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8章 老大老二
第八百三十九章老大老二
來到密林的邊緣灌木叢地帶，阿音開始有些緊張了。
李君閣拉著她的手：「別怕，它們應該就在這附近。」
這時就見灌木叢下邊的通道處，冒出來一個小腦袋，然後一隻小霸王猇搖搖晃晃地走了過來。
阿音扯了扯李君閣的手：「我知道，它是老大, 它頭頂的橫紋比較細。」
沒一會兒，又一個腦袋也冒了出來，老二也發現了它們家裡來客人了。
阿音被這倆毛茸茸的小傢伙萌得都不行了，就想蹲下來逗弄它們。
李君閣牽著阿音的手：「別動，黑妞和黑娃還不一定能接受你接近它們的孩子，先和它們見過面再說。」
巨大的紫黑色身影從灌木叢一側另一個開口處走了出來, 阿音的掌心一下子就開始冒汗了。
雖然大型貓科動物在捕獵之外的時候, 總給人一種懶洋洋的感覺, 但是巨大的體型，為捕獵而進化出來的彪悍體格，尖牙利爪，實在是無人能夠小覷。
李君閣搖了搖阿音的手：「別怕，你看它尾巴揚起來了，喉音咕嚕咕嚕的，它認出我來了。」
喊了一聲：「黑妞過來，給你介紹一位新朋友。」
黑妞慢慢地走了過來，來到兩人身邊，沒管身下忙著撲騰李君閣鞋帶的老大和老二，抬起頭等著李君閣摸它的額頭。
李君閣笑了，伸出手撓了撓它的頭皮，又揪了揪它的耳朵，說道：「這是我媳婦，阿音, 你們認個臉, 以後長來往。」
阿音貼在李君閣背上, 一下子被逗笑了, 緊張的心情放鬆了很多。
李君閣牽起阿音的手腕，輕輕放在黑妞的脖子上。
黑妞不老實，甩脫了阿音的手腕，驚得阿音：「哎喲！」一聲。
「又調皮！」李君閣叱道。
黑妞沒理他，似乎對阿音很感興趣，圍著她用鼻子嗅，然後蹭她的腿。
阿音的力氣可不如李君閣，被這兩百多公斤的大貓一蹭就站不住，一下子往旁邊倒去。
一屁股坐到草地上，伸手一撐，才發現身邊還有一隻更大的霸王猇。
李君閣說道：「這是黑娃，好玩不？」
家裡的大寵物不是一個兩個，大呆的體重現在比倆大貓少點不多，是蜀山一代少見的巨豬，阿音驚懼漸去，伸手輕輕摸了摸黑娃的脖子，然後摟住它，替它撓著後頸，扭頭對李君閣激動地說道：「它們真漂亮！這是我第一次摸老虎呢！」
和李君閣一起生活久了，阿音身上也有若有若無的空間氣息，萌虎們對她也不抗拒。
李君閣笑著給黑娃和黑妞取項圈：「它們可不是老虎，是獨立物種，估計也快要出獵了，等我把金毛和麻頭都叫上來。」
沒一會兒，天上峽谷上方，出現了一大一小盤旋的兩隻鷹。
黑妞一下子緊張了，不時抬頭看著上空，還用輕聲的咆哮讓老大和老二躲進灌木叢里去。
老大老二就算再大兩倍，也不夠金毛一把抓的。
李君閣摸著黑妞安撫：「別怕，黑妞別怕，有我們在，你們想幹啥就去做吧。」
黑妞也不知道有沒有聽懂，又在李君閣腿上蹭了一把，使勁甩了甩腦袋，和黑娃一起下山去了。
李君閣這才空閒下來：「快快快，我們把機器打開，看看航拍效果。」
電腦打開，信號傳來，李君閣開始調試設備，軌跡模擬技術和陀螺儀的最新應用，可以鎖定拍攝目標，不管麻頭和金毛的機位如何移動，攝像頭會自動旋轉糾正，保持畫面的恆定。
夕陽下，航拍鏡頭中，兩隻霸王猇在齊肩高紫色小花的花海里朝伏擊地點前行的畫面，看得阿音如痴如醉：「真美啊……」
李君閣將筆記本交給阿音：「這裡你來控制，還要看著點老大老二別讓它們亂跑，我去跟拍。」
取出便攜攝影機，李君閣沿著黑妞和黑娃走過的路子摸下去，來到離黑妞十來米的地方，在草叢中藏匿起來。
一人兩猇等了有半個多小時，逐漸有野物出現在了草地周邊，一邊警惕地審視著周圍，一邊向水源地靠近。
除了麂子，鬣羚，還有一群野豬。
李君閣從來不知道，蜀山深處的動物還有這樣的生活方式，這密度可以滴，跟非洲大草原有點可比性了。
問題是非洲大草原那是乾旱季節草原面積急劇縮小才導致動物們不得不擠迫到水源地周圍生活的虛假繁榮，跟蜀山的情況完全是兩回事。
蜀山的這種情形是什麼原因造成的，恐怕還有得瞿老頭痛。
不過這些不關他的事，他只負責忠實記錄。
