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羽領他們往進了東邊的房間:「阿父,這是你住的房子。閱讀小泉可以跟你一起住,也可以住西邊的那間。中間那間做堂屋,部落里的人來找你,就可以坐在那裡說話,不用到睡覺的房間裡來。」
兩人看著四面的牆壁由一塊塊四四方方如石頭一般的東西壘成,仔細一看,似乎又是泥做的。頂上則架著木頭。木頭上面是茅草。兩邊還有大大的窗戶,可以看到外面的情況。父子倆的嘴巴就沒合攏過。
「這是炕。到了冬天,可以在下面燒火,會很暖和。現在開春了,沒必要燒炕。上面鋪了草墊子,你們把獸皮鋪在上面就可以睡覺了。」喬羽道。
喬羽離開這裡前就教會滿他們盤炕。
現在還是初春,原部落附近的毛薯出苗的還不多,滿帶著人開墾完喬羽劃出的土地面積,又挖了一些種板栗樹苗的坑就罷了手。趁著喬羽他們去原部落接人的功夫,他們把每家的炕盤了出來。
現在大家到了新部落,其他東西還沒準備整齊,連宅子都沒建造好,但睡覺的炕還是準備好了的。
正房三間,除了中間做廳堂的那一間,東西兩邊的房子都盤了炕。
「你的房子在哪兒?」新奇完了,山轉頭問道。
「就是上面。走,帶你們去看看。」
一行人出了院子,沿著道路往上走,便看到一個圓尖頂的似有剛才屋子兩個那麼高的一處屋子聳立在山坡的最頂端。那屋子不光高,面積也大。
喬羽的屋子也沒建院子,只一個光禿禿的一幢房子杵在那裡。不過房子前面的土地已經被開墾過,露出了黃褐色的泥土。
「我準備在院子裡種點東西,所以叫他們把地翻了。」喬羽解釋道,領著他們進了大門。
「這是部落開會用的。」喬羽道。
這屋子很大,是他們剛才看到那間屋子的三四倍那麼大,窗戶也多了好幾扇,看著空落落的。雖然他們的屋子也空,但山和小泉總感覺這裡不是個住人的地方。
「你住這裡?」山問道。
「不是,這裡是部落管理人員開會的地方。」喬羽道,「我住樓上。」
說著,她指了指上面。
小泉抬頭一看,驚叫起來:「阿姊,你住在樹上呢?」
喬羽:「……」
她這處屋子,外表看起來比其他房子更恢弘大氣一些,其實是個空架子。
她想站得高看得遠,站在樓上把這座山方圓幾百米的情況都盡收眼底,所以想建個兩層樓。樓下是會議大廳,樓上是她的臥室、書室、沐室廁所。
設想倒是挺美好,實施起來也不是很難。唯獨時間不夠。
她總不能叫大家把時間花在為她建造高樓上,而自己的屋子沒建好,老部落的人搬遷過來,沒地方安頓吧?
她可做不來這樣的事。
所以她房子的二樓還是空的。只架了梁,以後有空了還得砍了木板架上去。這是個不大不小的工程。需得有時間慢慢搞。
小泉也不知道什麼叫屋樑。看到幾根大樹橫架在屋頂下面,就以為喬羽要住在那裡。
「不是,我這還沒弄好呢。等弄好你們就知道了。」喬羽摸摸鼻子道。
「那你打算怎麼睡覺?」山問道。
「等我把木筏上的木頭拆個下來做床就可以了。」喬羽不在意地道。
山看了她一眼,心裡有些發酸。
他參加過那麼多年的交易會,對於太陽部落、神部落這些大部落的情況還是有所了解的。
據他所知,那些大部落的首領,住的都是部落里最好的房子,吃最好的食物,有奴隸伺候。要是換他們來這兒做首領,定然會叫部落人先把自己的住處弄好,再來建其他人所住的屋子。
他這個傻女兒卻先人後己。別人的房子倒把炕盤好了,她自己連個睡覺的地方都沒有。
山的心情複雜,一時不知該為這樣的女兒自豪,還是覺得她傻。
「好了,你們回院子去休息一會兒。我去叫人種毛薯、竹子和板栗。」喬羽道,「再看看牲口安置情況。」
因為家人到來,剛才這段時間她是給所有先遣部隊帶領家人參觀、安置的時間。現在趁還有一兩個小時才天黑,得趕緊把帶來的植物種下去。
「你去忙吧。」山趕緊道,扶著兒子出了門,回了自己院子。
喬羽出了院子,往下走十幾台階,就到了滿和流水的宅子,兩人的宅子分置於大路兩邊。
喬羽喊了一聲,兩人就跑了出來,然後一路吹著竹哨往下跑。
不一會兒,四處都響起了竹哨聲。
等喬羽走到住宅區下面的空地時,部落里的男人也都紛紛從各家的房子裡出來,到這裡集合了。
各小隊整隊報數,小隊長再向滿匯報到齊。滿跑到喬羽面前道:「羽,都到齊了。」
喬羽滿意點頭。
這兩個月來,她不光帶領著大家建造了這個新家園,還趁機操練他們。每天早上都進行整隊、集合訓練。眾人由開始的拖拖拉拉,不知所措,到後面的行動迅速,排列整齊,報數準確,終於操練到了讓喬羽滿意的地步。
「很好,我對你們的反應程度和集合速度十分滿意。記住,你們不是部落的普通民眾,而是一支精兵。是可以隨時出發與敵人交戰的戰士。就算親人剛剛到來,他們需要你安撫照顧。一旦集合命令下達,大家依然在第一時間內出來,及時到此集合。這非常好。」
喬羽在眾人做得不好時會訓斥,做得好時會表揚。但表揚並不時常有。
這會兒聽到她的肯定,眾人都心裡高興,有些人忍不住用餘光去瞧圍觀的人群。
一聽到竹哨聲響,這些不管在說話還是在放置東西的男人一個個跟聽了什麼似的,拔腿就往外跑,剛剛到部落的婦孺們都嚇了一跳,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大事。因此一個個都緊跟著跑出來了。
此時空地周圍站滿了人,而剛才喬羽的話,也被圍觀的人聽在了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