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軍訓結束後,學校準備迎新晚會,她們寢室的三個人都收到了邀請,學生會邀請她們三個人挑首歌來合唱,「我聽說你們軍訓的時候你唱了一首軍歌,是過去從未聽過的新歌,你們就唱那個吧,叫《當兵的人》是吧?這歌是你原創嗎?」

  學生會的人都是人才,在邀請她們之前就把消息給打聽好了。閱讀

  李拾光搖頭,「不是我原唱,我是聽別人唱過。」

  「誰寫的你知道嗎?」學生會音樂社的學姐問李拾光。

  這幾年音樂社和吉他社特別火,還有些比較有個性的學長居然書也不讀了,背著吉他流浪去了。

  真是有個性。

  這在這個年代簡直是不敢想像的事情,但他們就是做了,並且引得很多渴望自由但無法拋卻枷鎖的年輕人追隨。

  李拾光搖頭。

  這個她真的不知道,前世這首歌是人人都會唱的街歌,誰會注意它的原唱是誰啊。

  「沒關係,就寫佚名好了,你們到時候就唱這個?」

  孔嫣特別沒有自知之明的歡樂拍手:「好啊好啊。」

  「好什麼啊。」陳香拎著她衣領將她扯開,「我不會唱歌。」

  「我會我會。」孔嫣探出頭來亂入。

  被李拾光扯開:「大人說話小孩別插嘴。」

  這句話不知怎麼戳到孔嫣的G點了,她居然真的特別乖巧地:「哦。」就真的站在一旁捏著手指不說話了。

  李拾光比較在意的問題是:「我們寢室四個人,你只邀請我們三個?」

  音樂社的學姐沉默了一會兒,「我回頭申請一下。」

  內心其實黑線不已。

  找她們三個不過是為了噱頭,誰知道會這麼巧,這一屆新生中長的最好看的三個人恰好都安排在同一個寢室。

  她們寢室的另外一個女生她看了,是一個小黑胖。

  到時候三個姿態妍麗的美女旁站著個小黑胖,那場面……音樂社的學姐不敢相信。

  不用問她都知道,社長是肯定不會讓同意讓那『小黑胖』姑娘也上的。

  陳香也說:「要是一起的話我們就上,不一起的話就算了,反正我也不會唱歌。」

  孔嫣就在二人身後:「那我也不去!」

  音樂社學姐說:「那你們三人就先將這首歌多練練。」

  陳香和孔嫣既不會唱歌,也不會跳舞,但對於唱這首『李拾光的歌』還是很樂意的。

  「這不是我的歌,為避免再被人誤會,我們還是唱別的吧。」李拾光當初唱這首歌是不知道這首歌還沒出現,她也不想剽竊人家的勞動成果,就不想唱:「其實我們可以不用唱歌,合在一起表演個別的節目也行,比如唱戲,我會唱越劇,之前聽燕子哼了一段不知道什麼戲,也很好聽。」

  孔嫣和陳香不會唱,還可以扮演成戲曲裡面的其它角色,比如反串個男裝什麼的,就陳香那一米七六的大高個,反串小生那是一點問題都沒有。

  「什麼?」

  李拾光本來是想到她這段時間每天練總教官教她的形意拳,腦中浮現出一首老歌叫《中國功夫》,心想要不三個人一邊表演功夫一邊唱這首歌,可又怕這首歌也沒出現,到時候不小心剽竊了人家的心血就尷尬了。

  唱戲曲總不會觸雷了吧?

  京城大多聽京劇多,這時候電視機還沒普及,年輕一代多是對越劇不是很了解,這個節目應該不會和人撞上。

  學姐道:「你們先準備著,我去問問。」

  結果四個人在寢室里掐著蘭花指唱的一身是勁兒,學姐卻來告知她們,只能她們三個人上。

  李拾光和陳香商議了一下,為了寢室和諧,還是給拒了。

  這事也沒和燕月金說。

  李拾光被拉歌那天一頓吼,徹底出了名,人人都知道生物科學與技術系有個美女叫李拾光,和她一起同進同出的還有兩位美女,三人被大家私底下戲稱為國大三朵金花。

  李拾光因為皮膚白的發光,被他們私下取了個外號白蓮花。

  李拾光聽後哭笑不得:「讓我知道是誰在背後給我取了這麼個綽號我打死他。」

  陳香她們哈哈大笑,實在是這段時間她們見識了她的怪力了,別看著她長的斯斯文文瘦瘦弱弱,小細胳膊又白又嫩,實際上力氣那叫一個大,估計男生掰手腕都不一定能贏得過她。

  這年代,白蓮花還真是一朵花,陳香她們還覺得這個外號好聽呢。

  「總比我那什麼紅玫瑰好。」陳香一臉屎一樣的鬱悶。

  陳香相貌艷麗,性格爽朗,像朵帶刺的玫瑰,大家私下都喊她紅玫瑰;

