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0章 殺匈奴兩萬人

  進入平陰城之後,趙括也終於可以放下心來,好好的睡上一覺。

  這一覺趙括睡得十分安心。

  這些天來,由於一直擔心匈奴人對北方諸郡的侵擾,趙括一直率領大隊騎兵疾行,一天時間裡除了睡覺之外基本上十幾個小時都在馬上。

  即便已經讓人製作出了馬鞍,但這超負荷的騎馬時間依舊讓趙括的大腿內側破了好幾次皮,又癢又痛。

  為什麼不坐戰車?答案也很簡單,因為戰車在太行山之中通行的速度太慢!

  一切只為了能夠早日趕到北地,驅逐匈奴,還趙國北地民眾一個和平安定。

  為國為民,說起來輕飄飄的四個字,若是當真去做,又豈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就說這一戰,五千蚩尤軍沖陣一鼓作氣而破匈奴,看上去簡簡單單,但是在這背後趙括所投入的無數金錢,為了蚩尤軍的訓練、戰術、任命所耗費的無數個不眠之夜,又有誰能知曉?

  好在現在一切都已經過去,匈奴人完全潰敗,趙括也完全有時間來好好睡覺,等待傷口的癒合,撫平身體之中的所有疲憊。

  兩天後,北上追擊匈奴殘兵的趙軍騎士們陸陸續續的返回。

  六天後,李牧率領三千蚩尤軍成為了最後返回平陰城的人。

  在這六天的時間裡,李牧幾乎是以不眠不休的姿態死死的咬住了匈奴人的蘭氏部族,並且一路追到了長城之外!

  這樣瘋狂的追擊同樣也帶來了無比豐厚的回報——蘭氏族長的腦袋頭顱。

  之前最為兇悍的蘭氏族長,在李牧的追擊下授首,成為了匈奴四大部族之中唯一一個陣亡之人。

  對此,趙括自然少不得狠狠的一番褒獎,但也順便批評了一下李牧。

  「所謂窮寇莫追,你這般亡命追擊,若是中了匈奴人的麻煩,又該如何是好?」

  對於趙括更多出自愛護的訓斥,李牧自然心知肚明,沉聲道:「主君,道理臣都知道,可是這匈奴人荼毒臣的家鄉,臣若是不殺之,實在難出心頭之恨!」

  作為一個不折不扣的趙國北地人,李牧的心中早就已經恨透了所有入侵的匈奴人。

  趙括無奈搖頭,道:「好了,你隨我來吧。」

  李牧有些疑惑,跟著趙括出城。

  片刻之後,看著面前的場景,即便是見慣了大場面的李牧也顯得無比震撼。

  人頭。

  很多人頭。

  數不勝數的人頭!

  無數匈奴人的人頭在平陰城外堆積如山,組成了一個極其震撼人心的場面。♟☹ ❻9丂𝐡ยx.ςỖⓜ 🍮🎈

  恐懼、不甘、憤怒、怨毒、驚慌、茫然……幾乎所有表情都能夠從這些匈奴人的臉上找到。

  無數蚊蠅在飛舞,天上的禿鷲喜悅的鳴叫著。

  這是一個京觀,一個遠比前段時間李牧在代郡所立的還要大上幾十上百倍的京觀!

  趙括指著面前的京觀,淡淡說道:「這裡,一共是兩萬一千三百二十七顆匈奴頭顱。這些匈奴人覺得他們能夠在我們大趙的國土上橫行霸道,但本侯就要告訴他們,他們這是在痴心妄想!

  李牧,把蘭氏賊酋之首放下去,讓天下所有人都知道膽敢入侵大趙疆土是一個怎麼樣的下場!」

  李牧深吸一口氣,心中熱浪涌動,右手猛的一用力,狠狠的將蘭氏族長的腦袋扔了出去,正好落在了京觀的最上方。

  看著這一幕,周圍的無數趙軍將士和民眾都發出了忘情而熱烈的歡呼聲。

  「武信君必勝!」

  「大趙萬勝!」

  在剛剛過去的那段時間裡,趙國人被匈奴人劫掠、污辱、奴役甚至屠戮。

  而現在,趙國人將這一切都原封奉還給了匈奴人。

  孔子云:「以直報怨!」

  這句話的意思很簡單,你惹我,我就直接弄死你!

  今天,趙括將這句話的內涵發揮得淋漓盡致,若是孔夫子在世,想必也少不得一番讚嘆!

  在眾人的歡呼聲中,一匹馬緩緩而來,馬上騎士滾鞍落馬,在趙括面前跪下,臉色頹唐。

  「敗軍之將廉靖前來,請君候治罪!」

  在廉靖的背後,還有一支大約三四千人的趙軍騎兵,惶恐不安的看著趙括這邊。

  原來這廉靖在戰敗之後一路南撤,跑到了雁門郡和晉陽郡的交界處,陸續收攏了一些敗兵。

  痛定思痛之後,廉靖又率領這幾千敗兵朝著平陰城而來。

  廉靖原本是想要戴罪立功,看看能不能反撲一波。

  和匈奴人大部隊是打不了,但或許能碰上匈奴人的小股部隊呢?

  沒想到等廉靖來到平陰城附近,居然得知了匈奴人已經在幾天前被趙括打得大敗而逃的消息。

  這下子廉靖自然是喜出望外,隨後又傻了眼。

  高興當然是因為趙軍終究還是把匈奴人趕跑了,傻眼則是因為匈奴被打跑全是趙括的功勞,根本就沒有廉靖什麼事,而且廉靖身為敗軍之將還要受到責罰。

  沒奈何,廉靖只好倉皇而來,向趙括請罪。

  趙括看著跪在眼前的廉靖,眉頭微微皺起,陷入沉思。

  從軍紀的角度來說,樂其、廉靖兩人不遵守趙括的軍令擅自出擊,這無疑是典型的抗命不遵。

  作為主將,趙括完全可以用這個理由直接殺掉廉靖。

  但趙括心中其實另有想法。

  廉靖乃是廉頗長子,不出意外的話基本上就是廉頗未來的接班人。

  雖然廉頗現在失勢在家,但不管怎麼樣廉頗肯定都會想辦法保住廉靖的性命。

  而之前和廉靖一起對匈奴開戰的樂其則是樂乘的弟弟,且不說違背軍令是誰的主意,但結果是樂其死了廉靖沒死,死了族弟的樂乘心中必然對廉靖有不滿甚至怨恨。

  雖然從表面上來說廉頗和樂乘似乎是盟友,但現在一個得勢一個失勢,一個死了族弟一個竭力想要保住兒子。

  如果從這方面下手的話,是不是能離間一下樂乘和廉頗的關係,甚至對藺相如一派的內部造成一些不和的影響?

  一想到這裡,趙括頓時露出笑容。

  藺相如啊藺相如,你不是一心想要給本侯添亂嗎?現在,也是時候讓本侯給你添添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