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 章 鯽魚湯

  隔天,哥哥跟小夥伴玩,抽空告訴大牛河溝里有螃蟹的事,約好晚上兩家人一起去撈螃蟹,也趁著學英語時通知張老他們了,讓他們看時候等人多一起去。晚上就老爸跟哥哥去的,撈點就行了,大隊長家全員出動,帶盆,帶麻袋,大人孩子加起來七八口人,太陽下山家家正吃飯呢,就見大隊長一家浩浩蕩蕩出發,直奔小河溝這裡來了,到河溝邊沒直接下水,謹慎地試著一點點往裡走,等到河溝中間,也就是剛到大腿,這才放心讓女人孩子都下水,一齊撈,很快就發現,下手一端就半下螃蟹,這邊老爸和哥哥也仿佛是第一次撈,大家只恨不得多長几只手,哪還有空看別人啊!大隊長對沈長有(我父親)一家特別滿意,心想「這長有人挺地道,不自己吃獨食,有好事真想著我,要是真進派出所,以後有事求他辦,肯定沒有問題!都是一個村的,幫他就是幫自己!」大兒子也默默地想「明天讓媳婦去她三叔家走一趟,再催催。老沈家人不錯!」他們撈的起勁兒,大隊長本也沒有背人,別人以為是小打小鬧,吃過飯就來看熱鬧,認為是白忙活,結果看到一盆盆螃蟹傻眼了,錯過了一個億的感覺。人群紛紛回家抄傢伙,大人孩子全來了,河溝里人挨人,人擠人,哥哥早上來了,看不遠處牛棚里也來了幾個人,微微點點頭,當做沒看見,和老爸撈滿一大鋁盆,抬著回來,這次沒帶蓋簾,只用小點的盆扣著螃蟹,回來也燒火煮螃蟹,今晚上家家煙囪里都冒出煙,大人孩子都吃得滿嘴留油!大隊長一家也吃得高興,他家人多,去得早,撈滿一盆就裝麻袋裡,還有人專門送回家,即撈得多還不打眼。

  我對大隊長也滿意,他也不是個吃獨食的人,便宜得占,也想著大傢伙,可以深交!等哥哥他們回來,把鋁盆里的螃蟹倒鍋里,還發現有幾條巴掌大的鯽魚,還沒死,張著嘴,老媽手疾眼快,把這幾條鯽魚挑出來,一共3條鯽魚,還有幾條更小的雜魚,把這幾條魚放盆里,放些水等「明天給你燉魚湯喝!」老媽也很高興,晚上螃蟹我一個沒吃,我帶著綠豆回西屋,讓三人吃吧!路過堂屋大盆時,我假裝玩魚,手輸入一絲靈氣,魚兒立馬精神不少,明天能吃活魚了。趁著月光繼續修煉,不提這裡,牛棚里也是一片歡聲笑語!幾天的投喂,讓這些肚子沒油水的大佬們也吃得回味無窮,今天等多數村民下水撈螃蟹時,除了體質弱的,年紀大的,怕秋天水涼再感冒就沒下水,剩下的都去河溝里撈螃蟹,也撈了滿滿一大鍋,都煮了,眾人越發對哥哥滿意了!老爸工作調動的事,原本有五分可行,經過劉毅吩咐,那個建國出去見了個人,又傳達了劉毅的意思,就變成了完全可以。一些手續經過審批,政審,已遞交上級部門,等負責人縣公安局長見到申請報告,大筆一揮通過,還感慨地跟副局長說「這個姓沈的人不錯啊!你安排一下。是上過戰場的,保家衛國的英雄,我們隊伍里需要這樣的人!」

  這發生的事情我並不知道,每天哥哥去牛棚里學習,英語進度並不快,回家背單詞背課文,我也裝模作樣的問,看起來也跟著學英語了,有時間就進空間裡種菜,施雨,最近發現菜地里長草了,現在主要任務是拔草,在炕上栽的生菜長得最好,滿滿的葉子擠著,菠菜和芹菜也高了一些,老爸從窗外看見,很驚訝地說,「什麼時候種的?我都不知道?」「早種了,前陣子發芽,才長起來,還沒吃呢!」老媽接茬兒說道,我裝天真「媽,什麼時候能吃啊?」「再長長,生菜過兩天就能吃了!」