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 章 草藥

  我沒等他們爺倆回來就睡著了,等我感覺太陽照著我的時候,屋裡沒有人了,起來往窗外望去,外面飄過來一陣陣惡臭,什麼味?我捂住鼻子,到東屋門口看一眼,老媽兢兢業業扒螃蟹肉,得虧現在比較冷,「媽,什麼味啊?」我湊過去問,「你爸收拾廁所,掏糞積肥,明天園子裡撒肥菜長得好。」這時代化肥可不好買,個人也買不著,那都是緊俏物資,公社買都得上級批條。「這個廁所也太埋汰了,我實在是不想去!」「坐便真好!」我和老媽一起懷念有坐便的日子,等我有錢立馬蓋個能沖水的廁所,我的初戀早忘了,現在沖水馬桶是我的最愛!「媽,今天晚上還去捉螃蟹嗎?」「怎麼不去?不過,這回不捉那麼些!夠吃就行。再給那邊送去點。」老媽歪嘴朝牛棚那裡比了比,接著說,「明天讓你哥告訴大牛,我們也吃不了多少,還能送個人情!」「也對,我餓了,有什麼吃的?」老媽連忙放下手裡的活,把飯菜端上來,一直放鍋里熱著,是一個白饅頭,又夾了幾根醬長豆,放碟子裡,就這,也太艱苦了吧!看我不動,老媽說:「趕緊吃,一會兒涼了,吃了會肚子疼!」我咬了一口,眼前一亮,裡面有餡,蟹肉和蟹黃,真好吃!饅頭不太大,配上鹹菜吃得真香!吃過飯,喝著溫開水,想著好像忘了什麼,突然坐起來,綠豆!「回屋進空間看看!」隨後下地回屋,進空間,就見綠豆正抓著一隻螃蟹用鳥嘴啄,看我眼神也有些凶,嘎嘎叫著,「好了,我知道了,下次早點帶你出來。」綠豆出來就飛出去了,等氣消了再說,我進空間看看收的螃蟹,在小河裡待的好好的,以後有河蟹吃了!

  掐指施訣,靈雨滋潤土地,更多的種子冒頭了!我感覺空間裡好像有一絲微風!修士的感覺不會錯,那以前一棵草都不長是自己太懶了?還是日日吸收現在地球的空氣,成分不一樣吧?以前只有靈氣,恨不得多得粘稠,現在靈氣可沒有修仙世界裡多,這個空間終於有點改變了!這是好事,我期待著下一步的變化。再看看生菜和菠菜,香菜都屬於長得快的,韭菜也長得好,其餘長高一指。精神力籠罩所有種菜的地方,慢慢感受,能隱約感覺這些小苗欣喜,愉悅!很快就能吃上菜了,不過拿出來也得有藉口,得找個盆把空間裡的苗種上,等能吃的時候也好藉機會偷渡出來,恩,也能貼補牛棚里的大佬們,這都是以後的靠山啊!

  想到這,趕緊出來,邁著小短腿,靠著老媽,「中午吃蟹黃包子吧!給牛棚那邊也送點。」「行!那得多少面啊!」老媽有些心疼,說完起身去發麵,用老面肥,現在可沒有酵母賣,家家都留老面肥,醋,大醬都是自己做的,家家做,家家味道都不同,東北的大醬蘸一切!直接吃或燉菜放些都行,醬也是好東西,平時的醬菜賊下飯!「桐桐,吃南瓜饅頭不?這大南瓜這麼多,我給你做饅頭,可好吃了!」我出來看看,堂屋裡地上堆著幾個大南瓜,(東北也叫倭瓜)估計比我沉多了,外面園子裡靠酸菜缸堆著好幾個,還有兩個大冬瓜,老媽舀水和面,隨後把大南瓜砍開,掏出瓜瓤,再蒸熟,去皮碾碎搗成泥跟面和一起,一半面一半瓜泥,蒸出來顏色淡黃,味道甜甜的,特別有營養!適合老人孩子吃,我狗腿的說:「媽,你蒸的饅頭最好吃!」「那是,我蒸的饅頭萱萱呼呼,他們都比不上!」趁老媽揉面的工夫,我抱一捆玉米杆子進來,「呦,我姑娘真能幹!」老媽笑眯眯地看著我,「去,把蓋簾拿來。」一邊吩咐我,一邊把麵團分成兩半,一半揉成饅頭放蓋簾上,一半揪成面劑子,拿出剝好的蟹黃,蟹肉準備做蟹黃包子,轉頭對我說,「你去玩吧!一會兒你哥就回來,讓他給你講故事,你去叫你爸進來,讓他燒火。」我答應著,出門喊老爸,趕緊閃,味太大!

