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一說結婚,那麼肯定會扯到生活中很多雞毛蒜皮的事。閱讀
比如酒席在哪邊辦?婚房是在Z省省城還是在京城?如果在京城,李拾光是從家裡出嫁,還是從京城出嫁?老家這邊的親友怎麼安置,等等,各種問題。
後來經過協商,Z省這邊辦一場,京城那邊辦一場。
Z省這邊主要是考慮到很多老家的親戚,這些親戚不可能全部都到京城去,別的不說,就是京城楊家那些親戚,兩邊非直系親屬放在一起,倒時候若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煩也不好。
而這邊的老風俗是女方一場,男方一場,女方到時候會派一個媒人一個長輩兼一些年輕直系小輩去送親。
徐清泓的母親就在寧市,表示在Z省省城就可以,到時候徐父會出現。
自長X三號發射成功後,現在他們又開始研究新型運載火箭長X四號,名字雖然是一個系列,但卻是過去從未有過的全新的運載火箭。
對於科學家,李家人這邊都是盲目的崇拜,科學家啊,那智商得有多高才能當得上科學家啊,還是航空領域的。
李爸爸表示理解,Z省這邊不需要徐家人操心,李家自己就會弄好。
之後就是要挑選一個黃道吉日領證。
本來李拾光想在二月十四情人節這天領證的,遭到了李爸爸的強烈反對。
這個迷信的老頑固,非說這天日子不好,發音不吉利,一定要還日子,最後又是查黃曆,又是算八字,找了個二月八號。
李爸爸這下開心了,這日子好!
因為戶口都牽到了京城,兩人是在京城領的證。
領證那天,李拾光和徐清泓兩人一大早就起床,特意梳妝打扮了一番,李拾光還給自己畫了個淡妝,塗了口紅,徐清泓頭髮也梳的十分精神,兩人穿著件長款黑色風衣,裡面穿著紅色毛線衫,再裡面是是白襯衫,情侶服。
徐清泓從早上起來開始,就對著鏡子刮鬍子,整理衣衫,問李拾光:「你看我還有沒有哪裡沒整理好?」
李拾光幫他把領子理了理,踮腳親吻他的唇:「很帥!」
徐清泓就細細密密纏纏綿綿地親吻她來,嘴裡還留著剛刷過牙的薄荷的清香。
李拾光就笑著推著他一直躲:「哎呀,我的口紅花啦!」笑聲清靈愉悅。
最終還是去補了口紅,精精神神的去領證登記了。
兩人端正地坐在椅子上,身體都微微向對方偏移一點,李拾光頭髮別在耳後,烏髮雪膚,容色昳麗,徐清泓依然是短短的三七分的髮型,氣質內斂,面容俊美。
原本李拾光雙手虛虛握拳放在腿上的,被徐清泓拉著放到自己腿上了。
李拾光忍不住眉眼彎了彎,咔嚓一聲,照片定格。
結婚證拿到後,兩人還有種不真實的感覺,不敢相信兩人就這麼結婚了,以後就是夫妻了,可李拾光內心居然沒有了半點不安,只剩下寧和與幸福。
徐清泓也是有些恍惚的感覺,像是漂泊已久的小船,終於找到停泊的港灣,那種腳踏實地心有歸屬的感覺,像終於紮根泥土之中,那麼安全、踏實。
他牽著身邊人的手,以後這個人就是他的妻,他孩子的母親,與他一輩子相伴之人。
他側頭望了望她,又看了看她。
李拾光被他看的臉紅,「你看我做什麼?」
徐清泓嗓音清越地笑了起來:「拾光,我真高興。」
像做夢一般。
眼前的場景像是他記憶深處最美的夢境,填補了他空洞孤寂的靈魂,一直以來,他總覺得自己身無所依,如今……他緊緊地牽著她的手,不放手。
照片並不是馬上就能出來,還好好幾天,所以結婚證要三天之後才能過來取。
這期間,兩人還要去拍婚紗照。
九十年代的婚紗照都特別有年代感,珠光色紅唇,粉綠色的眼影,碧綠的背景牆。
李拾光特意請蘇州繡娘定製了一套紅色禮服,她是魚尾長裙,徐清泓是唐裝,還有一套是從國外定的婚紗,至於化妝,拾光美容院的化妝師都是國內頂尖,由於他們經常去國際上比賽拿獎,化妝水平都十分高超,拍出來的效果即使是二十年後看,依然美麗的像電影海報一般。
婚紗照拍了整整三天,因為天氣冷,兩人是去溫熱的最南邊去拍的,溫度相對合適。
三天後回來去拿結婚證。
結婚照只有上半身,原本全身照是沒有的,可那拍照的師傅不知怎麼回事,將全身照也給他們拍了,洗出來的照片給他們,上面兩人肩靠肩,兩人手上都戴著結婚戒指,徐清泓拉著李拾光的手,李拾光笑的一臉甜蜜。
