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玉狐大人就是個災星

  啥情況?不是在說玉狐大人麼?怎麼如今炮口一一對著群臣開啟?

  戶部尚書劉登更覺憋屈。

  他上回被陛下砸的帳冊,做夢都隱隱發疼呢!

  現在他和葛侍郎啥話也沒說,怎麼又被人拎出來開涮,豈有此理。

  「此案確實是玉狐大人出力最多,微臣可以作證。若非玉狐大人料事如神,一眼看破兇徒身份,根本不可能那麼快破案。」陸淺淡聲說道。

  霍澤元也點頭,「臣附議。」

  雖然可能和玉狐大人之間有點啥誤會,總覺得玉狐大人看自己那眼神,稀奇古怪的。

  但霍澤元還是打心底欽佩玉狐的破案速度。

  皇帝點點頭,和顏悅色安撫西門不歸,「玉狐破案神速,不愧是鎮妖司首席司判。」

  「西門愛卿你放心,是玉狐的功勞朕都給她記著呢,絕不會少了分毫。」

  「陛下!」汪增不滿,「先前她毆打永定縣主,聽聞縣主此時還未能下床好好行走!又怎能再給賞賜?」

  「什麼毆打。」沐昭一臉淡漠開口,「我怎聽說是互毆?永定縣主取箭射殺朝廷四品命官,難道就是在情在理之事?」

  「既是互毆便沒什麼可說的,雙方都有錯處。」平康郡王點點頭道,「而且此事都過去多久了,現在還拿到小朝會來說,汪大人是想作甚?這不早就定為互毆,且玉狐大人不是早被陛下罰俸懲罰了麼?翻舊帳便是浪費朝會時間。」

  皇帝的幾個兒子,一二四五六,齊齊轉頭看他倆一眼,目光古里古怪。

  沐昭面無表情,平康郡王則笑呵呵也看不出啥多餘情緒。

  額……一二四五六無法,又轉回頭去看御座上他們的老子。

  皇帝顯然也被汪增煩的不行,「汪侍郎,一碼歸一碼,論功自然得行賞,莫要再提以往之事。」

  皇帝又安撫了下西門老頭,親口給玉狐大人賜了些金銀玉器以作獎勵,也是為了彌補先前玉狐大人被罰沒的俸祿……

  意思很明顯,犒勞屬下再接再勵,給朝廷繼續好好辦案。

  眾人只當風波過去,馬上就能混到下班,悄默默鬆口氣之際,一名令人無比眼熟的老者板著臉擄著山羊須,雄赳赳氣昂昂走出位列。

  「皇帝陛下!」他朗聲說道,「臣洪華籌,彈劾刑部侍郎汪增作風不端道德敗壞,且私下收受賄賂若干!現有彈劾書一封,望陛下過目。」

  滿朝群臣們抽了抽嘴角,一言難盡盯著這齣列的老頭。

  來了來了,御史大夫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又來了……

  一二四五六皇子們,默默望了洪老大人一眼,又抬頭看看他們家父皇。

  果然瞧見御座上的皇帝,一手捂著腦殼,眼皮都跟著跳了跳,想必心情很是無奈。

  滿朝文武當中,最慌的當屬刑部侍郎汪增。

  其他人都能吃瓜看熱鬧,汪增卻嚇的立時跳起,捏著笏板驚聲叫道,「陛下!臣冤枉。」

  「冤什麼冤枉?」老古板御史大人眼一瞪鬍子一吹,「汪大人還是稍安勿躁,待陛下看過老臣的彈劾書再說吧。」

  福德笑捏著小蘭花指,顛吧顛吧跑下台階,取過洪大人手中摺子,一路小跑到皇帝身旁。

  汪增提心弔膽望著皇帝翻開那本彈劾奏摺,還從裡面抽出幾張明顯有些年頭的黃紙,暗道不妙。

  皇帝冷著臉速速瀏覽過一遍看向汪增。

  汪增忙把頭低垂下去,匍匐在地叩首,「陛下明鑑,微臣萬不敢收受什麼賄賂,這都是洪大人毫無依據的指證。」

  皇帝握拳咳嗽幾聲,眸光冷冷落在他身上,「你可認識那黃金案匪首之一祝家班班主?」

  汪增忙抬起頭,眼淚嘩嘩淌下來,「陛下,微臣怎麼可能認識……」

  「汪大人還是想清楚再說。」沐昭微微垂眸淡淡出聲,「匪首祝班主已交出屬於你的部分帳冊內容。上面清晰寫著你在晉州做官時,何年何月何日去他那尋歡作樂。」

  「此外,你在晉州為官時,與當地鄉紳富戶沆瀣一氣為禍鄉鄰多年,這些皆有跡可循。」

  洪華籌拱手,一臉肅容,「陛下,汪大人行為不端貪愛幼女,且曾經收受過晉州各大富商賄賂。一名刑部官員,本身便其身不正,如何能帶動我大齊推行律令?」

  「還望陛下將汪大人一案發予大理寺徹查清楚。」

  皇帝「碰」一聲將那封摺子重重拍在案几上,「汪增,你有何話說?」

  汪增滿頭冷汗滾滾而下,一張臉堪比死人白。

  「陛下微臣是冤枉的啊。」

  「陛下。」沐昭上前一步欠身拱手,彬彬有禮道,「汪大人有沒有做過那些事,只需派人前往晉州暗訪,查探即知。」

  「晉州當地百姓定是比任何人都深有感悟。」

  皇帝冷著臉瞪向滿頭大汗的汪增,轉而對面無表情的大理寺卿梁廣道,「梁愛卿,此事便交由你們大理寺去辦。」

  「晉州離京城亦不遠,朕給你們七天時間,定要徹查清楚一切!」

  梁廣暗暗翻個白眼。

  怎麼回事?他們大理寺就合該倒霉唄,不管啥破事,吵到最後肯定都扔給大理寺……

  他都替小陸這孩子心疼,一天天的,不是這就是那兒,看把孩子給累的。

  梁廣悄默默朝身旁的兵部尚書瞟了眼,滿面嫌棄。

  陸尚書一臉莫名,心說皇帝派給你大理寺的事,你瞪我作甚?

  待出了殿門,梁廣拎著陸尚書袖子一路說小話,「剛才你為何啥也不說?皇帝把汪增的案子交給我們,不就是交給你兒子?」

  「你這當爹的都不心疼兒子啊!」

  陸尚書扯回自己袖子,「年紀輕輕自然要多去各處歷練,陛下這是在給他製造良機。」

  「我就知道你不是熙文他親爹!七天,就給七天你捨得啊。」

  「我捨不得我有啥辦法?我還能學你一樣,躺地上給陛下哭啊。我這老臉還要不要了?」

  「臉臉臉你就知道臉!」

  身後,陸淺一臉無奈望著倆人揪吧揪吧下了台階,轉頭就聽幾位途經的大人嘀嘀咕咕道。

  「我就說這玉狐就是個災星吧!」(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