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大隊長火急火燎的來家裡跟父母說了好一會兒話,我就知道工作的事八九不離十,成了!我也挺興奮,本來沒抱什麼希望,這真是意外之喜!等大隊長走了,我趕緊進屋,父母臉上的喜色快溢出來,老媽看到我連忙說:「桐桐啊!你猜猜今天咱家有什麼好事?」不是,你的嘴都快裂到耳朵上了,還不明顯嗎?還問我!我做為好女兒一定得配合烘托氣氛,「家裡種的菜發芽了!」我天真地說,(不是天真的年齡,裝天真可太累了!)老爸笑了笑說:「哪能種上就發芽!」又轉頭對老媽說,「真是個孩子,看到種上菜就以為能馬上發芽。」「我當然知道,只要我想就能馬上發芽,還能馬上長大!」我心裡嘀咕著,但臉上仍是懵懂的神情,決定讓他倆開心一下,我接著忽悠:「那就是晚上吃肉!」「等你三叔家殺豬,就能吃大肉!」老爸和藹可親地回答我,「不知道了!」我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來,決定不裝了,太累!老媽興奮地說:「你爸是警察叔叔了!」我馬上配合著蹦起來,拍著手,「歐,我爸是警察,我爸是警察!」「先別吵吵,千萬不能跟別人說,還沒定準,等你爸到派出所上班了再說!」「恩,恩。」我連忙點頭,中午飯那叫一個豐盛,一條臘肉是準備過年吃的,切了幾片跟白菜木耳一起炒了,又切了一塊燉豆角干和土豆,跟鄰居借了幾個雞蛋,(沒錯,是借!這時候農村一般都是借,等有了再還,)塌雞蛋,炸小魚小蝦,(去腸去頭,裹上麵粉下油鍋炸,這個平時可是吃不到,小魚小蝦隨時都能撈到,費油!誰家會這麼敗家,平時吃菜多數都是鍋台上擺個碗,碗裡放一塊肉皮,做菜時拿肉皮擦擦鍋就得,除非是過年做菜能多到點油。)炸的噴香,一早就喝點粥,這時候肚子咕咕叫了,等大米飯也盛上來,哥哥也回來了。老媽把貼在燉豆角乾鍋里的苞米麵餅子起下來,餅子聞起來也特別香!最近伙食好,哥哥長高不少,我的五短身材照舊。飯桌上哥哥也聽到這個好消息,跟我對視一眼,臉上喜悅之色怎麼也藏不住了,我們今後的路好走許多,一家人笑語盈盈,老爸又拿出酒杯酒壺,倒了一兩酒,熱水燙了慢慢喝,大家七嘴八舌地討論著去派出所後可能遇到的問題,老爸自己說:「領導讓我做啥我就做啥,多干點累不死!」「那也得看幹什麼,別挨累不討好!」老媽不放心,囑咐道:「別貪小便宜,也別跟人不一樣,你現在是警察,跟在廠子裡上班可不一樣!要服從命令,不能跟群眾太接近,別讓人鑽空子!」「是啊,要是有人問你怎麼進派出所的,你也別瞎說,就說是以前在石市上班,離家遠,孩子們長大了,想要進縣裡學校上學,就轉到縣裡上班了!」父親聽不出別人的惡意,一不小心就會被別人套出話來,再被人引導做下錯事,這份工作就算到頭了。我又不能說太多超出年齡的話,只好盼老媽多提點幾句。工作沒成時擔心能成不,真成了就擔心能不能幹好!以後有機會搬縣裡住,哥哥上學也方便,也方便及時了解情況!我睜著大眼睛,「吃飯吃飯!」一副餓極了的表情,大家全都鬆口氣,先吃飯,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時候,還是別杞人憂天了!我在老媽剛做飯時就把空間裡的小魚小蝦拿出來,順便又拿了兩條巴掌大的鯽魚,做湯,這四菜一湯堪比年夜飯,吃的香甜無比。