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牧呈再次沉默。
池清墨不會安慰人,她覺得沒必要。
池清墨離開時,帶上房門。
房門關上那一瞬間,褚牧呈奔潰地大哭,就像一個迷茫找不到家的孩子。
「曉可……對不起……」
「啊……」
困獸般的嘶吼聲響徹整棟大樓,悲傷慘叫者的心情,讓事不關己的眾人都感受到濃濃的絕望之情。
究竟需要經歷怎麼樣的痛苦,一個人才能發出如此悲哀的聲音。
池清墨腳步一頓,回頭看了看緊閉的房門,她又再次抬步離開。
陸溫臨先一步離開了鉞城,清墨沒打聽,好像因為陸小叔出事了。
815這次遇到了難題,而陸小叔去祥和村將近一個月,至今都沒有消息。
陸溫臨擔心陸小叔,他就先回帝都,清墨繼續在鉞城等褚牧呈清醒。
吵雜的機場,形形色色的行人腳步匆匆,誰都不會在意褚牧呈如何。
世上每天都有人去世,除了身邊在乎自己的人,沒有其他人關心自己是否安好。
褚牧呈失去了滿眼是他的女孩,他也失去了事事關心他的女孩。
往後一生,宋曉可永遠都是褚牧呈心底不能觸碰的傷痛。
池清墨戴上無線耳機,假裝打電話。
實際上陶暖暖的哭聲吵得她頭疼。
「你小聲點。」池清墨無情的打斷想長篇大論說道的陶暖暖。
陶暖暖哭泣的聲音停了下,緩了下,繼續哭著說:「池小姐,以前我覺得褚牧呈太壞,他根本配不上曉可的喜歡。」
「可是曉可消失後,褚牧呈的困在他自己的世界中不出來,我看到他那個樣子,我就難過。」
「如果曉可還活著,她一定心疼死了,她一定捨不得褚牧呈為她這麼傷心痛苦。」
人死去就什麼都不知道了,活著的人才最痛苦。
池清墨揉揉眉心,聲音依舊很輕很淡,「宋曉可和褚牧呈的結局,是他們自己的選擇,與旁人無關。」
「怎麼能是他們自己的選擇?」陶暖暖膽子大了起了,她大吼道:「明明就是殺害曉可的壞人造成的結果。」
池清墨:「你說他們可憐?可是他們的悲劇就是他們自己造成的。」
「怎麼可能!」
「為什麼不可能?」
「他們想好好生活,他們不想分開!」
池清墨掃了眼陶暖暖,「你說他們可憐,那我們就說說他們為什麼不可憐!」
「褚牧呈八年前認錯了人,不管他喜歡的人是誰,他既然娶了宋曉可,他就該對宋曉可負責,這是作為丈夫的責任。」
池清墨又道:「他在心中有喜歡之人的情況下,還娶了宋曉可,五年的視而不見,三年的冷暴力,是他今日痛苦的源泉。」
「而這一切,都是他自己的決定所造成的結局。」
陶暖暖覺得清墨說的有道理。
「可是……」她不停想如何辯駁,可她想不到如何辯駁。
但凡褚牧呈八年來對宋曉可好一點,但凡他早一點知道宋曉可是他喜歡的人,他們兩人的結局都會不一樣。
作為丈夫,褚牧呈不合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