徐清泓要了底片,去拍婚紗照的影樓里將這張照片洗了個十六寸的大照片,用九幾年的老式木頭玻璃相框框起來,原本是想放在客廳的櫥櫃裡,無奈相框太大了,只好掛牆上。
客人只要進門,都能看到客廳牆面上掛著的二人的結婚照,兩人之間的甜蜜溫情仿佛能透過相框溢出來。
看著這樣的照片,李拾光不知為何,眼眶有些濕潤,緊緊地抱著徐清泓不願意鬆手。
晚上兩人一起下廚,做了一頓燭光晚餐,徐清泓負責做飯燒菜,李拾光在一旁洗菜切菜打下手。
兩人已經相處多年,形成了很好的默契,只一個動作一個眼神,甚至有時候不需要對方有任何提示,就知道對方要什麼,自己該做什麼。
他們提前將家裡打掃的乾乾淨淨,實木桌上鋪上了漂亮的桌布,兩邊放著兩根在古董街淘回來的燭台,桌上還有一束鮮花。
說到鮮花,前世徐清泓送了她那麼多向日葵,今生卻沒有送過向日葵,她前世以為的,他是因為喜歡向日葵才送她的,今生看來並不是。
前世她便知道,向日葵的花語:沉默的,沒有說出口的愛。
臥室的床單也全部換成了全新的大紅色,窗戶上還貼了喜字,這些都是徐清泓弄的。
哪怕他們只是領證,並不是婚禮。
可他如此珍視的態度,依然讓她感動不已。
這一天晚上兩人都很激動,就像剛開始談戀愛的毛頭小伙子一樣,時而狂風暴雨,時而溫情脈脈。
這一晚上,兩人沒有再做避孕措施,一切順其自然。
第二天兩人帶著結婚證去拜訪了楊老爺子和楊老太太,告訴二老這個好消息。
二老,尤其是楊老太太,很早之前就開始催兩人結婚,她倒不怎麼催李拾光,就給徐清泓壓力,徐清泓將楊家這邊的壓力一力承擔,說實驗室工作太忙,經常幾個月都無法與外界練習,沒有時間結婚等等。
後來楊老爺子就一直讓他走仕途。
其實很早之前,楊老爺子就希望他走仕途,而不是像他父親那樣,成為一個科學狂人。
雖然在某些方面來說,國家少不了像徐父這樣的人,但當這樣的人成為自己的女婿之後,逢年過節都經常見不到面,楊老爺子和楊老太太心裡也是有些不高興的,尤其是看著自己外孫一個人成長,徐父幾乎缺席了他整個童年和少年時光。
他不希望自己的外孫以後也是這樣,為了事業完全忘記家庭。
況且,他也十分了解自己的外孫,外孫和他父親是不同的,他父親是個投入到科學領域就看不見其它的純粹的學者、科學家,徐清泓卻不同,他心中擁有的更多。
楊老爺子日理萬機,那天難得在家,看到兩人拿出的小紅本本十分高興。
楊老太太還特意上樓,拿了一個木匣子過來。
這樣的木匣子李媽媽也有一隻,她們那個年代結婚都會陪嫁這樣一個木匣子,裝一些首飾。
楊老太太將木匣子遞給李拾光的時候,李拾光還以為是像李媽媽那木匣子一樣,是一點金手鐲之類的五金,沒想到拿在手上就是一沉。
這得裝了多少東西啊?
等她打開一看,乖乖,慢慢一匣子的珠寶首飾。
李拾光嚇得差點沒把木匣子給扔了。
如果只是一些金飾,李拾光還不會這麼吃驚,主要是裡面有很多玉器和寶石,只簡單的用絨布包裹著隔開,每一樣都價值連城。
楊老太太笑道:「都拿著,這都是你姥爺給你們留的,你們母親不喜歡這些,放在我這也是明珠蒙塵,你拿去,喜歡的就戴起來。」
當年文~~革時期,不知從大戶人家抄出來多少寶貝,哪怕最後平反,很多東西都還了出去,還的也是人家的住宅之類,像這類珠寶首飾,基本都進了別人口袋,楊老爺子當年也收了不少,而且全部都是精品中的精品。
楊老爺子位高權重,就沒倒下過,哪怕他的孩子們當年也被他送下鄉去當知青,也是和大院裡的老首長家的孩子們在一塊兒,如今想起來,都是情誼和人脈。
人生四大鐵,一起扛過槍,一起嫖過娼,一起同過窗,一起下過鄉。
這些首飾並不是全部,只是其中的一點罷了,可饒是如此,也把李拾光給驚呆了。
她看了徐清泓一眼,還是徐清泓讓她拿著,她才收下了。
實在太貴重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今晚只有一更了哦,晚安,明天見啦^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