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是沒有,就是想說,你們家今時今日確實是如日中天,也許再也用不上我們兩夫妻了,但……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保不准以後還會發生什麼?你要是覺得地位上,我們施家不如你們,我們認了,我們閨女也不必自取其辱。」
「爸您喝多了。」
施丹青搶過父親的酒杯,然後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秦司。
「我爸平時不喝這麼多的,今天你來了,他挺高興。」
「沒事,能理解。」
「叔叔,我從來沒有看不起你們施家,確切的說我沒有看不起任何一家,人活一世,為什麼要把眼界放在與人攀比之上呢?榮盛是我爺爺輩就留下來的基業,我和我父親都是因為對事業的熱愛,才想做好它,並沒有想做人上人的想法。至於和你女兒的事情,我說了,純純是沒有緣分,如果我喜歡的人,哪怕是山野村姑,我也會照樣在一起。」
「阿司說的沒錯,你這老匹夫喝點酒就胡說八道……丹青,送你爸爸回房休息。」
施丹青點點頭,起身攙扶著父親上樓。
上樓之前,那老頭還倔強的指著秦司,「我閨女是最好的,你要是放棄了她,你會後悔一輩子,我跟你說,你現在還年輕,還相信什麼情情愛愛,你以後……會懂,婚姻不是愛情,這是兩回事。你到底是想選擇一個不愛的人和平過一生……還是選擇一個你所謂的愛的人……一波三折……你自己想好。」
施爸爸是個有文化的,對婚姻愛情看的有些通透。
這就好像錢鍾書先生的《圍城》一樣。
婚姻就好像一座圍城,裡面的人想出來,外面的人想進來,如出一轍。
施丹青攙扶著父親上樓後,施夫人看了一眼秦司。
「今天來,是不是很不情願,如果我不拿出你母親的遺物,你怕是也不會進我們家的門吧?」
「叔叔訓完,阿姨還要訓嗎?也好,一次讓你們訓夠就是,你們是長輩,想說什麼就說,我聽著。」
秦司向來了解施夫人,她就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當年母親跟她做閨蜜,只能說她看準了母親的善良和溫和,也給足了情緒價值。
這樣一個心機深的人,他早就準備。
「那倒是不至於,我就是感慨一下,一晃你都這麼大了。」
「阿姨,回憶就省略吧,我母親已經不在了,我們不要消費她好不好?這是對亡故的人最大的尊重,您要是想拿出來,就把東西拿出來,要是有條件,就提,我琢磨一下,覺得能辦的都給您辦。」
「但有一點,讓我娶你女兒,我做不到。」
「你就這麼想我呢?」施夫人冷冷的扯了扯嘴角。
「不然呢?難道一開始不就是您撮合的這一切?」
「我知道你對我不滿,阿司,但……能讓丹青坐下來跟你吃頓飯也好,至於條件,我們沒有,東西,我當然會拿出來,並且會給你。」
說完,施夫人轉身進了一樓的會客室,拿出一個精美的袋子。
當著秦司的面,她緩緩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