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姐夫還挺聽話的,和藺父說了幾句話就走了。
藺秀梅也開始將兩個孩子收拾好往被窩裡塞,看著他們那流出來的鼻涕蘇蘇覺得等人一走她大概要把自己家的被子全拆了。
還好,他們現在蓋的是藺母從前院拿過來的,但是那也是自家被子。
藺母是喜歡小孩子的,所以就逗他們玩兒了一會兒,整整一個多小時才將他們鎮壓住睡覺。
蘇蘇一夜沒睡好,因為炕上突然間多了好多人不習慣,另外就是剛感覺睡著了孩子又起來方便折騰了好久。
再加上早上的時候大家忙忙和和的,她連臉都沒洗好。
等都收拾好了大家就直奔藺東河家了,因為早上要迎親。
蘇蘇也不會做啥,只和大家一樣摘點菜,然後老老實實的在一邊站著。
將中午的時候她突然間就感覺到一陣心悸,似乎好象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似的。
然後突然間腦中一閃,竟似冥冥之中有什麼告訴她有人動了她的背包。那是她唯一帶來的也是最重要的東西,所以蘇蘇想也不想的就衝出了藺東河家直奔自己的院子。
等推門一瞧,發現房間裡大姐和大姐夫還有兩個孩子都在。她的房間仿佛遭了什麼劫難一樣,連廚房都被翻過了。尤其是兩個孩子,現在拿著自己的背包正在往外扯東西。自己的內衣還有錢包都沒扯了出來,幸好還沒有打開。
蘇蘇感覺到從沒有過的憤怒,大聲道:「你們在做什麼?」
那兩個孩子在家被吼慣了也沒有理會,有一個還去扯她帶來的蛋糕。也幸好他們只對吃的感興趣,這要是別的那可就糟糕了。
蘇蘇顧不得別的就往炕上竄,然後大姐夫還攔了她一下道:「弟妹別著急嗎,小孩子貪玩,我這就讓你姐……」結果沒說完手就被打開了。
她才沒理會對方是誰,直接上炕將自己的東西從那兩個孩子手上搶過來然後塞回了背包里。可是兩個孩子因為她的動作比較強硬還沒有和他們商量所以就嚎啕大哭起來,而蘇蘇沒管那些將自己的背包裝好就抱在懷裡哪裡也不去了,縮在一角道:「請你們出去,不要再來我家。」
「弟妹,瞧你這話說的,為這點事兒值得嗎?」
大姐藺秀梅馬上道。
「滾出去。」蘇蘇一字一字的盯著她咬牙切齒的道。
她帶來的背包就是她的命,別說是他們隨便動,即使是藺父藺母她也不會給好臉色。
至於藺川,他似乎沒那麼討厭,但也不行。
大姐夫皺了下眉,然後道:「好象誰願意來你們家似的,以前窮的叮噹響,現在有幾個臭錢就瞧不起人了是吧,我們走。」說完抱了孩子就走。
「大強,大強,咱們是來到大伯家花禮錢的,總得吃完了飯再走。」藺秀梅瞪了蘇蘇一眼追了出去。
可是蘇蘇在他們走後直接關門,把自己屋裡門都反掛上了。
她也是害怕的,害怕帶來的唯一的東西被人奪走。
結果沒有想到他們剛走到門口就碰到了藺父,藺父問道:「你們怎麼在這兒,這是幹嘛去啊?」
大姐夫道:「回家,你們家這塊寶地我們可不敢呆。」
「咋了?」藺父疑惑的問。