一邊在心裡感慨幸好自己不是科學家，另一邊黑妞開始腹部貼著地面，肩部儘量放低，隱藏在草叢之下緩慢朝前移動了。
貓科動物潛藏的本事被黑妞發揮得淋漓盡致，李君閣現在五通拳練得也有幾分火候了，自忖不會影響到黑妞，也扛著攝影機輕輕移了過去。
野豬明顯是把鬣羚當成了警衛員，見鬣羚都開始放心飲水了，它們才鬧哄哄地跟了過來。
然後黑妞出擊了。
鬣羚和麂子發現不妙立刻開始貼著水邊狂奔，野豬們緊隨其後。
黑妞在草線上方緊逼，一巴掌拍倒了一隻落後的小野豬。
草食動物們拐了個彎，從溪邊回到了草線上方，眼看就要逃過一劫，草邊猛然躍出一個龐然大物，將一頭一百多斤的大豬掀翻在草叢裡。
巨大的犬齒切入野豬的後頸，李君閣在三十米外，都感覺自己似乎聽到了野豬頸椎斷裂的脆響。
黑妞跟了上來，對著黑娃一通咆哮，然後據地大嚼起來。
黑娃滿嘴是血，伸著舌頭舔了舔嘴角，讓出了位置，兩隻大猇開始了進食。
李君閣看著被黑妞拍翻的那隻小野豬：「喂，那隻你們不要了？」
倆萌虎根本就不搭理他。
李君閣又回頭看了看小野豬，瞿院士說野外拍攝不能干擾野生動物的生活，也就是說，這小野豬只能看，不能動。
算了，眼不見心不煩，李君閣只好砸砸嘴，繼續拍攝萌虎進食。
跟著吃飽的萌虎們回到山上，李君閣見阿音拿鞋帶繫著襪子球，用長棍子挑著在逗弄著老大和老二。
李君閣就笑道：「哈，你這是把老大老二當貓耍呢？」
阿音一手撐著下巴看顯示器，一手挑弄這棍子：「它們老是影響我操作，就想了個法子。」
李君閣笑道：「我叫金毛麻頭回去，再去拍點風景，你先把東西收了吧。」
阿音說道：「那你趕緊去。」
李君閣說道：「開什麼玩笑？你當這是家裡呢？黑娃和黑妞是猛獸，你不跟我一起怎麼能放心？」
阿音一吐舌頭，笑道：「還真給忘了，黑娃在下邊獵殺野豬可真威猛！」
李君閣說道：「是啊，所以還是很危險的。」
等到阿音將東西收拾妥當，兩人這才扛著攝影機一路下坡。
蜀山這邊向東，和懸天崖位置相反，因此傍晚的景色其實可以拍的不多。
微風從谷口吹上來，青草微微搖擺，晚間花香開始濃郁起來，還能聽見遠處瀑布的水聲，完全是一派春色晚景，任誰也想不到這裡剛剛還是殘酷的殺戮獵場。
阿音說道：「黑妞它們還真會選地方，這裡可真是漂亮。」
李君閣看到水邊的菖蒲，葵菜，野蔥，搖頭說道：「瞿老說不能在它們的棲息地附近生火做飯，以免影響到他們的正常行為。就連它們獵殺後的獵物也不能撿，因此這兩天我們只能吃炒麵了。你看那邊還丟著一頭小野豬呢，真可惜。」
阿音挽著李君閣胳膊：「黑妞它們明天還會來繼續吧？應該不會浪費。」
李君閣笑道：「除了大冬天裡，平時它們可沒這習慣，我跟過它們幾次了，很少見它們連續兩天進食的時候，這堆肉，估計得便宜紅毛狗們了。」
阿音說道：「豺啊？我還沒見過呢。」
李君閣笑道：「這東西太機靈，不是逼急了不會和你面對面的，知道弄不過你，一早躲得遠遠的，知道弄得過你，那就如附骨之蛆，所以最好別見著。」
說完自己也笑了：「不過我們不怕，夜裡有黑娃保護，白天可以召喚金毛，有機會也可以看看。」
圍著山谷轉了一圈，又去瀑布那裡拍了些景色，接下來明天就簡單了。
最驚心動魄的場景已經拍到，剩下的就是明天的日出，山谷，瀑布，然後就是主拍大毛二毛的日常，黑妞的哺乳。
其實霸王猇是夜行動物，大白天捕獵的情況本來就比較少，基本都是黎明和黃昏，要不就是夜裡，不過夜裡捕獵的場景觀眾們肯定不愛看，所以今晚只要黑妞它們不搬家，愛怎麼折騰李君閣也懶得管了。
兩人背著行囊來到林子深處遠離黑妞一家的一角，將帳篷支了起來。
鑽進帳篷裡邊，李君閣用自加熱包加熱了一些水，將炒麵調成糊糊，遞給阿音說道：「以前這季節跑山那日子都能過出花兒來，現在帶著你上來反而讓你跟著受苦了。」
阿音拿肩膀撞了李君閣一下：「說什麼呢，能和霸王猇親密接觸，怕是很多人羨慕都羨慕不來吧？」
吃過飯，兩人草草檢查了一下今天拍攝到的畫面，早早就休息了，準備明天早點起來拍這一帶日出時的場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