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快步走回到何香瑜的病床前。閱讀
曹勇掏出聽診器,先給病人聽聽心肺。他表情凝重,全神貫注。
「師兄,後來我想起來了。二師姐她卡過魚骨。她自己說魚刺很小,吞下去了。後來她沒說異常我們以為她沒事。我剛以為她胃疼,掀開被子一看,叫了她不應。她手放的位置好像不是胃了,會不會是食管的第二狹窄處,那地方貼著主動脈弓。會不會是卡了魚骨後魚骨進入食道,但是因為她之後給病人做搶救,心臟按壓等,讓那根魚骨——」越說,謝婉瑩越焦急。想自己真沒異能,否則可以料事如神給師姐早處理了,不是像現在這樣只能等到病發才意識大事不好。
她不是神,師兄也不是,不能預知。臨床上常這樣,難以捉摸的病,難以預料的情況,醫生只能憑靠經驗讓病人留下觀察。想到這,謝婉瑩的心頭揪起來了,很生怕遲了。
曹勇一面聆聽她說的話,想著她觀察是仔細,思維是快。她思維的這種快和一般人不太一樣。他第一時間聯想到的是怕病人心梗,她則瞬時想到的是卡魚骨了。她的思維模式和其他醫生完全不同,可以飛快掠過避免陷入一般診斷套路的天賦。
只是,她現在有點慌了。想也知道,她之前每次去搶救病人全部神經是繃緊的。這次更不一樣了,病人是她熟悉的人肯定叫她著慌。再怎樣她剛入臨床不久,沒經歷過太多的大風大浪,更不像他們早被洗鍊過最殘酷的各種畫面了,練就了麻木淡定的慣性反射。
摘下聽診器頭,回頭他在她手臂上再握了把,沉著的聲音說:「你拿個手測的血壓計過來。」
如果病人有出血休克的話,手測的血壓計更准些。
曹師兄的聲音沒有變,溫溫的,穩穩的,謝婉瑩慌得快停了的心尖再次仿佛被注入了一針鎮定劑,緩下來了。點個頭,跑去護士站拿血壓計和聽診器。
目送她跑的曹勇,轉向門口拿來監護儀的護士說:「你去通知譚醫生他們過來,馬上!」
「是,曹醫生!」護士瞅到他的臉色知道不對了,要搶救,放下監護儀,緊急呼叫其他同事過來幫忙。
於是站在急診大廳門口說電話的譚克林和任崇達聽見護士呼叫,第一時間沖回來了。
在護士站找到血壓計聽診器抱在手臂里,謝婉瑩往回跑,跑進病床前手裡的東西被人搶走。
「我來。你站那邊去。」譚克林拿著她抱來的血壓計親自給病人量血壓,叫學生往邊上站。
這學生跑進來那一刻表情,他看得很清楚是慌了,再次給他證實是菜鳥一枚沒經過臨床血的洗禮。
謝婉瑩沒來得及抗辯,前面任老師一樣推著她回到牆邊靠著,對她說:「我叫她們給你另外安排一張床位,你好好呆著。」
「任老師,我沒事——」
「你現在是留觀病人,不給你參與這些。我都沒資格插手。」說著,任崇達把她按到了一張椅子坐下,自己喘口氣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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