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她有些優點,但是插管的缺點很明顯。麻醉科不讓她師兄帶她是因為對她不夠嚴厲,所以最後選了我去帶她。沒想到後來發生了那件事,那事是我錯,掉以輕心了。從那時候起,我才認識到你這人,恐怕和她不太一樣。是自信過了頭,或是不是?現在見過你手術後,我想應該是後者了。你和她不一樣的地方不是囂張,而是夠謙虛。」
謝婉瑩:張醫生你這話怎麼回事,怎麼是她囂張突然變成過度謙虛了。
「一般有你這個才華的早就高談闊論了。」張庭海說,以他了解的醫學生很多如此,所以,他不喜歡醫學生正因為這樣,有幾個本事很容易翹尾巴然後認為老師針對他們,「因此,想把你們再教好很難的。總以為自己出點成績後是對的了。你是自認對以外,還謙虛。我從沒見過你這樣的矛盾體。」
她不是樣樣自認對,是理智分析後認為對的去堅持。
「對,等到這件事發生了,我才知道你是這樣的人。」張庭海承認自己完全看錯她了。
「張醫生,這些事情可能彼此有些誤解,我回頭和大師姐說,她一定可以理解你的。她是個好人,這點我給張醫生你保證。」謝婉瑩認真地說。
「不需要她是否理解我。」張庭海不屑道,「我和你一樣,只認為對的要去堅持做而已。他人是否理解是他們的事。」
「可我想大師姐肯定想知道自己的前輩其實對她很好。」
張庭海貌似想對她白個眼,放棄了:「你想和她說就說吧。但是,她知道了,不努力去彌補自己缺點的話,別看她現在留在國協了,只是第一步而已,後面的路長著,到時候怎麼升上去才是個大難題。她總不能一輩子做住院醫師對不對。」
謝婉瑩點點頭:「我會和大師姐說的。」
「她——」張庭海再掃了掃謝婉瑩的兩隻手臂,「先鍛鍊好身體再說吧,至少達到你這個水平。」
鍛鍊身體這個事,比學習更不容易。謝婉瑩知道,有時候只有她一個人去堅持跑步了。
送走了張醫生,回到曹師兄的辦公室,把b超單開好了讓曹師兄簽名。謝婉瑩突然想到,任老師那邊沒打報告呢。要是以往的話,任老師早衝過來了。
「你任老師昨天去外地講課,明天早上才回來。」曹勇瞄到她臉上的表情,給她說。
任輔導員不止是他們班上的輔導員,同時是解剖學界有名的大佬,出去學術演講是常有的事。
原來如此,逃過一劫。謝婉瑩想。
望到她臉上明明白白寫了慶幸兩個大字,曹勇和黃志磊忍不住要笑,沒忘記她說過的要寫一百份檢討。
慶幸沒多久,電話來了。謝婉瑩看到了手機上顯示的聯繫人是輔導員,頭皮一麻:「任老師。」
「你知道我出差是吧?我明早飛機到,你來機場接我。」任崇達給她下令,打算從下飛機的一刻起開始教育她。
「是,任老師。」謝婉瑩接受老師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