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時間及時止血比什麼都重要。
老大爺不懂什麼專業術語,但是懂得什麼叫做命大,上擔架床的時候,抬眼看看周邊的人,問:「誰救了我?」
老百姓不管三七二十一,只要記得自己救命恩人是誰。
事到如今,張醫生低著腦袋趁任崇達他們分神的時候,偷偷摸摸先溜走了。
「老大爺,先去醫院再說。」急診科醫生安撫完大爺後,走去查看昏倒在地的大叔,問曹勇,「腦外傷,你給他動手術?」
「腦外科今天不是我值班。」曹勇答。
別人班上的活他曹帥哥不可能搶。傷者均被急診科的帶走了。曹勇接過夥計拿來的礦泉水打開瓶蓋,給謝婉瑩那雙帶血的手沖洗下,免得一路走過去嚇死路人。
曹帥哥做外科醫生的手指細緻溫柔,現小心地在某人手上澆水。
朦朧的夜色中這樣的曹帥哥迷死人了。
章小蕙和兩女生看著心跳跳。
「謝謝老師。」謝婉瑩真心道謝著。
曹勇扔掉空了的水瓶,掏出褲袋裡的手帕遞給她:「擦下臉。」
她臉上也沾上血了?謝婉瑩接過他的手帕在自己臉上擦擦。
「還有,叫師兄。」曹勇對她說。
章小蕙和兩女生心頭一抽:剛她們三人殷勤地想叫師兄被拒——
「真沒勁!」有個女生跺著腳罵了句。
章小蕙的臉色陰沉沉的,轉頭走路。其餘兩女生見狀,跟在她後頭,不時回頭再看一把,要把謝婉瑩那張臉牢牢刻在自己腦子裡。
叫老師或是師兄不是一樣嗎?謝婉瑩對這個問題沒有多想,卻很記得是要把師兄借給她擦臉的手帕洗乾淨了還給人家。
體力恢復了些,站起來的謝婉瑩帶上書包,跟上三個老師先到飯館,借用了人家的洗手池洗手洗臉,同時借了肥皂搓洗某人的手帕。
曹勇他們三坐回到了吃飯的桌子邊。
菜和飯涼了,讓夥計拿去重新熱一熱。
任崇達掃一掃站在自己身邊的班長,囑咐:「等會兒送她回女生宿舍去。」
「是,任老師。」回答的時候,岳文同的聲音有些有氣無力。他不知道接下來自己能說什麼了,畢竟他今晚的表現有目共睹,給輔導員丟臉了。
聽出班長的情緒,任崇達道:「醫學的路長著。」
醫學不是說剛開始考個九十分一百分以後肯定能怎樣。醫學的路是很漫長的,很艱苦的,每一天都是一場新的考試,永遠沒有終點,永遠沒有誰最好。
「當醫生吧,只要每次能救到一個病人,就算你贏了。」朱會蒼接上老同學的話說。
岳文同聽完倆老師的言外之意更尷尬了,在於自己居然這會兒只想著和謝婉瑩比較輸贏。
做醫生,平常心比什麼都重要。
「師兄。」洗完帕子,謝婉瑩走出來,把擰乾的帕子要交還給某人,「洗乾淨了,但是沒能及時給師兄晾乾,要不,我拿回去宿舍陽台再晾涼。」
「行,你拿去晾。」曹勇說。
謝婉瑩一怔:啊,曹帥哥不著急拿回自己的手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