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住院總常年要上班的緣故,黃志磊今晚肯定是被師兄拉來繼續當電燈泡蹭飯了。閱讀
突然接到了師兄的電話,黃志磊在電梯裡按了七樓應道:「我現在馬上去泌尿外科,有事我立馬打個電話回來。」
掛了通話,電梯到七樓了,黃志磊匆匆忙忙走向泌尿外科。
前面一個熟悉的背影叫他站住。
「你在這裡做什麼?」
聽見聲音,站在病房門縫前搞竊聽的周俊鵬回個頭,望到了老鄉:「你今晚值班?」
「我整一年的住院總,你說呢?」黃志磊鄙視他一眼,「你在這裡鬼鬼祟祟的?」
「我沒有偷聽。是有人叫我來會診,結果據說這人在這裡頭。」周俊鵬的手指著好像關緊門的單人病房。
「今晚泌尿外不是殷奉春值班。」哪個科室今晚誰誰誰值班,作為住院總的黃志磊比較清楚的。
「反正,他說有個病人叫我有空可以過來看下。」周俊鵬說,「可能他不值夜班,可全醫院的人誰不知道他現在幾乎天天晚上睡醫院裡,比值班的更積極。」
殷奉春和他小師妹發小的事兒算是全醫院無人不知了,這點以前他和曹師兄沒料到。黃志磊扶了下眼鏡心想世事無常啊。
「別站在這裡,有話進去說。」黃志磊推了把老鄉的肩頭催促。
哪裡想到,隔著門突然吳麗璇那一聲大聲說話,叫他們兩人站在門外的醫生繃緊了神經。
「你不要不說話,我只要你回答我一句話,你給不給我拔管!」吳麗璇站直身大聲說。
可不會兒,她發覺自己越大聲越激動,面前這男人更如同變成了塊冰,對她的話宛若充耳不聞。
這樣的人她壓根沒有遇到過,全身的汗冒出來了,她的雙膝軟了軟。
殷奉春突然動了,手迅捷伸過去抓住她的胳膊,扶著她坐好,說:「喝杯水好嗎?」
吳麗璇的一隻手摸住自己的頭,在想要怎麼辦。
放開她的胳膊,殷奉春走到床頭櫃面前拿起熱水瓶,給她的口杯里倒水。
要他給她拔管,絕無可能。他是專業的醫生,怎麼可能在病人的病情尚未允許的情況下給病人拔掉引流管,那不止是簡單的瀆職是殺人了。
她不知什麼情況突然情緒激化,他身為醫生不可能陪著她瞎鬧。鎮定自若給她的口杯里倒滿水,散散熱。突然間,他身上白大褂一角是被只手抓住。
「我求你,幫我拔掉。」吳麗璇低聲下氣地說道。
殷奉春的雙眼眯了眯,轉回身,一手拿著水杯一手扶著她:「來,先喝點水再說。」
「我不喝。」她現在哪來的心情喝水,她家裡都要爆了。
「你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了,我來處理。」
「不用。」拒絕的吳麗璇突然發現他的眼神不太對。
只見他那雙眼看向了她身邊放著的手機。
手機在作響。吳麗璇回神過來時,見他的長臂伸出去搶在她前面拿起了那個手機,她的嘴張大,卻登時發不出聲音,是怕手機對面的人聽到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