老爸一不小心又喝了一盅,有點多了,直接睡倒,娘仨到西屋,一時間感覺有點不真實,都沒說話,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鬆口氣,這工作調成了,以後我和哥哥上學也好,當兵也好,都能有個照應,老媽拿主意的事一般都聽我和哥哥的,我思考片刻說:「家裡園田地還得種,要不,空間裡的菜沒來路,容易讓人懷疑,越是細微處越容易漏馬腳。」「對,我還要跳級,直接上六年,等秋天就能升中學,縣裡中學有英語課,高中畢業後能考上好點的大學就念,要不就進部隊,當兵,在部隊考軍校!」哥哥也說出自己的規劃,「兒子,你好好念,考軍校,等你小妹長大也考軍校!」後世在部隊服役工資高,待遇好,等升到一定職位惠及子女父母,農村的待遇也不錯!我對老媽說:「媽,你的戶口就在這,不用等回城,將來買個農村社保,一樣開工資,還有地,我們家四口人,八畝地,租出去也是錢!(當然這是幾十年以後的事。)養老不成問題。」「是啊!等我和妹妹上大學,家裡條件好可以在一線城市買房子,早買沒多錢,到時候就坐家收租。」說到這,我也跟著附和,「咱們還愁,怎麼掙錢,這不就來了!」「我也想了,你爸上班,我做的包子或者賣點菜,反正你空間裡有,又不花錢,等攢夠了就在大城市買房子,就等升值,或賣或租,都行!」「光賣菜也掙不了幾個錢!」哥哥遲疑地說,「我看到時候,年前去市里賣細菜,(東北冬天裡的黃瓜,辣椒,茄子,等綠葉菜都叫細菜!)能掙一筆。」我點頭,「哥說得對,賣包子什麼的太累,到時候再說,先掙第一桶金,等爸上班進空間就方便了。」
娘仨商量了許久,哥哥比以往晚些去牛棚,背著書包走到門口又回來了,「走,我帶你去,爺爺和叔叔們都想看看你!」(劉毅最討厭沈青梧叫他叔叔,你叫我叔叔,我下不去手啊!這麼可愛的妹妹我也想要!想偷走放家裡。那時候還只是喜歡,還沒想到日後就是這個剛斷奶的娃娃統治自己人生,恨自己生得早,要是晚幾年該多好啊!那樣就能多陪陪老婆。)哥哥還不知道這個老梆子有這樣的念頭,否則決不會帶妹妹去牛棚里玩!以後每每想到那個梆子的得意勁兒恨不得啐他一臉。
我也十分好奇,那些以後能在各自領域獨擋一面的人物,見個面,以後能走動就更好了!我穿上天藍色帶小白花圖案的衣服褲子,針腳細密,媽媽牌,鞋子是手做布鞋,光著腳丫,濃密的頭髮被老媽梳成兩個丸子,哪吒鬧海頭型,一個丸子上又綁了一段紅頭繩!這是後世的造型,現在的人還沒見過,收拾好了,跟哥哥一起去牛棚。
在路上哥哥還給我介紹一下每個人的性格,等到了牛棚,跟每個人打招呼,我呲牙笑笑,一下子大家就被我萌化了,張老和李老笑得眼睛都看不見了,給我接生的何醫生兩口子也笑成一朵花,我的皮膚白得透明帶著嬰兒肥,眼睛格外亮,濃密烏黑的頭髮更顯得小臉肉肉的,由於臉上肉肉多,鼻子並不太突出,實際上鼻樑比較高,睫毛長長彎彎,忽閃忽閃,由於有靈氣滋潤,修煉之人沒有丑的,最差也是清秀可餐,修煉日深,容貌也會趨於完美,不過,現在還是小寶寶的我肥肥的,可愛到男女通殺!也收穫滿滿,小衣兜里裝了幾塊糖,這是這群人壓箱底的好東西了!我也沒客氣,裝兜里,對每個人呲牙笑,然後這群人摸頭摸臉,我忍!然後看見一個憂鬱帥哥在炕上坐著,靠著被褥,別人這樣一定是懶散,而帥哥可以例外,特別是這個帥哥,真是膚白貌美大長腿,漂亮來形容一個男人都會有點娘,但他不會,五官組合完全長在我的審美上,他看著我微微一笑,我的心撲通撲通跳個不停!不由自主走過去,「小哥哥,你是誰啊?」