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6章 賓朋
第八百零七章賓朋
這話說得!阿里木的手指的確好看,可許老大一學期下來又胖回去了不少,現在那手跟胡蘿蔔似的,真沒看出來那裡好看!
李君閣倒是關心秋丫頭:「秋丫頭,你那苗寨千人大畫畫完了嗎?你師傅他們這次怎麼沒來?」
許思得意非凡:「我設計院的人才,《吃新節》已經送到全國少數民族美術作品匯展上去了, 現在在首都民族文化宮擺著呢。」
秋丫頭連連擺手:「跟老大可沒法比,這是蜀州美術家協會選送的,跟世界排名第二的美術大展求著老大送畫去,不能相提並論的……師傅他們不是在準備寫生基地的事宜嗎?放學生們先回去過春節,初三再過來,畫到十五直接去學校。」
李君閣說道:「阿音給你們聯繫好場地了?」
秋丫頭說道:「場地現成的,就村民活動中心打地鋪, 丁老說不能慣著他們,搞創作就要有個搞創作的樣子。」
李君閣說道:「那也太隨便了吧?現在的學生能吃丁老當年苦?這樣, 要打地鋪,我給你們安排盤鰲鄉那邊,住在古建群里,這樣你們寫生建築也方便。不過不能用火,吃飯還是得到這邊來。」
秋丫頭開心說道:「那就太好了,師弟師妹們來在村民活動中心打大通鋪,我都覺得怪不好意思的。」
李君閣說道:「行,那就先回家,秋丫頭你先去看爸媽,再去看看二准,我那邊,你啥時候愛來啥時候來。」
秋丫頭臉上一紅:「嗯,到時候我再來給你們拜年。」
帶著許思小兩口和阿里木回家,小芷去裡屋見奶奶, 阿里木便抱來厚厚的一沓子畫給許思看。
許思看得莫名其妙:「阿里木你畫的都是啥?我怎麼看著像植物解剖圖?」
李君閣說道:「這不是你們不在嘛, 旺財叔寫了一套蘭花栽培材料, 裡邊的插圖,我就讓阿里木畫了。這些都是他的手稿。」
許思就摸著阿里木的腦袋:「你二皮叔叔給你稿費了嗎?」
李君閣就忍不住嚷嚷了:「喂!少教壞孩子!話說我結婚你的喜禮還沒給呢!」
許思立刻想起一件事, 大為不滿:「說起來就讓人生氣!你們昨天長街宴為啥不告訴我?早知道我昨天就來了!」
李君閣都氣笑了:「合著你來李家溝就是只帶嘴來的是吧?」
許思一點都不覺得慚愧,一邊翻看著阿里木的畫稿一邊說道:「哪能呢?這不還帶了眼睛嗎?哎喲這幅畫不錯!阿里木你都會運用色彩了!不錯不錯!」
畫上是幾朵小黃花,幾片綠葉,一叢竹籬笆,都是隱隱約約無根無基的,就好像其它東西都躲在了霧裡,讓人只能看到那幾樣。
不過畫面分布得很雅致,下邊還有一行小詩,用的是規規矩矩的楷體。
「殘冬雖未盡,新春似已來。一番冷雨過,幾處早花開。」
李君閣吃驚的是這個,指著那首詩:「阿……阿里木,這,這是……」
阿里木說道:「這是四爺爺叫我寫的,他教了我們對仗,平仄,韻律,讓我們都練習一下,不過我只能寫成這樣了,二皮叔叔你看看哪裡不對……」
李君閣看著阿里木,弱弱道:「什麼叫只能寫成這樣,這是自然天成,這詩做得……二皮叔叔……真沒水平挑出你的毛病來……」
阿里木說道:「是嗎?那我可以送給我爸爸了?」
李君閣說道:「一點毛病沒有,這首詩不但說明現在的季節時令,還說明了你的身體,你的心態,這是寫的勃勃生機啊。」
說完又道:「不過要你爸爸理解到這個層次估計難了點,這樣,阿里木去給我張紙和筆,我給翻成你爸爸能懂的。」
阿里木取來紙筆,李君閣在上邊寫下幾行英文。
It should be there,
The remants of the winter.
But the new spring,
Seems to be wakened here.
The cold rain passed
By what she was after.
A few buds have open,
At some place in the air.