  李拾光她們差點沒笑死。

  八六年剛好出了一部電視劇叫《煙雨濛濛》,裡面就有個白玫瑰紅牡丹的,聽到他們叫陳香紅玫瑰,她頓時就想到那在上海大舞廳唱歌的白玫瑰紅牡丹了。

  陳香氣的用枕頭打她:「你就不能想點好的。」

  李拾光就笑:「沒辦法,看到紅玫瑰我就想不到別的了。」

  這年頭好像很喜歡給人取外號叫什麼花,她記得好像就這兩年,還有個關於特警的電視劇,女主被人叫做霸王花。

  燕月金放下手中的書,趴在床上看著她們文藝地說:「張愛玲說過:也許每一個男子全都有過這樣的兩個女人,紅玫瑰和白玫瑰。娶了紅玫瑰,久而久之,紅的變了牆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還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沾的髒飯粒,紅的卻是心口上一顆硃砂痣。」

  孔嫣轉過頭來興奮地舉手:「我!我!」

  三人都莫名的看她:「你什麼?」

  「我是硃砂痣!」

  陳香笑著拿枕頭扔她:「去掉砂痣你是豬。」

  孔嫣撅了撅嘴:「你才是豬!」

  她氣質純美,像一朵清新脫俗的小雛菊。

  所以她的外號,你們懂的。

  李拾光乍一聽到孔嫣的外號時,差點一口水沒噴出來。

  小雛菊?那不是菊花嗎?

  她頓時就覺得,自己的外號也沒那麼難聽了,白蓮花就白蓮花吧,怎麼也比菊花好吧?

  果然幸福感都是對比出來的,她為自己思想不純潔抹了把辛酸淚。

  寢室的四個人,從剛開始入學時的劍拔弩張,在磨合了一段時間後,雖然還有些矛盾需要磨合,但大體上算是穩定下來。

  比如燕月金在她們睡覺的時候動作很重,孔嫣喜歡不打招呼就亂動別人東西,陳香性子直,看到不爽的事情就喜歡懟,李拾光更是脾氣兇悍。

  但總體來說,還能過得去,基本上學習步入正軌。

  ————————

  這已經是謝成堂第二十五天站在汽車站外,看著川流不息的汽車在大門。

  他點了根煙,狠狠地吸了一口,朝著天空吐出霧蒙蒙的煙圈。

  省城裡的一些高校軍訓已經結束,他知道,她是不會來了。

  她沒有按照當初她說的那樣,報考省城的學校。

  她說她媽媽希望她當一個老師,她爸爸希望她在機關單位工作。

  他以為她要麼報考省師大,要麼報考省大,雖然在分數線下來的那一刻,他就知道,她來省城的機率不大,可他還是懷著希望。

  她終是沒來。

  一直等到晚上八點,地上已經落了一地的菸頭,他腳在最後一根還冒著火星的菸頭上碾了碾,騎上摩托車離開。

  回到住所的時候,院子裡一群人在喝酒,對面那戶人家的小孩才三歲,光著個肥嘟嘟的屁股,手裡拿著跟棍子滿院子裡跑。

  這是城郊的一個農村,謝成堂的表叔在這裡租了一幢兩層小樓,專門給他們這些在工地上的小工住。

  眾人聽到摩托車聲,就知道是謝成堂回來了,紛紛露出戲虐的笑容:「成堂,吃過飯了沒啊?」

  「快上樓去吧,你老婆問過你好幾次了!」

  謝成堂皺眉:「我哪來的老婆?」

  「臥槽,你小子,你老婆都快生了,你居然說這樣的話。」

  謝成堂將摩托車推到正堂後面的院子裡,前面的兩層樓房是住所,中間是個狹小的院子,平常他們在這裡洗菜洗衣服,晾衣服,後面是兩間屋子,一間當了廚房,一間了做了員工宿舍,因為靠近廚房,這間屋子非常熱,裡面只有一台大電扇呼呼扇著風。

  這已經比較不錯的住所了。

  謝成堂徑直去了後面的廚房,掀開湯鍋看到裡面有冬瓜鹹肉湯,盛了一大碗。

  裡面鹹肉已經沒了,只零星地飄著幾片切的極薄的冬瓜片,大口喝完後,又盛了飯。

  櫥櫃裡果然放著一碗菜,是表嬸特意留給他的。

  他長了一張極為俊美的面孔,留著長長的劉海,一直拖到鼻尖,瘦長的身材,冷峻的面容,讓他渾身散發著一股頹廢的美感。

  他表嬸總是心疼他太瘦了,知道他每天晚上要去車站等什麼人,到八點才回來,就給他留了菜。

  有時候回來菜已經被人偷吃了,被他找到機會教訓了幾次之後,表嬸留給他的菜就再沒人敢動。

  十九歲,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他足足吃了兩大海碗的飯,才將將吃飽,起身回到樓上。

