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4章 朱䴉試飛
第八百八十五章朱䴉試飛
次日早上,劉三娃早早去廚房給熬了一些菜粥,要了一點腐乳,親自送到金老的房間。
金老正在洗漱,見李君閣和劉三娃過來,說道:「昨晚還真喝高了。菜粥正好。」
劉三娃給金老和劉程先盛粥, 金老說道:「回去多感謝你師傅,要沒有他的高湯打底,你那兩道菜成不了。」
劉三娃說道:「師公,也要……謝你。」
金老笑道:「傻小子,還是不會說話,這上頭你多跟皮娃學學。」
呼嚕呼嚕灌了半碗粥下去,金老說道:「舒坦!謝我幹什麼,你們年輕人腦子活,想法還沒僵, 那就要多用腦子。要等到了我這年齡,那就只有吃老本嘍……」
說完又對李君閣說道:「你回去再琢磨琢磨這三道菜的材料,我估摸著易主任那裡,國家是又有什麼大會。」
李君閣說道:「主要就是高湯粉唄,問題不大。」
金老笑道:「會抓關鍵,那吃完飯我們就撤,這地方飯菜不好吃。」
李君閣調笑道:「不好吃你不會自己做?或者使喚徒弟啊!」
金老哈哈大笑:「跟三娃一個脾氣,別人家的傢伙,使不慣!」
在機場同兩人分手,金老和劉程先搭機回蜀都,李君閣和劉三娃才坐上回蠻州的飛機。
……
什麼動靜都沒有,這回靜悄悄去靜悄悄來,於是劉三娃一路哭笑不得地收穫著安慰。
李家溝人已經習慣了出去一個就驚天動地一個。當年篾匠叔第一個走出去,還有司星准, 旺財叔, 後來石頭叔,小石頭, 然後還有秋丫頭, 甚至趙華強,梆梆梆梆梆梆……
阿音二皮去泰國那回反響也不小,德國那次更是大動靜——轟!樓都差點塌了……
所以這回……
「喲三娃回來了?不錯不錯,只要能被選出去那就是能耐,要說電視裡那些作色作態的玩意兒能哄嘴不能哄肚皮,哪裡有我們久長居的飯菜實誠?都不愛搭理他們的……」
這是從分量上找優勢。
「就是就是,我們李家溝的菜就是吃個新鮮勁兒,拉那麼遠還不蔫吧唧兒的了?那哪是比賽,那是比誰家道近呢……」
這是從區域上找藉口。
「叔就喜歡你做的菜!淡豆豉燜竹鼠,多香啊……不像家裡邊那口子就知道燜豆子,吃了淨放屁……」
這是損自家來抬舉。
「說那些沒用,今天三娃你給我開兩桌!我跟煥邦請家裡遊客來嘗嘗,讓他們說句公道!」
這是倆……準備拿錢刷票。
「都閉嘴!打鼓總落不在點子上!」
「三娃啊……你看你也老大不小了,老話說成家立業成家立業,這成家永遠都在立業前頭!」
「你不成家別人就把你當娃子看待,嘴上沒毛辦事不牢。對不?因此我們先要解決這個!」
「你要是看上哪家閨女,儘管跟婆婆說,婆婆去給你說合去!」
劉三娃都驚呆了,出去一趟沒成功還能有這好處?!早知道那我就……
李君閣手扶腦門也是同樣哭笑不得,對過來接他們的阿音說道:「阿音,我知道我這樣不對,可我怎麼就這麼愛看鄉親們這幫親不幫理的勁兒呢……」
……
來到廣場外頭,就見到三高叔滿臉忐忑地在豐年斗碗那裡張望。
李君閣將劉三娃推過去:「你徒弟給你掙得好臉,不要聽鄉親們胡亂猜疑,什麼話讓他跟你匯報!我和阿音先回了啊,家裡邊還一群娃子呢……」
阿音笑道:「我跟三高叔說了三高叔不信,那三娃你好好跟你師傅說說。三高叔,那我們先走了……」
才走出幾步,就聽見劉三娃在後邊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師父……」
然後就聽見三高叔:「別哭別哭,哎喲這是怎麼了這是……要不以後我們就別出去了……看孩子憋屈得……」
李君閣就偷笑:「三娃這操作神了啊,都二十一了還落個孩子的名聲……」
阿音捶了他一下:「別鬧!回去好好給我說說細節,肯定精彩!」
李君閣笑道:「也沒什麼好精彩的,要說精彩那是易主任的操作精彩,還有金老喝醉了在車上吐得哇哇的也精彩,比賽嘛,就那樣……」
……
轉眼就來到了七月下旬,鵝蛋金已經到了豐產期,高速汽艇和五溪四號低溫船加班加點往外運荔枝。
李君閣是說放手就放手,除了每天接阿音的時候關注一下銷售進展,主要還是忙霸王猇拍攝,水產,家禽,以及即將成熟的稻米那一攤子。
不過今天不行,今天又被唯唯和苗娃拉上,三人再次來到梯田邊上。
一起過來的還有良子,小朱䴉離巢了。
動物的行為永遠和食物掛鉤,這季節正是稻香魚美的時候,五隻小朱䴉在三個窩裡撲扇著翅膀,在父母的鼓勵下準備試飛。