我嘀咕著:「我想吃韭菜餡餃子。」「對啊!我找找還有什麼能種菜的,栽上韭菜根,放炕上,多澆水,過一陣子就能長出來。」老爸坐不住穿鞋出去了,我和老媽對視一眼,心裡同時冒出:以後有青菜吃了!不大一會兒,老爸手裡拿著兩個破水桶進院了,又拿鍬填上土,把院子靠右側邊上的韭菜挖出來一壟,剪掉葉子,只留根子準備栽水桶里了。我忽然想起來,要是能增加種植面積,就能種更多的菜了!「媽,你看,把水桶豎著分成兩半,放平,沒有蓋的部分找點破炕席,破鐵片或者板子之類的東西擋住,這樣一個桶變兩個,橫放面積更大,種的菜也更多!」我連說帶比劃,「對啊!我怎麼沒想到呢!小妹真聰明!」哥哥立馬贊成,老媽也點頭同意,三人同時看向栽芹菜的水桶,「那時候我還沒想到」我小聲嘀咕著,「正好讓你爸把這個桶也收拾一下,」老媽說著起身出去交待工作去了,我功成身退,等到兩個水桶變成四個水槽,都填滿土,兩個槽子栽上韭菜根,剩下的兩個還空著呢!老媽找找家裡的種子,拿出香菜和小白菜籽種上,老爸看看槽子底部不太穩定,容易滾動,找點木條釘在槽子底,這樣就穩了,這幾個新鮮出爐的槽子放哪裡?我看看大家,我遞個眼神給哥哥,他心領神會,馬上表態:「放西屋,我和妹妹小,占不了太多地方,炕上也大,再說吃飯在東屋,平時鄰居來也在東屋,家裡東西都放你們屋裡,西屋就是我們倆睡覺,有點地方就行!」老爸讚許地說,「行,你倆都是懂事的孩子,就放西屋。」等把新槽子擺炕上,發現原先的兩盆和一個桶沒地方放了,老媽決定,「這兩盆放東屋,這個桶里菜都長出來了,就不動了!也放東屋!」就這樣,窗台前一溜兒四個槽子,到也不影響活動,炕大,槽子也就是占了三分之二的地方,剩下的地方正好給綠豆放它的窩,等晚上大家熄燈睡覺了,我把這幾個槽子帶進空間,施靈雨滋潤土地,順便也讓剛種下去的種子吸收點靈氣好儘快發芽!這樣才好偷渡空間裡的菜出來,冬天鵝不下蛋,還太能吃,要不這些菜多養幾隻大鵝都行!只能等開春再說了,我進空間,看看青菜長得怎麼樣了,就是需要爬架的幾樣才爬上杆子,還得等一陣子才能吃!那幾個瓜秧和草藥倒是長勢良好,種下去的桃核和櫻桃核(綠豆帶回來的種子,就當是櫻桃核)還沒動靜呢!小河裡也有螃蟹的影子,我轉身回竹屋,屋後綠竹掩映,竹葉青翠,踏著清幽的小路走向竹林,也就是給青菜搭架子時進來砍竹子,平時並不會在這裡留連,今天突然想起來,隨意的走走,竹林里細竹青青,偶爾能看到剛長出來的竹筍,做為東北人,我們並不吃這些,一是這時候交通不發達,不會把南方的竹筍運到東北來,我們東北人也吃不慣!不過,嫩竹筍涮火鍋就好吃了,搭配藕片,又美味又健康!我拿了把鍬挖起竹筍來,挑最嫩的小竹筍挖了些,夠吃一回就不挖了。出來後,放堂屋鍋台上,明天早上老媽就能看到,月色下聚靈陣正常運行,靈氣包圍院子裡的一切生命體。我回屋,躺炕上,看著哥哥的睡顏,我用神識引導靈氣在他體內運行,堅持了兩個大周天,靈氣散入內臟,滋養身體各處。我也睡了過去,等屋裡靈氣停止運行,盆里栽的菜籽悄悄呼吸院子裡的靈氣,挺直身子,慢慢伸出芽芽,整個院子生機勃勃。