蘇蘇在房間裡想,如果藺父或藺母向著他們這個女兒女婿那自己就去藺川,以後都不來這裡了。但是,她沒有想到那個大姐夫竟然扭曲事實,他大聲嚷嚷道:「我們不就是在他們家坐會兒,結果他回來就不樂意了,讓我們一家滾出來,就沒見過誰家這麼待客人的,不就是個城裡來的太瞧不起人了。」
真是放屁,沒有想到他這麼不實在。
蘇蘇也不自閉了,她把自己的背包放在了柜子里開了門站在大門口冷冷的道:「我會不會招待客人關你什麼事,就算我再不會招待去年也在家裡辦的掃盲班,村里老老少少沒少在我這學東西,我怎麼就沒將他們趕出去?」
他們爭吵的時候就把前院準備吃喜宴的客人們給吸引來了,連藺家的小哥仨與藺東河的弟弟也來了。結果就聽到了蘇蘇的話,有過來學過字的覺得她說的也沒有錯。
「那是他們對你有用,我們家對你沒啥用就不想理了唄。」大姐夫溜里溜氣的道,然後他抱著的孩子不停的哭,弄得好象是被欺負的對象似的。
蘇蘇拍的一下將門打開,然後冷冷道:「這是有沒有用的問題嗎,是人基本的素質問題。到了別人家裡不亂碰東西我以為是人人都知道的事兒,可是你瞧瞧你們都幹了什麼?我家廚房裡米麵糧油多少你們是不是都知道了,開了柜子翻了東西都不知道關一關?還有,把我屋裡的柜子也翻了個底朝天,如果我家丟錢是不是得向你們要?」
藺母也聽到了,她臉一黑就快步進屋看了看。蘇蘇這個小家基本上都是兒子和她自己操持的,自己也常來幫著收拾所以東西放在哪很熟悉。不用細看確實被翻過了,尤其是蘇蘇的那個大背包確實也給動過了,是剛剛隨便放的位置,以前都是她給塞在最裡面,上面還壓著幾床小被兒很謹慎的。
她不由得心一沉,道:「是你們翻了蘇蘇的東西?」
藺秀梅搖頭道:「不,不是我們,是孩子們餓了亂翻。」
「餓了?餓了在廚房翻翻就得了為什麼翻我背包?」蘇蘇說完了又馬上道:「孩子不懂事難道你們大人還不懂事嗎,竟然由著孩子亂翻。」
「你還有臉說,你背包里不就是裝了些不正經的衣服所以怕人看嗎?一個個,就兩個帶子兩個大包……」說完還比量了一下。
蘇蘇整個人都呆住了,她不由得咬牙切齒道:「那是女人穿的內衣,你這個不要臉的臭男人。」她找東西要揍他,但還沒有動手就看到一件黑呼呼的東西從上面直削下來正打在大強的後背上。
他被打的悶哼一聲趴在地上好半天沒起來,然後藺父還拿著錢鍬繼續拍,道:「你這個混蛋,王八G子,給我滾出去,以後不要再過來。」
藺秀梅馬上去攔著道:「爹爹,你別打,他還抱孩子呢。」
「抱?掐還差不多,我站在旁邊看他一直在掐自己的孩子讓他哭。做出這種偷雞摸狗的事兒還想拿孩子當槍使,黑心肝的東西。你也是的,這是你男人怎麼就不管管,你是不是死的?」藺父指著自己的養女大罵。
「他沒說錯啊,那些東西都不正經,指不定從哪裡弄來勾引老爺們兒的。」藺秀梅凡事都聽丈夫的,這麼多年已經形成了個習慣。
所以這個時候,她馬上就幫了自己的丈夫說話,完全忘記了這裡是她的娘家。
蘇蘇很委屈,但是她不哭,而是嘲諷的看了一眼藺秀梅道:「你們那是沒見識,現在南邊都用這種。再說了,哪有你這麼說自己弟妹的,我勾哪個爺們兒了,你說出來我聽聽?」