  我滿屋找有沒有能填土種菜的器物,屋外牆角有幾個罈子,口小還深,適合醃鹹菜,正四處張望,哥哥一蹦一跳回來了,一進屋把書包扔炕上,聞著香氣,道:「我都餓了,一上午累壞了!」「再等等,一會兒飯就好了!」大鍋已經燒開,一屜饅頭一屜包子,哥哥進屋從書包里拿出來幾顆紅棗,遞給我,「吃吧!」我接過來咬了一口,「誰給的?」「劉哥」「這劉哥是誰,我一臉懵逼!」「牛棚里的,你不認識,人可好了!下次帶你去!」恩,我也沒放心上,誰知道,就是這個老梆子啃了我這水靈靈的小白菜!

  「哥,你今天學英語沒?」我關心地問,「學了,等下午還去接著學」「誰教你啊?」哥哥笑了笑說:「主要是張爺爺,別人有空教其他科!」正說著,老媽喊吃飯了,熱騰騰的饅頭包子放蓋簾上,醬長豆,咸辣椒,咸黃瓜,也擺了一盤子。堂屋門開著,放熱氣和煙,坐炕上老爸燙了一盅酒,又抓了把花生放桌上,雖貧窮卻溫馨,上輩子我離開這裡時太小。對家沒有印象,只模糊記得,現在是實實在在的感受,我渴望家人的團聚,希望一直都在一起,我的奮鬥更有動力!