  趙美心靠在床上,單手撫著肚子,滿臉陰沉:「你又去車站了?」

  謝成堂不耐煩地脫下背心:「我的事什麼時候輪到你管了?」

  「謝成堂!你什麼意思?我現在懷著你的孩子,你卻每天去車站等另外一個人,你到底有沒有將我放在心上?」趙美心尖聲叫道。

  她原本只是顯得有些豐腴的少女身材,此時圓的跟球一樣,肚子已經挺的老高,長期壓抑的臉上出現了斑紋,皮膚暗沉無光澤,厚厚的劉海耷拉在頭皮上粘著,已經一個多星期沒有洗過。

  她肚子大了,彎腰洗頭很不方便,而謝成堂從不願伸手給她幫忙。

  謝成堂神情麻木地瞥她一眼:「孩子是誰的你自己清楚。」

  「你什麼意思?」趙美心尖聲叫道:「我的第一次給了你,只有你!」

  「呵。」謝成堂嘲諷地一笑,拿上乾淨衣服下樓。

  「你去哪?」趙美心連忙追到陽台上問。

  「洗澡。」謝成堂頭也不回。

  趙美心不敢追。

  每次她和謝成堂爭論孩子是誰的時候,她都心虛不已,但是說的次數多了,連她自己都說服了自己,這孩子是謝成堂的,就是謝成堂的,不是他還能是誰的?

  於是她越發理直氣壯起來。

  謝成堂卻不搭理她。

  她之所以能留在這裡,不過是因為她告訴表叔表嬸她肚子裡孩子是謝成堂的,而謝成堂的否認,在表叔表嬸的眼裡就是還年輕,不懂事,自己的孩子怎麼能不認呢?又對趙美心說,等過幾年謝成堂長大了,懂事了就好了。

  謝成堂每天早出晚歸,回到住處就和一幫子工地小工出去玩了,每天晚上夜裡十一點多才回來,回來就關上門睡了,趙美心影響不到他的生活,他也就沒管。

  趙美心還在取保候審階段,定期還要回去寫報告,既不敢鬧事,也不敢拿肚子裡孩子怎麼樣,加上年紀輕輕就當了媽媽的不忿,整個人越來越陰鬱。

  謝成堂之前就沒搭理過她,此時更是看都不願看她一眼,若不是看她還算痴心的份上,他根本不會將她留在這裡。

  他讓她回去,不要來這裡,趙美心以肚子大了,隨時要生產為由,說想生的時候看到他,孩子也想最快看到爸爸,一直不願意回去。

  爸爸?謝成堂嗤之以鼻。

  只是心底突然莫名的錐心般的疼痛,似乎心底湧起一股強烈的渴望還有戾氣,然而這種感覺一閃即逝,連他都搞不清那種銳痛是不是他的錯覺滿,心頭一片恍惚。

  這時候他就會無比的想念李拾光,想的心像被挖空了似的,整個世界一片荒蕪和蒼茫。

  他默默地看向北方。

  他已經從過去同學那裡打聽到,李拾光考上了國大,和她一起考入國大的,還有徐清泓。

  作者有話要說:  早上起來發現文章處於時整個人都懵逼了,每隔一會兒刷新一下,終於審完了

  沒想到昨天晚上三更半夜測試新章節,居然還有辣麼多修仙的小仙女在Σ(°△°)︴

  這篇文完結後會開的新文,快來收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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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句話簡介:她不要再做影帝背後的女人

  文案:「醒啦?」他的手緩緩向下,聲音因**而顯得沙啞:「我摸摸你好朋友走了沒有。」

  冉朝陽一個激靈,動作飛快地抓住他不老實的手,猛地睜開眼睛,看到眼前年輕的池玉樹,眉頭微蹙。

  她已經很久沒有見他了,昨晚什麼時候回來的?

  池玉樹親了親她的眉心,語含關心:「做惡夢了?」

  她轉頭望了望四周,房間內貼滿喜字,大紅色的喜被,粉刷一新的房間。

  這是老家的婚房。

  她微微皺眉,這是夢?

  她排斥地推開池玉樹坐起身,過低的氣溫讓她冷的打了個哆嗦。

  池玉樹有些莫名,他從身後抱住她,撒嬌地在她背上蹭了蹭,「老婆,我要嘛,你看我。」

  他委屈地掀開被子,露出自己因一柱擎天而支撐起的帳篷。</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