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好等今天再來和你說這件事。記住本站域名呂醫生有些心急,給你先發條簡訊告知情況,生怕你和他被拉入陷阱里。」
「陷阱?」
「李主任,你至今認為他們家是正確的嗎?這孩子的父母如果真心想救孩子,理應積極參與骨髓配型。但呂醫生給你的簡訊里明確告知這對父母沒有這麼做。」
「我對此是有部分猜疑。」
「你懷疑什麼?你懷疑這孩子不是他們親生的而是這個捐獻者的親生孩子嗎?誰和你說這個話?」
「不,這,我沒有。」李主任回答的聲音很模糊。
可辦公室里的其他人全看出來了,真有人這樣和李主任說過。這足以說明這張家人為了達成目的謊話連篇什麼都敢胡說八道。
站著的謝婉瑩收到旁邊黃師兄投遞來的目光:你同學這家人內部是什麼仇?
不是仇,為什麼把張薇一個人往火里推?
不是說對張薇有仇,如果是其它事兒張家人不會這樣做。只有當事關家裡兒子孫子的事情後,張薇是理所當然要被拿出來獻祭保孫子的。重男輕女的家庭從古至今都是這樣的思想:捨車保帥。
謝婉瑩的表情很平靜,早知如此了,因此她根本沒打算和張家人再溝通,說服不了這種人的思想的,好比老謝家。
黃志磊轉回頭,不出意外,為人正直的曹師兄先忍無可忍。
曹勇乾脆直言:「李主任,你我要準備上班,廢話少說吧。」
「不如我們下午找個空再聊聊,曹醫生?」李主任提議。
「不,現在馬上聊清楚。」曹勇果斷拒絕,直接質問對方,「你認為這個捐獻者可以給孩子捐獻骨髓嗎?」
辦公室里片刻的寂靜,如深海里埋藏的妖魔鬼怪要露出臉來似的。
其實想也知道。昨晚上和黃蓓蓓溝通過後,血液科的醫生對這種事情是怎樣的想法已一目了然。
張立和柳金垠說什麼都不會給兒子捐,自私自利到極致的父母。偏偏沒人能拿兩夫妻有法,醫生一樣。
病到要死的淘淘怎麼辦?
多可憐的孩子,明明有一線希望可以被挽救回性命。
李主任心裡頭如黃蓓蓓是這樣想的了。管家屬從哪兒去找來的「自願」捐獻者。醫生只認自願簽署的文件不犯法,不是警察不會專業查案。
骨折怎麼了?骨盆骨折怎麼了?如黃蓓蓓說的,只要捐了不死人可以捐。捐完捐獻者是不是會留下其它後遺症影響後半輩子的生活工作,先顧不上,救命要急。這種臨床醫學的邏輯思維慣性,可以說在很多醫生腦子裡不覺之間幾乎變成深根蒂固。
「你腦子不清楚了嗎,李主任?」
李主任的臉剎那通紅:「曹醫生,你這話說的——我知道,你這人說話很直,也確實是為人品行受人尊重。」
「所以我問你腦子清楚了嗎?你恪守你當醫生的原則了嗎?當醫生可以因為想救一個患者去傷害另一個人嗎?」
李主任的腦門兒噗噗噗有點冒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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