將紙交給阿里木:「嗯,這樣你爸爸就能夠看懂了。」
阿里木接過紙,笑著說道:「謝謝二皮叔叔。」
……
當晚,李君閣捧著手機,在床上笑得都痴了。
阿音忙完進臥室,看到李君閣這個樣子,取笑道:「怎麼?天麻膠囊又漲了?」
李君閣笑道:「看看看,阿里木寫的詩,老懷疑古人牽強附會……還真有會寫詩的神童啊……」
阿音對此沒什麼感覺,說道:「這詩很好嗎?」
李君閣說道:「不是說有多好,勝在自然,就跟駱賓王那首鵝鵝鵝一個道理,對了鵝鵝鵝也是人家駱賓王七歲就寫出來的。」
阿音鑽進被窩裡邊,說道:「古時候這樣的人多不?」
李君閣笑道:「怎麼可能多?出一個那就得名動四方。上次在無人島上,我給你說過的寫《黃岡竹樓記》那王禹偁,七歲時去求見學官,請求能夠在官府學堂聽課。」
「學官知道他家裡是磨麵的,便要他寫一首磨麵詩,王禹偁就寫了四句:『但存心裡正,無愁眼下遲。若人輕著力,便是轉身時。』」
「看看什麼水平?第一句拿磨芯端正形容自己的品行;第二句說磨麵得慢工出細活,同時借喻自己進學稍晚但無需擔憂,不會給學官丟臉;後邊兩句既寫了推磨的技巧,同時又暗示學官只要用舉手之勞幫自己一個小忙,就可能轉變自己的人生。」
「這詩一丟出去,學官立馬眉開眼笑,這才叫會求人會來事兒!」
阿音趴在李君閣的胸口:「你們文人心裡邊的彎彎繞就是多!」
李君閣摸著阿音的後背:「他們,他們,何德何能就敢稱文人,我可不敢和這些大牛比肩……」
……
到了第二天,王吉星,於丫頭,蘇冠海,金老,劉程先,也到了。
這幾位帶著員工來度假,順便參加自行車賽,然後李家溝集團翻年就要出欄獅子頭,還有吉羅魚,順便還要來看看長勢,討論一下生意。
蘇冠海拉著李君閣說道:「感謝感謝,給我們公司拉了那麼多好東西,這個年會搞得嗨翻了,阿音還給我們唱了山歌和《為愛所生》,就是你為啥沒來?」
李君閣滿滿一臉你在說謊:「可得了吧,你們怕是巴不得我不去,一幫子宅男想看誰真當我不知道?去了也沒我什麼事兒。」
於曉蓉笑道:「阿音姐姐還表演了包頭帕砸酒瓶的功夫,真是絕了!」
李君閣取笑她:「喲,你也參加了?作為家屬參加的?」
於曉蓉給了李君閣一下:「要你管!」
李君閣這才上前和金老打招呼:「金老,可有時間沒來了!」
金老笑道:「你們這裡變化也太大了嘛!這跟我上次來,完全不是一處地方啊!走走走,先看吉羅魚和獅子頭去!」
送員工隊伍去遊客中心休息,那邊現在也已經有導遊了,接下來幾天裡導遊會帶著他們四處遊覽。
當領導的幾位由李君閣帶著坐電瓶觀光車前往忘憂谷,李君閣對蘇冠海說道:「冠海哥,德國那邊電影拍出來了嗎?」
蘇冠海美得都冒泡了:「呵呵呵,不但拍了,還用了我的劇本……我現在也是有作品的人了,以後方便的話,請叫我蘇編劇……」
說完一瞪眼:「先說好影視資料版權費分你一半,劇本版權費全是我的,休想從我這裡拿走一分!叫你敢看不起我!」
李君閣目瞪口呆:「還真用了?哪個導演這麼瞎?!」
蘇冠海鄙夷地看著李君閣:「你懂個屁,這叫迎合市場需要,市場需要爽,我這本子就能讓他們爽上天!」
李君閣覺得不可思議啊:「這都能有市場?歌德跟海涅要知道不肖子孫墮落到了這個程度,只怕是要掀開棺材板子罵人吧?」
蘇冠海更加鄙夷了:「嫉妒,你這就是嫉妒!」
李君閣拍著蘇冠海的肩膀:「多的話我也不想說了……冠海哥,這世界真是對你太寬容了,好好感恩吧……我覺得九浩大大現在應該已經哭暈在廁所了……」
第一批大黑豬長勢喜人,現在已經到了一百五十多斤。
吉羅魚對水質要求非常高,因此恆溫魚池非常清澈,能看見它們在池子裡歡快地遊動。
大種魚們在這裡十分的健康,每條都長到了七八斤,原本青灰的身體上已經覆蓋上了一層紫紅,如同觀賞魚一般華麗。
小魚們在兩斤左右,大約有五千多尾。
金老看得口水都快下來了,不過這魚一條就值六千多,實在不好意思開口。
李君閣看得好笑,說道:「金老,久長居已經撈了幾條過去了,還有一頭大黑豬也送過去了,今天中午我們包場,還把小准和在李家溝拍戲的明星們也請了,大家好好嘗嘗這所謂的『淡水之皇』。」
金老頓時開心得不得了:「哎喲,那還等什麼呀?三娃怕是整治不好,走走走,趕緊回去,別給他糟蹋了材料!」
李君閣笑道:「可不敢瞎動手,就等著您來指點呢。」
回到久長居,劉三娃李東升迎了出來。
劉三娃是在劉程先鴻賓樓學習過的,中間金老還指點過兩回,現在恭恭敬敬地趕過來叫師公和師叔。
金尚也不多話,大手一揮,帶著劉程先和劉三娃進場,看食材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