她的確是脾氣好,可是也不是隨別人擺弄的性格,想欺負她那也得看她願不願意。難聽的話她也說的出來,還就不信她們跑到別人這邊亂翻東西還有理了。
藺母早就知道這個養女和女婿是什麼德行,早前他們憐愛她沒父沒母的一心慣著寵著,可沒有想到結了婚就沒將他們這兒當家了。為此早就寒了心,哪知道他們又跑回來得罪他們的兒媳婦。
這個兒媳婦大家都很滿意,最主要的是自己的兒子滿意。她來了這麼長時間性子什麼樣他們也知道,除了對自己的兒子就沒有和別的男人都沒有單獨說過幾次話。
所以,他們肯定是相信這個孩子的。
「以後你別回來了,就當我們家白養你這麼多年。走吧,以後別回來了。」藺母揮了下手,然後示意自己的兒子們將他們趕走。
藺海也不喜歡聽他們侮辱自己的嫂子,所以伸手扯著那個所謂的姐夫就往外拖。
藺秀梅沒有想到以前向著她的父母竟然這樣絕然的趕他們走,不由得不甘心,道:「媽,為啥要趕我們走,明明她才是外人。」
「喲,你這閨女說的。人家可是藺家花錢娶回來的兒媳婦,以後生的孩子姓藺。你才是外人,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的道理難道你不知道嗎?」村裡的喬寡婦也在,不由得為以前送過自己東西還讓自己出名的蘇蘇說了句話。
不過,她這句說的是真的不錯的。這嫁出去的女兒就是潑出去的水,所以藺秀梅才是外人。
「他們答應我爹要養著我的,那就得養一輩子。」藺秀梅一下子就將心理話喊出來,然後發現周圍的人臉色都不是太好起來,尤其是藺父。
他從來不是多言多語的人,如今聽到藺秀梅一說才知道這個姑娘是個白眼狼。自己又不欠她爹什麼,就因為是親兄弟所以才答應把他的閨女養大,於是嘆了口氣道:「我的確答應你爹養著你,可是就在你非要嫁給這個男人的時候我們家就沒有養你的義務了。自己的親生兒子女兒說不上能不能養一輩子,何況你也不是我家親生的。」
藺秀梅整個人都怔住了,她從沒有想過娘家會不要自己。
還好這個時候大伯母來了,說了幾句和事佬兒的話。她們家今天辦喜事,所以大家都給她面子也沒再提下去。可是那個大強卻不幹了,他扭了扭發疼的手腕站起來,道:「我們可是來喝喜酒花禮錢的,結果受了這樣的待遇心裡不高興,這禮錢就由這個不要臉的女人替我們花了吧。我全身是傷,也得她給出醫藥費。」
大伯母一聽,這不就是個賴子嘛。
這個時候藺東河也到場了,知道了這事情的原委,再看蘇蘇氣得臉痛紅的模樣就皺了下眉。
「要你們的禮錢是當親戚一樣走著,可你這樣胡攪蠻纏的不講道理以後也別來我們家走動了。」藺東河以前也覺得這個姐夫不是啥好人,平時慫的嚇人,向藺家要什麼東西自己不來只讓藺秀梅過來。前兩年錢沒借到手就讓她兩三年沒回家,生孩子的時候卻四處給信兒大家去花了點錢,可找個由頭都沒供酒席就將他們趕回來了。
這次來沒準就是奔著蘇蘇去的,所以才會翻她的背包。孩子翻是假,只怕是為了找錢。
可以說,他想的真相了,這男人確實打著這樣的主意。
「我們從家裡趕過來,你們就用這種方式招待我們?」
大強也沒有想到藺東河竟然出口趕人,他不是結婚嗎,是不是不想要禮錢了?