  吃過飯,老爸酒勁兒上頭,睡覺了,正好一起進空間,三人一起進來,老媽查看起菜地。又看看地瓜藤,剛發出來的葉子嫩綠嫩綠的,香菜,菠菜,生菜都拔高一大截,小蔥長得最好,綠油油的,黃瓜,芸豆,長豆,西紅柿,也爬上竹竿,芹菜剛長出來,韭菜也冒出細細的尖葉,有點像草,土豆和玉米在比著長,好像空間裡的植物比外界長得快些!竹屋前後南瓜秧和冬瓜苗都爬籬笆上了,大白菜就快,葉子很精神,由於種子撒的密,顯得有點擠,「不怕,間苗吃,剩下的苗夠地方。」老媽說,我指了指跟南瓜秧不太一樣的幾株小苗,問到:「這幾棵是什麼啊?」「那是葫蘆和苦瓜,沒種幾棵,現在人沒誰得糖尿病,不太喜歡吃苦瓜,葫蘆能包餃子,也能曬成葫蘆條,燉著吃,所以這幾棵都是葫蘆,就一棵苦瓜!」恩,怎麼旁邊單長出來一株植物,老媽細看看,才道:「這是洋菇娘!可好吃了,就是黃金豆!」這麼說我就知道了,不過,我不太喜歡吃。「我也沒種啊!不知道怎麼出棵苗。」老媽嘀咕著,可能是混種子裡,挺好!離小河邊老媽栽了薄荷和紫蘇,做菜放一把,或者當蘸醬吃都行,尤其是蘇子葉,烤肉時包肉吃特別美味!老媽還撒把氣豆籽,就當鹹菜也不錯。我又上山看看種桃核的地方,還沒動靜呢!辣椒和茄子也沒長多大,施雨後就沒我事了,看他們倆拔草。「媽,得找個盆把苗栽上些,放外面,要不到時候怎麼把空間裡的菜拿出來啊!」「好,我出去就找。」等出空間,看老爸睡得香,也沒驚動他,老媽拿著兩個破鋁盆和一個鐵皮水桶進屋,水桶沒梁,底也漏了,正好種菜,兩個鋁盆一看就是用了好多年了,「我都不知道咱家還有這樣的鋁盆!」我稀奇地說,「那是結婚時你奶給的,本就不是新的,前年買新盆就不用了,正好用上!」哥哥幫著填上土,隨後手一揮送進空間裡,我們仨也進來,哥哥負責挖苗,老媽負責栽!一盆栽了幾棵生菜和芹菜,一盆菠菜,還有一桶小蔥,種得了一起出空間,把這幾樣菜苗都放西屋炕上了,我和哥哥睡覺占不了多大地方,守著菜也高興!收拾乾淨,哥哥又去牛棚上課了,還帶了幾個包子和饅頭。書包鼓鼓的,我也累了,躺炕上昏昏欲睡,功法自動運行,消除剛剛的疲累!最近並沒有主動修煉,卻經常鍛鍊神識,現在我的神識覆蓋能達到半徑為百米範圍,神識如細絲無聲無息的蔓延開來,院子裡的杏樹碰觸到我的神識,愉悅的擺了擺枝條,朦朧傳達給我要靈雨的信息,還要肥料。(別問我怎麼知道的,可能是我對植物有親和力!愛信不信!)我睜開眼,看她也在歇著,下地走到外面,把角落裡沒來得及處理完的蟹殼用鐵錘碾碎,撒到漚肥的土堆里,拿鍬鏟了土灑在杏樹根部,再施個春風化雨訣,只在杏樹一圈淅淅瀝瀝下,然後放好工具,若無其事的準備回屋,頭上響起嘎嘎嘎的聲音,我沒回頭,只打開堂屋門,進屋後脫鞋上炕。老子累了,不哄!綠豆看我沒理它,也飛進來,到炕上找自己的窩趴下,歪頭頭,隨後嘴巴一張,吐出一個核,我拿起來看看,不大,像櫻桃種子,可現在櫻桃早沒了,我收起來夸到:「咱們綠豆是好樣的!都知道往家裡帶東西了!」必須表揚,讓它習慣往回帶東西才行,我可不養閒人,就是牛魔王來了都得犁二畝地再走!綠豆的自尊心得到滿足,高興的嘎了一聲,我帶綠豆進空間,「看,這都是我給你打下的江山!」我手指著一片綠色對它說,「現在走,把你帶回來的種子種上!」到了種桃核的地方,在不遠處讓綠豆用爪子挖坑,我把種子放進去,綠豆配合的把土堆回去,抬頭瞅著我,我拍拍它的頭,「你是最聰明的鳥,就應該吃最美味的果子,我等著你把這個山都種上果樹,我相信你!」綠豆挺了挺胸脯,驕傲的走著小方步,我忍著笑,不經意地說:「要是有藥材種子更好了!等賣錢了好買更多的種子,能種出一大片水果林,想想就開心!」我帶綠豆出來後雙雙躺倒。小院裡的靈氣滋潤土地也滋潤一切,綠豆仿佛更聰明了,有時間再把聚靈陣調高一個級別,也不費多大勁兒!我達到鍊氣三層後刻出的陣旗也比以前效果好。順便到村里其他地方看看,我邁著小短腿走出院子,往左邊一路走來,路過幾家,大門敞開,並沒有人,現在這個年代家家戶戶都不關門,不會丟東西,主要是沒什麼可丟的。路過大隊部再往前就是一個小山坡,不高,有一片樹林,我朝著山坡走去,山坡上到處都是螞蟻菜也叫馬齒筧,是藥食同源的植物,在農村最常見,蹲下找個小棍子挖出一棵帶根須的,隨手扔進空間,並不起身,把旁邊婆婆丁也挖出來,好大一棵,葉子寬寬,現在已經過了吃它的月份,再說農村也沒人吃它地里菜有都是,誰還吃這個,苦森森的,也就是現代社會的人大魚大肉的吃膩了,換換口味,或者三高人群,剛開春,有賣的,還挺貴!都是論兩賣,值錢的很!也有一部分人周末開車到附近山坡上或果園子裡自己挖,累一天,搭著油也沒挖到多少。婆婆丁也就是是蒲公英!花,葉。根都能吃,是後世人最喜歡挖的品種之一,清熱解毒,尤其是根,經常用蒲公英根泡水喝,能消結節,屬於藥食同源。挖!這些都是最常見的,沒人看到會覺得稀奇。我很有成就感,仔細踅摸起來,呦,這不是大薊嗎!是藥材,旁邊是車前草,還有柳蒿芽,藥食兼用,降壓,解熱,明目,生發,防癌。我連忙挖了幾株,扔空間裡,別人看到只以為我蹲下玩呢,我像快樂的小倉鼠進到米缸里,忙碌著也收穫滿滿!只要是我認識的帶有草藥性質的都挖了,不知道藥性的也挖了好多,誰知道有沒有用,沒用可以再除去,就這樣我掃蕩了一圈,空間裡又多了好些藥食同源的植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