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李承元的提問,在場的人可以推測到李承元的意思是要讓國協的救護車先載其他傷員回國協救治了。
國協的救護車說是遵從上面命令儘可能來救自己人的,由於有其他自己人受傷的情況下,肯定目前只能放棄范芸芸。這樣的話,范芸芸只有等下輛國協來的救護車或其它醫院的救護車及醫務人員。
陳老師聽完這安排無言以對。他的學生大概率等不到國協的救護車再來。
不能說李承元是作為急診出車醫生霸道來做這個決定。每個人的命都是命,而且兩人全是國協的人,救哪個回去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沒區別。
謝婉瑩回憶起當初辛老師的吐槽。
與這個自己曾經的同學相比,辛研君自認熱血許多。她的李承元同學,從不熱血的。
殘酷的話總得有個人來說,作為急診出車醫生有這個決定權,李承元直接說了。
陳老師坐在路邊的石墩子上,不語了一陣後,步履蹣跚返回前面去找自己學生。之前他是由於剛來搞不清東南西北,跟隨任老師他們走以為學生會在這邊跟著來。
「你等等。」
接到這句聲音,陳老師回頭,發現是曹勇在說話。
莫非曹勇想說把救護車讓給他學生?大可不必的。坐其他醫院救護車回去其實一樣的。坐其他醫院救護車,同樣可以要求對方救護車把他學生運到國協。
說來說去,陳老師得知國協救護車要走的失落和慌不是因為救護車要走,而是因為國協救護車會把國協的醫生一塊帶走。
其他隨車來的醫生是什麼水平,陳老師不清楚的。只知道,一般急診出車的醫務人員是一線員工,年輕醫生居多。不像這次國協因為自己人出事會派遣出專家。這樣的窘境,讓他難免會對自己學生擔心到不得了。
危重傷員,院前急救護送太至關重要,是與死神搶命的第一關。
「我留下。」面對陳老師,曹勇吐出這三個字。
最驚訝的可能是任崇達。緊接著,他腦子裡絕對是想明白了什麼,又完全沒能想明白曹同學的邏輯,走上來同曹勇小聲商量著:你是不是覺得樹仁的情況可能不行了?
傷員情況不行的話,專家隨車回去沒需要了,可以直接放棄。
想到這個可能性,任崇達的眼眶裡全紅,直到這刻為止一直不敢睜眼仔細看下自己受傷的同學。
曹勇的眼是瞪了瞪他:你在說什麼?
誰說周同學的情況不行了。如果真不行了,以他曹勇的性格,更是一路相護拼盡全力。
因他的眼神任崇達怔了怔,反應過來,驚訝中是驚喜:「你說他的傷不重是嗎?」
重不重,有時候要看相對。當今的情形是,需要醫務人員做出抉擇,儘可能把最好的醫救放在最重的病人身上。
實事求是的說,周樹仁的傷情是重的。相對到現在似乎毫無蹤影的范芸芸,有經驗的醫生只需以一般情況下的趨勢發展推測出,范芸芸只會叫人更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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