「結婚是人生大事也是喜事,招待你這樣的怕結了婚心都不順。」蘇蘇看了一眼他們一家子道:「偷雞摸狗的還有臉站這兒,也不怕遭報應。」
她說完轉身就回屋了,氣的頭暈不想看到這家人。本來她獻血之後就沒怎麼恢復過來,昨天又沒睡好覺,現在整個人都是飄的。
本來只是一句狠話,哪知道突然間有一個騎著車子的人就急急的趕過來,道:「大強子,你們快回家看看吧,我在村外遇到你們村的人,說是你家不知道怎麼著失火了,現在村子裡正在救。」
「啥?」大強也不鬧了,直接抱著孩子帶著媳婦兒就跑了。
而蘇蘇也一怔,有點無奈的道:「我就是隨口一說啊。」
藺母道:「藺海你去跟著看看……」
「不去,我還得吃飯呢。」藺海哼了一聲就奔前藺東河家去了。
藺母也沒有辦法,今天女兒和女婿做的事情確實很不對。於是就對蘇蘇道:「你進屋吧,等過會吃飯了我讓人來叫你。」
「嗯。」蘇蘇就回屋去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背包,她自從將背包背來之后里面帶著什麼她都清楚。
結果一檢查發現少了一隻打火機,別的倒是什麼都不缺。
那隻打火機其實不是她的是一個男同學的,在坐客車的時候他怕自己的菸癮犯了就讓她給幫忙拿著,什麼時候到站什麼時候給她。本來,她也沒將那個東西看成自己的。但確實存在,一直放在化妝品那一個袋兒里了,可是現在找卻不見了。
想想大姐家的火,不會真的是報應吧。
她把包拉上,然後又想起沒確定錢包里的錢是不是有人動過,連忙拉起來再看。結果發現打火機竟然回來了,那個位置明明剛剛是空的,這點蘇蘇可以確定。
被偷了還能自己回來嗎,那如果是自己用了呢。
她把打火機拿了去灶子那邊點了火,然後故意將它放在灶子邊兒上沒動。
回去坐在炕上沒一會兒就被藺海叫去吃飯,臨走時看火機還在灶邊擺著,也不知道晚上自己回來的時候它會不會自動回去。
到了藺東河家發現他們家的菜色不如藺川那時候,只有六個菜,而且肉菜也少。
但是,倉促辦的婚事能有這樣的菜已經算不錯了。
做為藺家自己人,這頭一席她是坐不上的,只能站在一邊幫著盛點菜,盛點飯,有時候還給倒個酒。
這些藺母都有教她,不會看著她出什麼笑話。而蘇蘇也是真的很聽話,也不怕囉嗦。
至於剛剛的事兒也沒有人再提,畢竟這是人家辦喜事。
正在這時藺東河與秦悅悅就出來給大家敬酒了,不過秦悅悅的臉色不是太好看,一副強顏歡笑的樣子。
她不是愛男主嗎,甚至把身子給了他,既然如此那就好好過唄。
蘇蘇沒想那麼多,她退到一邊微笑的看著他們給村裡的男女老少敬酒。
不過,他們兩個只是端著一杯,一桌喝一口意思一下而已。知道他們今天洞房花燭,也沒有人太死命的敬酒。不象藺川的那個時候,有一些使壞的人在裡面。
過程之中秦悅悅還因為喝了酒嗆了一下,藺東河就拍著她的背道:「過會敬完酒你就去後屋歇著吧。」
「嗯。」秦悅悅看了一眼一邊的蘇蘇道:「蘇同志,過會你要有空去後屋坐坐?」
「不了,我吃完了飯還要回家燒炕。」蘇蘇才不會與女主再摻和呢,這丫頭滿身心眼兒也不知道會不會算計到自家頭上。
秦悅悅一陣神傷似的,然後低著頭回後屋了。
說起來她也是個有意思的,這藺東河家條件雖然比藺父家好,但是住的地方卻不及藺父他們安排的妥當。他們兩個在後屋住,正屋和後屋只隔了一道玻璃牆,有一點動靜都能聽得到。
這夫妻要辦起事兒來能痛快才怪,反正,她和藺川的時候要不叫出來肯定是不行的,會憋死。