(不可能叫叔叔,這個漂亮男人得先下手,要不,讓別的什麼人看到纏上怎麼辦!先送波好感。)我歪著頭看看他的眼睛,再看看嘴唇,笑起來迷死人!聽到我叫他哥哥,頓時樂了,二十歲高齡被兩歲的娃娃叫哥哥,那不是一般的美,就這樣第一次見面,兩人都對對方印象好極了!我暗下決心,得打入敵人內部!不是,是跟人民緊密聯繫。這樣的人民得天天聯繫啊!男子又淡淡笑了笑,對我說:「我叫劉毅,你叫我劉哥哥或者毅哥都行,歡迎你常來玩。」說完伸出手摸摸我的丸子頭,「我也想學英語,毅哥哥你能不能教教我!」我順杆爬,馬上提要求,又用黑葡萄般的眼睛盯著他,留露出祈求的神態,「為什麼?」他有點好奇,「你怎麼知道我會英語啊?」(這還能難倒我!你從上海來,怎麼可能不會?)不過,我可不會這麼說,「毅哥哥,你這麼漂亮,一定也很聰明!我要跟你學,好不好?」我藉機上前一步,撲到他腿邊,抓住他的手晃了晃,年紀小也有好處,如果不是年紀小估計都不能讓我近身,何況是拉手!這時哥哥早就跟張老他們去另一間屋子了,大家看我跟劉毅說話,就各自分開,劉毅反握住我的手,對我溫柔的說,「漂亮是形容像你這樣的小姑娘的,不是形容男人的。」「你就是漂亮呀!」我扇動睫毛,看著他,他啞口無言,也是,跟個小屁孩解釋不清,算了,小孩子眼睛裡長得好就是漂亮!他直起上身,從炕頭箱子裡掏出一個大白兔奶糖,遞給我,我沒接,等了瞬間,他又剝開糖紙,把糖送我嘴邊,我這才笑著張開嘴,奶香味充滿了全身,劉毅提鼻子聞了聞,不由笑了,真是個可愛的奶娃,身上都有奶味,可能剛斷奶沒多久,難得這個孩子喜歡跟自己親近,自己也不排斥這孩子,手裡摸著胖乎乎的小手,滑溜溜的皮膚,忍不住又捏捏,再捏捏臉,小孩子皮膚就是好,不像村里人家的孩子,曬得黑不溜秋,還不講衛生。鼻涕也不擦,用袖子一抹,身上泥土,污漬,小手也是黑黢黢的,指甲更是!剛進村里時,也有小孩子圍著他,好奇這些來自大城市的人,可他並不喜歡被人圍觀,在家裡時就討厭小孩子,一沒達到自己的要求就哭,沒完沒了,從來都對小孩子敬而遠之。「你是不是叫沈青桐?」「對啊,毅哥哥真聰明,你都知道我名字!」「你父母起的還挺好聽!」「我和哥哥這一輩是青字輩,當年懷孕時正好媽媽去市里看到一棵梧桐樹,回來就給哥哥取名字叫青梧,我只能叫青桐!」「哈哈哈,真是個有意思的小丫頭。」劉毅笑容深了些,「今天怎麼跟哥哥來玩了,爸爸,媽媽知道嗎?」「知道啊!他們今天高興,就讓哥哥帶我出來玩!」「家裡有什麼喜事?能跟我說說不?」我在美色的迷惑下都說了,沒說這工作托人幫忙辦的!男人看我站著說話,一把就把我抱炕上坐著,還細心地幫我脫鞋,炕並不太熱,只有一點溫度,我靠著他,挑著小孩子知道的說,逗得他笑意一直掛在臉上,等哥哥準備帶我回去時,我還依依不捨地跟他道別,回家路上我還沉醉在美男國色天香的容貌上。沒辦法,我就是看臉,以前的帥哥是靠打扮,而劉毅哥哥顏值深深打動我的心!我的歪心思沒人看出來,這就是小孩子的好處。我自重生歸來第一次希望自己快點長大。好把這個帥哥拿下,好在離平反還有兩年時間,我得抓緊時間,誰能想到,這裡遇見他,(原來,你才是那個拱人家好白菜的豬啊!)等我們走後,建國和劉毅討論起這對兄妹,都是人物,哥哥聰明好學,性格又踏實,是個感恩的,妹妹萌軟,漂亮,也不怕人,性格大方,看起來也是聰明的!真好,在這裡遇到這對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