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也做出了種種的判斷、應對和準備,但冬天畢竟是冬天,在這個時代的冬天整個社會就是處於一個基本上各地隔絕的狀態,這是誰也改變不了的事實。
所以在接下來的大半個冬天裡,趙括就變得多少有些無所事事了。
事實上不僅僅是趙括,整個世界的男人這個時候都會顯得無所事事。
因此,女人在冬天懷孕的概率就會很高!
「夫君,你說我們要不要再給你納一房小妾?」這是田婉對趙括的原話。
這句話讓趙括楞了好一會,才道:「沒那個必要吧。」
田婉嘆了一口氣,輕輕的在趙括的懷中聳動了一下,低聲道:「可是夫君現在才只有一名小妾,傳出去的話恐怕會讓人覺得我是一個善妒之婦。平原君的府邸之中可是足足有三十四名姬妾呢!」
這個數字把趙括嚇了一大跳:「三十四個人?這一個月每人都輪不上一次……他能應付得來嗎?」
田婉有些嗔怪的看著趙括,玉手悄悄的擰住了趙括身體的某個部位:「那不是重點!重點是咱們府上確實太過冷清了一些。」
趙括嘿嘿一笑,摟著田婉的手臂微微加重了力道:「那我們再努力一點也不就是了嘛。」
「可是如果能多幾名小妾一起努力不是更好嗎?」
「不行,那樣會累死為夫的。好了你不要多說了,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現在,我們來辦點正事!」
砰的一聲,房門被緊緊的關上了。
而在邯鄲城之中的另外一處府邸之中,嬴異人滿臉寵溺的摟著趙姬,注視著正在床上襁褓之中酣睡的小嬴政。
「你看看,政兒多像我,對吧呂先生?」
站在一旁的呂不韋咳嗽一聲,眼角的餘光忍不住瞄了一眼嬴異人右手所在的位置,頗為尷尬的說道:「回主君,確實挺像的。臣還有些事情要準備,這就先退下了。」
呂不韋才剛剛關上房門,嬴異人就迫不及待的和趙姬一起倒在了榻上。
「夫君,政兒醒了,要喝奶。」
「先讓為夫嘗嘗味道!」
在男人和女人們的活動中,風雪就這麼飄飄揚揚的降落下來,落在了咸陽宮大殿那輝煌壯麗的檐角。
大殿之中,嬴異人的爺爺秦王嬴稷正在十分嚴肅的和秦國相邦范睢、太子安國君以及陽泉君等幾名秦國重臣討論著軍國大事。
「趙王死了,這對於寡人和大秦來說很有可能是一個機會,諸卿可有什麼想法?」
趙國的勢頭自從十一年前的閼與之戰全殲十萬秦軍之後開始起勢,長平之戰正式定格,負藜之戰則達到頂峰,眼下趙王年紀輕輕的突然暴斃,對於一直以來飽受趙國壓力的秦國來說無疑是一個非常值得高興的消息。
照理來說,秦王開口詢問第一個回話的應該是相邦范睢,然而今天的范睢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整個人有些出神,一時間並沒有立刻開口。
於是,太子安國君嬴柱開口道:「父王,兒臣以為趙國之中既然新王剛立,又加上那一直以來和平原君、藺相如頗有舊怨的韓徐為被召回趙國,想來趙國的內亂必然是要持續上兩三年時間的,這是我們大秦重新崛起的好機會!」
秦王點了點頭,道:「柱兒,說說你的具體想法。」
安國君嬴柱道:「兒臣以為,一方面我們應該派出間諜在邯鄲城之中散播謠言,讓趙國太后對平原君和藺相如等人產生疑慮之心,最好能夠引發他們之間你死我活的 鬥爭。另外一方面大秦也應該趁著這個機會和燕國、齊國、魏國等國家結好,看看能否組織起一個聯盟來攻擊趙國,就好像當年五國伐齊一樣把趙國的霸主勢頭給狠狠的打下去!」
秦王聽著嬴柱的話,若有所思的點頭:「聽起來似乎倒也頗有幾分道理……諸卿怎麼看?」
幾名秦國重臣一時間紛紛附和。
秦王今年已經六十六歲了,在這個時代屬於隨時都有可能死去的年紀,換言之就是安國君嬴柱隨時都有可能接任王位成為新的秦王,自然也就沒有什麼人不開眼想要去反對這位「准秦王」的意見。
這讓安國君不免有些得意,頭微微的抬了起來。
大殿之中的氣氛也輕鬆了不少,秦國這些年的連續敗北所帶來的壓力是方方面面的,這些秦國的最高層們心中其實也期盼著能夠在趙國的威壓下有一個喘息之機。
秦王的目光還在移動,最終落到了相邦范睢的身上:「應候,說說你的看法吧。」
范睢是秦王的左膀右臂,提出來的「遠交近攻」之策也深得秦王之心是秦國這幾年的主要國策,在這種大事上秦王自然是要徵求范睢意見的。
通常來說,在這種問題上范睢其實也和其他大臣一樣很少會和安國君唱反調,但這一次范睢回過神來之後的答案卻是:「大王,臣覺得趙國或許並不會停止戰爭的腳步。」
范睢此言一出,大殿之中頓時氣氛微妙。
安國君的臉皮顯然有些掛不住,立刻反駁道:「應候開什麼玩笑,趙國可是剛剛換了新王,而且還只是六歲……六歲的大王!有韓徐為在,權力的分配沒有那麼容易停止!」
范睢嘆了一口氣,舉起一隻手:「安國君所言老臣自然是明白的,但老臣希望安國君不要忽略了一個人。」
「哪個人?」
「趙括!」
這個名字好像有魔力一樣,瞬間讓這個大殿都安靜了下來。
足足過了好幾秒鐘之後,安國君才道:「應候覺得趙括能解決掉趙國政壇上的麻煩?」
范睢道:「其他人或許不足以做到,但趙括……應該是有希望的。」
安國君嗤嗤的笑了起來:「那趙括雖然行軍打仗是天下第一,但是政壇爭鬥……哈哈。」
范睢很認真的搖頭,道:「安國君莫要忘了,虞信就是死在趙括手中的。」
安國君越發的不以為然:「別人不知道虞信是怎麼死的,我們還不知道嗎?」
范睢嘆了一口氣,道:「無論如何,老臣還是覺得必須要對明年的趙國嚴加提防才是。」
秦國相邦和太子圍繞著趙括產生了頗為罕見的爭論。
終於,聽不下去的秦王重重的咳嗽一聲,打斷了兩人之間的爭論:「好了,都給寡人閉嘴吧。」
所有人都安靜下來,等待著秦王的最終裁決。
秦王思考和猶豫了一番,終究是覺得年輕的趙括不可能一下子解決掉韓徐為和新君兩個大問題,於是緩緩說道:「就按安國君說的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