小朱䴉已經長成了父母一樣的毛色,翅膀打開,像一片粉色的雲彩。
終於,雲彩從樹上飄了下來,一朵,兩朵,三朵……
十五隻朱䴉在稻田裡,樹叢上上下飛舞,一會兒在田間覓食,一會兒回到樹上休憩。
唯唯看著這副場景非常的欣慰:「不容易啊,感覺跟看著自己孩子長大似的。」
李君閣就拿狐疑的眼光看她小腹。
唯唯臉一紅,直接一拳甩到李君閣背上:「叫你瞎想!」
李君閣嚷嚷道:「我都幹什麼了就要挨揍!你們北方女人還講不講理了?!」
苗娃根本不知道什麼叫前車之鑑,很質樸:「你剛剛肯定是在想唯唯是不是有孩子了!」
然後這娃挨了三拳。
過完了手癮,唯唯問道:「小朱䴉還得上腳環。還要抽取血樣送到瞿院士那裡去,怎麼弄?」
李君閣說道:「這還真有些不好弄,這玩意兒晚上上樹,那樹又高有細,下頭還是田……」
苗娃說道:「上夾子行不行?把鋼絲弄軟些,或者裹上布條什麼的……」
然後就見良子的眉毛快豎起來了。
苗娃趕緊轉移話題:「別想了別想了,回家問問我爸去。」
於是一行人又轉回村里,來到獵人之家找獵戶叔打聽。
獵戶叔砸吧這嘴:「抓活的……等等啊。」
說完進到屋內,取出一個直徑一米多的圓形的竹篾框子:「只能用這個了。」
李君閣都沒見過這東西:「獵戶叔你又藏了一手!」
獵戶叔笑道:「這還是我小時候用過的東西,多少年沒玩過了,因為抓活的也沒用,反正拿回家還不得下……」
本來想說下鍋,硬生生的忍住了,說道:「抓活水鳥這個東西還算好使,我給你們演示一下。」
翻網是一個圓形的底框加一個半圓形的罩子邊框,中間有一根鐵絲做軸,半圓形罩子可以自由開合。
其實就類似一個巨大的老鼠夾子,不過原本夾老鼠的那個鐵架上現在掛了網,結構很簡單。
帶著幾人來到屋後,獵戶叔將圓框拿U字長釘卡在地上,然後將帶著罩子框翻開,安好機關。
機關通過一條細線連到鐵絲軸中心的線圈上,只要獵物絆到繩子,機關就會鬆開,翻網彈起,將獵物扣在裡邊。
展示完畢,獵戶叔說道:「現在不好抓,山腳下的田熟得最早,等稻子熟的時候先把外國大學生那塊田弄一塊出來,然後在裡邊安上幾個,估計一周內十五隻朱䴉一個都跑不掉。」
李君閣還說瞿院士的壞話:「我就說瞿院士那套不行,這朱䴉就是田鳥,是可以跟人共處的,就跟家燕差不多,最好就是讓它們不怕人,這樣大家輕鬆。」
「你看河裡邊的江豚,跟娃子們玩得多開心,還不是一樣長得敦敦實實的。咱們先解決有沒有的問題,才說得上野化的事兒。」
「照顧得過來,我們就照顧著,等到多得都照顧不過來了,那自然就野化了。」
唯唯忍不住反駁道:「你這是什麼鬼邏輯?就你懂得多!懂這麼多你咋不去當院士呢?!」
李君閣還嘴:「你就說我這話哪裡有毛病?科學家也要講理不是?」
唯唯說道:「跟你這種人都沒法講理,這叫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你連基礎都沒有,非要院士給你解釋,這就好像伽利略跟教會解釋日心說,最後解釋清了嗎?」
李君閣:「……」
說不過唯唯,畢竟人家才是真正的專家,不是他這種半吊子可比的,李君閣只好放棄爭論,拉著苗娃狼狽奔逃。
來到水產養殖中心,李君閣對苗娃說道:「這裡才是我們的主場,跟唯唯談鳥類那就是找虐呢。你的甲魚到最後一共搞了多少?」
苗娃說道:「大致兩千多,怎麼了?」
李君閣說道:「煥邦叔和東方叔都來看過幾回了,我想著他們是不是想來上幾隻,你看雖然是野生採集孵化的,按道理三代之後才能上市,可既然數量夠多,我們也不用那麼機械不是?」
「那能不能我們村裡的家裡有六十以上老人的,春節的福利裡邊一家給添一隻甲魚?這個應該問題不大吧?」
苗娃說道:「我覺得沒事,那些甲魚蛋要放在獨水溪自生自滅,能活兩百隻那都是謝天謝地了,我們就算給各家老人幾百隻,那也還剩小兩千不是?」
李君閣說道:「那行那我們就先這麼定,就是不知道甲魚半年能長多大。」
苗娃說道:「丟恆溫池裡邊唄,這樣它們就不會冬眠了,半年下來怎麼都得一斤多一個。到時候就挑大的給。」
兩人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接著看四大特種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