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庭之中,一片祥和熱烈。
廝殺已經結束,權力的瓜分也已然明晰,剩下來的就是真正的慶祝和狂歡了。
即便是在夜晚,匈奴王帳之中依然熱鬧非凡。
帳篷之中的氣氛已經抵達了高潮,無數衣衫不整的匈奴女子戰戰兢兢的坐在攣鞮氏貴族的身邊,她們大都是蘭氏、須卜氏和呼衍氏等之前貴族的夫人,如今則成為了攣鞮氏貴族的戰利品,不得不為了生存而曲意逢迎。
優留單于已經到了興頭上,突然站了起來,直接一把拉起了身邊兩名面帶驚恐的匈奴貴族女子,大笑道:「你們繼續喝,本單于要去另外一個戰場上好好馳騁了!」
眾多攣鞮氏貴族看著優留單于身邊的這兩名原本是蘭氏和須卜氏族長夫人的女子,紛紛大笑出聲。
「單于,明年就讓這兩個賤婢生下我們攣鞮氏的種!」
「我們攣鞮氏的高貴血脈將在這些賤婢的肚子之中延續!」
「單于努力,我等也要好好努力!」
在眾人的鬨笑聲中,單于拉著兩名女子進了內帳,很快,內帳之中就響起了兩名女子的呼喊聲。
對於匈奴人來說,被聲音廣而告之並不是一種羞恥的行為,他們反而認為——如果女子不呼喊,就證明男人沒用!
在眾人的鬨笑聲中,剛剛被冊立不久的匈奴左賢王欒鞮禾真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在尿意的驅使下朝著帳外走去。👹💗 6➈𝓼Ⓗυ𝔁.𝓒𝓸๓ 😝ൠ
匈奴人可沒有什麼廁所的意識,欒鞮禾真走了幾步,直接就在大帳之外眾多衛兵們的注視下掀起了自己的馬褲,開始水流四濺。
就在此時,一名匈奴大當戶急匆匆的從黑暗之中走出來到欒鞮禾真面前,急聲道:「左賢王,臣剛剛得到部下回報,說是昨天似乎有一支身份不明的騎兵在我們南邊晃蕩!」
欒鞮禾真被酒精弄得有些暈乎乎的,反應也變得遲緩不少,過了好幾秒才不以為意的擺了擺手,道:「應該是一些蘭氏、呼衍氏之類不甘心的敗兵,隨便派一支騎兵去剿滅他們便是。」
大當戶急聲道:「屬下昨天已經派出一支兩千人的騎兵南下,但剛剛卻得到了消息,這支騎兵幾乎被全部殲滅了!」
「什麼?」欒鞮禾真瞪起眼睛,狐疑的看著面前的大當戶:「你不是在和本王開玩笑吧?蘭氏、呼衍氏和須卜氏要麼已經滅亡要麼已經臣服,就那點不服氣逃亡的殘部能擊敗我們攣鞮氏的兩千精銳?」
大當戶忙道:「是這樣的左賢王,那些敗退回來的騎兵,他們說敵人並不是蘭氏餘黨,而是趙國騎兵!」
大當戶話音落下,欒鞮禾真沉默幾秒,隨後爆發出一陣驚天動地的大笑聲。
「趙國騎兵?哈哈哈……你不會想告訴我,趙國人居然能夠跨越幾千里的距離,一路穿越漠南草原和茫茫大漠,抵達我們王庭所在的漠北吧?」
酒精讓人失態,喝醉了的欒鞮禾真連馬褲都沒拉,直接笑得前仰後合,腳下一個打滑,差點摔在被自己滋潤過的草地上。
大當戶無奈道:「左賢王,這是真的,臣問了好幾個騎兵,都說肯定是趙國人!」
欒鞮禾真大笑道:「趙國人?本王告訴你吧,如果趙國人真的能來到這裡,本王從今往後就倒立喝酒!」
大當戶越發急躁,正打算說些什麼,突然一陣嘈雜的聲音傳來。
大當戶下意識的轉頭望去,隨後臉色大變。
在最南邊的王庭邊緣之中,此刻已經是火光沖天,濃煙滾滾!
「燒,給我全燒了!」
李牧縱馬馳騁,右手拿著火把,不停的點燃著一座座匈奴帳篷。
看著苦寒四散的匈奴人,李牧的心中只感覺到一陣快意。
幾個月前,匈奴人在趙國人的地盤上燒殺搶掠。
如今,趙國人要連本帶利的全部討還回來!
李牧一路燒,一路馬不停蹄,率領身後的三千先鋒蚩尤軍一路向北。
在諸多匈奴「帶路黨」眾口一詞的話語之中,北方那處光禿禿的石山附近就是匈奴優留單于的王帳所在,也是如今匈奴王族攣鞮氏主力騎兵所在。
李牧可是非常記得在出發之前主君趙括親自囑咐的一句話。
「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
一支數百人的匈奴騎兵從黑暗中出現,呼喊著朝著李牧策馬衝來。
「來得好!」李牧信手將火把扔到附近一處帳篷處,從鞍袋下取出固定好的長槍。
密集的箭矢射來,叮叮噹噹的落在李牧身披重甲上,然後無力落地。
李牧放聲大笑:「就這?現在,讓你們來看看本將軍的厲害!」
李牧長槍在手,用力前刺!
面前,無數匈奴騎兵猶如烤串一般,被李牧和他身後的蚩尤軍騎兵洞穿!
短短几十秒鐘,蚩尤軍們馬不停蹄的穿過此地,如黑夜之中的滾滾洪流不停向前。
夜盲症?對於天天吃肉的蚩尤軍來說,不存在這種東西!
李牧一路衝鋒,所向披靡,無數匈奴騎士紛紛授首,竟無一合之敵!
又過片刻時間,李牧眼前豁然開朗,一座巨大的石山出現。
石山之下,一支數千人的騎兵隊伍正在亂鬨鬨的集結。
雖然並沒有旗幟,但李牧幾乎是立刻就知道——這一定便是攣鞮氏的騎兵。
李牧不驚反喜:「好,集合起來最好,這樣一起殲滅,省了不少力氣!」
李牧哈哈大笑,率領著三千蚩尤軍猶如猛虎下山般,朝著攣鞮氏騎兵猛撲而去!
攣鞮氏騎兵這些天同樣都是在慶祝之中,不少人喝得醉醺醺的起來連上馬都要摔幾次,再加上是倉促集結兵不知將將不知兵,如何可能是李牧和蚩尤軍的對手?
僅僅一次衝鋒,李牧就直接在攣鞮氏騎兵之中衝出一條鮮血之路。
上千名攣鞮氏騎兵的屍體橫七豎八的倒在草地上,隨後被蚩尤軍的滾滾鐵蹄所淹沒。
李牧甚至都懶得回身衝殺一番,而是直接朝著石山之下最大的一間帳篷衝去。
在李牧的視線中,他清楚的看著一個光著屁股的匈奴男子翻身上馬,狼狽無比的在數百名匈奴騎兵的護衛下朝著北方逃去。
李牧更清楚的聽到了那些匈奴人的話語——「保護單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