道,事情會怎麼發展。」
「不過,多半逃不出我的預料。」
中年男人虛心請教:「請問,國師有什麼高見?」
炎黃國師轉頭,看了他一眼,笑容儒雅:「我的預料就是,無求會死得很慘。」
中年男人僵硬在原地,半天沒回過神來。
等他聳然一驚,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只見炎黃國師的背影,已經遠去。
應無求,會死得很慘?
這是炎黃國師的意思?
中年男人眼神複雜。
國師這樣說,那就等於是板上釘釘,百分百無疑了。
可中年男人搞不懂的是,國師明知道,應無求會死得很慘。
但為何,還如此的不當回事?
難道,國師將應無求,真的只是當做一條狗嗎?
天罡榜第七,只配做國師的一條狗?
那自己呢?
顏家的家主顏正清,同樣也是狗嗎?
這一刻,顏正清不清楚,不明白。
顏家這些年,蒸蒸日上,已經有了衝擊門閥的勢頭。
而他也水漲船高,成為帝京,權勢最為炙手可熱的少數幾人之一。
更難得的是,顏正清武道,含而不露,隱藏得非常深。
只有少數一些人,比如炎黃國師,知道他已經,是一尊實打實的武尊。
可即便如此,顏正清每一次面對炎黃國師,還是感到說不出的不自在。
那種感覺怎麼形容呢,別個對你,客客氣氣的,一口一個正清的叫,顯得非常親密。
但你總有一種,小兔子和老虎打交道的感覺。
吃飽了的老虎,是不喜歡爛殺的。
但你不知道,這頭老虎什麼時候餓,或者什麼時候,興致來了,想要見點血。
總之,顏正清很難受。
心頭一動,他就要去找應無求。
兩人私交非常好,並且都同時為炎黃國師效力。
顏正清覺得,必須去將剛才的話,轉告給應無求,提醒一下。
但走出去兩步,顏正清心頭一凜,又停住了。
國師剛才,笑眯眯說應無求作下去,結局會死得很慘。
那自己去提醒,有用嗎?
國師既然都這樣說了,那就是無法更改的鐵律。
顏正清對這一點,深信不疑,因為炎黃國師,不會錯,不會輸,不會拜。
他就好像真神一樣,說過的話,做過的事,都能成。
所以,應無求完蛋了。
一下子,顏正清滿身冷汗。
這種高端局,即便是他,置身其中,也還是感到,難以不恐懼啊。
軍部大廈中。
老大腓烈怒,收拾茶杯,準備回家了。
此刻,已經是下班時間。
獨孤月敲門進來,笑道:「老師,要回去了?」
腓烈怒笑道:「是啊,你師娘電話,都打好幾通了。」
「今天回去,喝點小酒,難得樂呵。」
獨孤月猶豫了一下,說道:「老師,林塵那裡,遇到了一點小麻煩。」
「我想來問問您,您看這事,該怎麼處理?」
腓烈怒道:「你是說,國師座下那個應無求,上門挑釁的事,對吧?」
獨孤月點頭:「就是這個事。」
「應無求,怎麼著也是國師的人。」
「林塵這一次,難道就真的,只能忍氣吞聲?」
腓烈怒冷笑:「那你覺得,這小子忍氣吞聲了嗎?」
獨孤月苦笑:「他沒有。」
「就在剛剛,才找我要了降龍伏虎十八手。」
「看樣子,他想直接殺應無求。」
腓烈怒淡淡道:「那不就得了。」
「這個應無求,自己活膩歪了,想找死。」
「這件事,就是這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