  當第一縷陽光照在炕上,我精神百倍地醒來,家人都香甜地沉睡,院子裡呼入清新的空氣,人間煙火氣也是修行的一種。老媽早上做鯽魚湯,把幾條巴掌大的鯽魚去頭腮,扣去魚腸苦膽,不能吃的部分也不用扔,可以堆肥,洗淨控干水,今天沒燒大灶,把在屋外牆角處的小爐子生了火,起鍋燒油,魚煎得兩面金黃,再用鍋鏟弄碎,越碎越好,填涼水小火慢燉,出鍋時撒把鹽再來點香菜,無比的美味!現在槽子裡剛種上香菜,就沒放空間裡的,只是鯽魚本身的味道,屋裡灶坑燒火煮乾飯,白米飯配魚湯,鮮到家了!魚並不多,一人一大碗,老媽又拿出咸黃瓜和醬長豆,醬氣豆,咸辣椒,洗手乾飯,一家人吃得盡興,比後世強多了,條件好了,吃什麼都不太香,到過年過節吃的跟平時一樣,想吃什麼平時也能吃得起,過年都沒有氣氛!現在不一樣,桌上就這一個好菜,吃起來格外香!綠豆蹭到我身邊,(最近我們吃飯它都在旁邊看著)突然蹦到我腿上,鳥頭都要伸碗裡,「你也要喝?」嘎嘎,「鳥能喝魚湯嗎?」我奇怪地問,「盛一碗給它,這鳥可不一般,通人性!」老爸難得開口做主,哥哥立馬下地給盛了一碗湯,端上桌,大家都不吃了,看著綠豆,它的嘴彎彎的,沒想到喝湯也好使!嘴巴不停,沒一會兒就喝完了,碗裡剩下淺淺一層,喝不到的我把碗端起來,對綠豆說,「別浪費,張開嘴!」一滴不剩都灌進去了。拿擦手的毛巾給綠豆擦擦嘴,嘎嘎,它滿意地點點頭,搖搖擺擺走向一邊,低頭梳理羽毛,鯽魚農村最常見,由於刺多,一般都不咋愛吃,偏我最喜歡鯽魚的鮮,大點的鯽魚煎著吃,小的燉魚湯,失算了,應該多撈幾條鯽魚放空間裡,以後隨時有魚吃,哥哥和老媽同時想到這個問題,互相看看,恩,下次一定抓幾條鯽魚。然後我和老媽一起轉頭看哥哥,他也秒懂,微微點點頭。其它的魚也可以有!現在農村的河溝里沒有任何污染,小魚小蝦都特別好吃,只個頭小,還不好抓,所以大家很少浪費時間去捉,孩子們小打小鬧,也沒有幾條,不值當用油煎,正如這時代的泥鰍魚,農村里沒有人吃它,現在社會餐桌上難得的野味,正吃著飯,院門口進來一個人,原來是三叔,三叔進屋推讓著,並沒有一起吃,只說自己吃完了,是奶奶讓他來的,說有事找哥嫂(父親這一輩三兄弟姐妹四個,父親行二),讓吃完飯過去一趟,說完不等送就走了,三叔種田為生,幹活掙工分總是滿工分,很能幹,一身力氣,曬得黑紅的皮膚,農閒就修房子,整理院子,一刻不停,是個幹活好手。跟父親一樣沉默寡言,不大跟人交流,但人是好人。吃過飯,父母收拾一番,一起走了,哥哥去牛棚學英語去了,綠豆也飛出去了,我一個人在家,放鬆一下,帶上小竹筐去尋寶,看看還有什麼野生的草藥,走走停停,婆婆丁多,這時候已經老了,不好吃,空間裡有就沒費力氣,邊挖邊走,小竹筐里放幾棵裝裝樣子,大部分扔空間裡了,日頭升得高了,就往回走,有些草並不認識,也一樣挖了一棵,準備去牛棚時問問,順便跟著學習學習藥材,省得看到草藥不認識,那可都是錢啊!最起碼知道藥性,做藥膳也不錯!回家先歇歇,綠豆不知道去哪浪了,我進空間隨意把認識的草藥種上,施個靈雨解決問題,怕家人回來看不到我就麻煩了。不多時,父母一起回來,從面上並沒有看出什麼,我趁著老爸出去幹活,連忙問:「去奶奶家幹什麼啊?」「沒事,就是你奶有病了,怕自己不行了,想一家分點東西留個念想!」「什麼病,嚴重嗎?誰伺候呢?」「也不是什麼大病,你三叔一家照顧的挺好!」奶奶一直跟小兒子生活,大伯在鎮上,並不常回來,三叔三嬸人都不錯,照顧老人也盡心,「那給咱們家的是什麼啊?也沒看見你拿東西啊?」「是手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