咳,怎麼會想到那個上面了,真的是太不要臉了。
不對,都是夫妻了還要啥臉。
她將目光收了回來,但是卻不知道這樣子傷了秦悅悅的心。她覺得蘇蘇一定是在心裡諷刺她,嫁進藺川有那麼好的單獨院子不要非得和藺東河擠小黑屋。她也確實有點傻,躲過了藺川卻沒有躲過藺東河。自己這輩子也就是這個命了,越想越委屈的進了屋子。
蘇蘇也沒有看她,等忙完了招待客人就和藺母坐在一桌上吃飯。
二席上桌的時候就只有四個菜了,而且都是吃盛下的。蘇蘇有點不愛吃,只吃了幾口二米飯就放下要回家了。
藺母也沒有攔著她,因為瞧的出來自己的兒媳婦兒有點不舒服。
畢竟之前獻過血,別人不知道但兒子已經告訴她了。不過她也沒有說什麼,這到底是年輕人自己的事兒她也不想管的太多被人討厭。
蘇蘇回去後獨自熱了點飯吃了,然後心裏面還是有點空的。自從藺川走了之後她頭一次這麼想他,也不知道他在做什麼,這個時候又沒有手機,想視頻通話都難。
突然間她想到了吃飯丟在那裡的打火機,剛剛自己點火似乎也是用它。那就說明,別人如果偷了她背包的東西很可能會自動回來,甚至還可能遭到報應。而她自己拿著隨便扔也沒事,它也不會自動回去。
真的是太神奇了。
不過想到今天那幾個人動過她背包里的東西就想將它們拿出來洗洗,但是想到裝到背包後就等於重新刷新了一次,也就沒有那麼膈應了。
現在她也懶了,平時脫下來的衣服也不洗,團團送背包里就自動乾淨了。但只用於她帶來的東西,別的就不行。
好不容易藺東河這婚也結完了,她又自己睡一個屋了。現在天氣逐漸溫暖起來了,平時也不用燒那麼多的柴和,她想著是不是等農忙的時候自己就得去找藺川探親了。
也不知道啥時候能讓自己去隨軍,不過里他並沒有申請,因為他娘不讓。主要是覺得後娶的那個小寡婦有點不正經,怕過去給他丟臉。
自己又沒有不正經,應該讓去吧?
總算是睡好了覺,第二天起來去前院吃飯就看到大伯母正坐在自家炕上哭。不由問道:「這是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也沒啥事,飯給你放鍋里呢自己拿出來吃。」
藺母說完就繼續勸著大伯母道:「他們年輕人都這樣不定性,動不動就吵,等過一段就好了。」
「你家兒子和媳婦兒不也是剛結婚,可沒見他們吵,這齣去都手拉手的看著讓人羨慕。瞧瞧我家那兩個,這才頭一晚上新婚就打起來了。我和他爸還不好勸,最後都搬到西屋和小兒子擠了,為的就是怕他們不痛快。可是,還是吵了一晚。」
大伯母一邊說一邊擦眼淚,然後道:「實在不行就分家吧。」
「分啥家啊,你兒媳婦馬上就走了,分了家你大兒子去哪啊?」
「我也是沒有辦法,總不能我們三口搬出去把家道給他們吧?」
藺母看了一眼蘇蘇沒說話,道:「先將就兩天吧。」又安慰了大伯母幾句將人送出去了,最後看著蘇蘇道:「蘇蘇啊,有點事想和你商量一下。」
蘇蘇點了下頭,其實她猜出來藺母的意思了,但是不太想表態。
「秦悅悅也就用不了一個多月就走了,要不就讓他們小兩口來咱們家住些天,然後我們去後院住怎麼樣?」
「那行。」不是讓他們小兩口占她的小家就行啊。
藺母聽她答應鬆了口氣,道:「你也別擔心家裡人吵,這馬上就春耕了,你公公和你弟弟們早上就得起來去撿糞攢工分,然後還得去上山送糞也沒有啥時間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