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河邊回來,她就一直埋伏在礦渣堆旁,有人來倒礦物垃圾了,她就迴避。閱讀等人一走,她就開始撿鐵礦石。
她總得帶一袋鐵礦石回去做試驗,看看是不是真的鐵礦石,能不能冶煉出鐵來。否則冒了大險,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卻運回去個什麼都不是的真正的垃圾,那她就是個蠢蛋了。
第二天撿了一天,把獸皮袋裝得滿滿的。她這才準備打道回府。
她要沿河而走,走回部落去,順路查探一下的河流的地形情況。
喬羽是個方向感極強的人。她先以植物特性和日影辨認了一下方位,沿著河流,果斷朝靠近龍部落那個方位走。
就算這條小河能與龍部落附近的河流交匯,但如果中途有比較崎嶇狹窄的河道,或遇上落差非常大的地形,木筏也是不能通過的。走水路運礦渣的方案就得放棄,再想別的辦法。
不管怎麼的,走水路哪怕只能走一小段也是好的。畢竟走陸路會留下痕跡,會引來大部落的追殺。如果大部落的人像當初的她一樣,沿著行走的痕跡找到龍部落,還會攻打龍部落。
現在龍部落各方面的條件都不夠,不宜跟這樣的大部落對上。所以走水路運走這些礦渣,才是最佳選擇。
她這一次沿著河邊行走,就不像冬天那樣方便了。河岸不是一直都有路的,有時候要翻越高山,有時候有懸崖攔路,需得繞路走。
小河朝前流了幾十里,就匯入到了一條大河裡。以喬羽的方向感和預估判斷,這條河或許是龍部落那條的支流,又或許根本就是同一條河流。越走她就越確定這一點。
唯一不好的消息是,小河匯入大河十幾里路後,就在一個落差極大的地方形成了瀑布。她想從龍部落劃木筏直接到達大部落附近的計劃是行不通了。
好在一路就是只有這麼一個瀑布。直到她沿著河岸走到龍部落附近時,再也沒有木筏通不過的地方。
連著龍部落的河岸是懸崖,從河邊根本走不過去。喬羽又翻過山,從正門方向到了部落門口。
守門的漢子是原山谷部落的。看到喬羽,他激動得差點沒哭出來:「羽你可回來了。我們可擔心死你了。」
雖然喬羽時不時要失蹤一陣子,但她這次消失的時間實在是太久了,足足三十天。除了山陰部落新加入的那一部分人外,其餘人都無比擔憂,生怕喬羽再也回不來了。
「部落里這段時間還好吧?」喬羽問道。
「好,都好。」漢子用力點頭。
要不是有山陰部落的加入,他們肯定都慌得不行了。可有山陰部落的人在,他們怕這群本來就不怎麼安分的人鬧么蛾子,都極力控制自己的情緒,不敢讓他們看出端倪。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跟他們說喬羽時不時就這樣,會出去打探消息,她消失這麼久是正常現象。
他們每天按步就班地做事情。滿和流水、山,以及各個小隊長都比任何時候都管理嚴格,龍部落原隊員都認認真真配合小隊長,緊盯著山陰部落的人,幫小隊長管理教導他們,就唯恐喬羽不在部落的這段時間出亂子。
所以部落比任何時候都井然有序,管理到位。
「好,你好好看守,我進去了。」喬羽揮揮手,進了部落。
此時正值下午,各小隊都在忙自己的事,部落里顯得冷冷清清的,倒是正合喬羽的意。
她沒有回住處,而是直接到了石器打磨坊。
看到喬羽,石揚起的錘子差點沒砸中自己的手。
「羽,你終於回來了。你知不知道我們有多擔心你?你再不回來,我們就要派人出去找你了。」石激動地道。
「哈哈,沒辦法,我既然想找那種石頭,總得把源頭找到不是?」喬羽笑道。
「那到底是什麼石頭,值得你花這麼多時間去找?」石站了起來,又問,「找到源頭了嗎?」
「嗯,找到了。」喬羽把獸皮袋從背上解了下來,「我帶了些回來。」
她轉頭吩咐堅:「去拿火,再去山那裡拿多多的炭。」
路、石、火都有自己要做的事。山腳上的傷雖好了,但他行動不便,喬羽也信任他,便派了一個差事給他,讓他當部落的倉庫管理員。
倉庫就建在山的宅子的旁邊,是幾間大屋子。制陶隊做出來陶器,燒出的炭,都堆放在了那裡。喬羽冶煉要用大量的炭,就得去山那裡領出來。
堅和其他幾個石器打磨隊的人聽說喬羽回來,都十分高興地圍攏過來。
這會兒聽到吩咐,堅響亮地答應一聲,朝山頂跑去,一邊跑一邊道:「山要是知道你回來,不知有多高興。一會兒肯定會親自把炭送來。」
喬羽本來不覺得自己出去了這麼多天有什麼,畢竟山也應該習慣了。這會兒聽到堅這麼說,她趕緊叫住他:「算了,我還是自己去吧。順便也跟我阿父說一聲,我回來了。」
石笑呵呵地道:「是該親自去說一聲,讓你阿父看看你平平安安的,什麼事都沒有。」
喬羽回了山頂,見了山,山果然又是一陣激動,又不解地問道:「你到底要找什麼樣的石頭?竟然還又跑到那個大部落去。沒遇上什麼危險吧?」
「沒有。我做事很小心的,你放心吧。至於石頭,一會兒我要用它來做一些東西,你要不要去看看?」
「好。」山站了起來。
喬羽用藤筐裝了兩筐炭,挑在肩上,跟著山慢慢下山,一面問道:「小泉現在跟著去打獵了吧?這段時間怎麼樣?」
說起兒子,山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神色:「不錯。他們小隊的人說,他跑得快,反應也敏捷,尤其是射箭,射得極准。打獵的時候他出的力可不小。」
喬羽的臉上也露出了笑容。
大概父親是首領,姐姐也是首領,小泉心氣高,還有點偶像小包袱,不願意讓人說他不行,丟父親和姐姐的臉,所以他對自己的要求挺嚴格,不管做什麼事都要做到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