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比較平坦感覺較為安全的一塊地方已經變成傷者的集中安放地。
回來的謝婉瑩醫生他們一行人,跟上趙兆偉醫生前去村衛生室。
村衛生室在另一頭,行走的路線幾乎貫穿整個村內。沿路,謝醫生他們親眼見到了倒塌的村屋一棟接一棟,比他們之前經歷的場景更加叫人觸目驚心。
應說他們兩隊算是幸運兒。
天災發生的時間是在早上,村里大多數成年人出外務農,留在家的數老幼婦孺居多。
屋子坍塌的時候,剛好人在屋內的最無法避免。
餘下的人禍,有的如顧鴻年醫生,沒聽見或是有聽見叫著不要返回屋內的,但是基於某些特殊原因需要返回屋裡。
比如說有的在院子裡幹家務活的,把孩子留在屋內的,見到地震出於血緣親情必然急沖回屋內救孩子。
這樣導致有些屋子看起來稍微抗震一點如村衛生室,在第一波災難來沒倒下,在第二波來時倒下反而把這些至善的命吞了。
天災無情的體現是要親身經歷所見方能深深體會到。
從農田裡跑回家的村民,哭著用雙手在廢墟里挖父母挖孩子。挖了差不多一天,能及時刨出來生命的是少數,多數要麼刨不出來,要麼不敢刨,要麼刨出來的是條屍。
地震的傷亡人數如人體疾病,伴隨時間推移有個檢查發現發展到高峰期,經過所有治療之後再穩定到某個數字上,回落到平日生活狀態。
期間必然是有個陣痛期極為煎熬。
所以當地震發生的一刻,能劫後餘生的人們由於得以倖存,以自己的生存結果來推斷這次天災沒有想像中可怕是反科學的。直到上面所述過程出現,人們的心理務必將經受一次再一次碾壓式重錘,形成深深的烙印是我們前文經常說的創傷後應激障礙PTSD。
好不容易自己站起身的沈熙菲醫生,邊走早邊不停地哆嗦腳抖站不穩,舉步維艱,聽到巨聲如同驚弓之鳥跳起。
原來是人群里一哇聲大叫,證實又有間房倒塌。
建築時沒有做好防震基礎的屋子是難以在大震中生存下來,每棟這樣的屋子將會被死神死死包裹著,這是為什麼地震開初只塌了幾棟現在一數塌完大半個村的屋子了。
沒有經歷過的人是在吃人生中最可怕最深刻的教訓。
當場吐過一次的肖揚醫生擺擺手說沒關係,可所有人能看出來他面色再次花白,不清楚是不是身體內部有其它傷害但是一開始沒有檢查出來。
其他同行紛紛勸說肖揚醫生躺下休息再說。
村里臨時是安排出來一塊平坦較為安全的場地集中處置傷員,可以稱之為臨時救護場所。
走到村衛生室前大家看見了這塊地,這是一塊簡陋到沒法說的救護場地,躺在地上的傷員很多連條被子都沒有的蓋。
不要說天氣有無降溫,失血患者本身體溫要比常人低是需要保暖的。
一如現在眾人扶著肖揚醫生躺下來,他本人的身體在微微打顫。
見狀,趙醫生說喊人去找找還有沒有取暖用品。
大家就此率先見到在現場處理傷員們的段三寶醫生。
佛人段三寶醫生早就不佛了,這會兒是搶命時刻沒時間念經,低頭埋頭苦幹給傷員們包紮傷口。
聽見趙兆偉醫生的聲音,段三寶醫生抬起頭時先是表情上寫上一抹不悅:你跑哪兒去了,沒看見我忙到腳抽筋了嗎?
趙兆偉醫生向對方努下嘴示意。
段三寶醫生再望過去,見到了謝醫生他們,這一瞬間是要如同沈熙菲醫生眼眶瞬紅飆眼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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