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自己男朋友高興不高興,吳麗璇只能說下去:「她說不知道她媽媽這個年紀,到時候生孩子會不會出什麼意外。」
「高齡孕婦自身的風險一般會發生孕中期孕晚期。然後也怕生出畸形兒。」謝婉瑩說道。
「這樣的話,最後會怎樣?」吳麗璇問問發小這個醫生。
最糟糕的結果是死。謝婉瑩不會隨隨便便去評估病人的結果。臨床上的事情誰也說不好,突發情況太多。只能說從今天各個產科老師的態度來看,大家對亞希媽媽懷孕的風險是有共識的。
「她媽媽對她自己很有信心。」
亞希媽媽事業有成,註定是個很強勢的女人,會非常自信自己能打贏這一戰。
「她想問醫生,她能為她媽媽做些什麼?」吳麗璇問道。
「她自己做好她自己的事情夠了,別整天找你問你。你是醫生嗎?」殷奉春終於出聲攔住這話,是不想這兩個無辜善良的女孩子到時候替人背鍋。
這家人在他殷奉春眼裡不是啥好東西,像一堆菟絲草搖來搖去的,什麼信心很大,全是外強中乾。自己要掉進去泥沼自己掉,非要拖著其他人一塊掉,能是啥好東西。
謝婉瑩也絕對不想發小再受到牽連了,對發小說:「麗璇,以後她有什麼事情可以直接找醫生詢問。你和她說是說不明白,你不是醫生。」
殷奉春嗯了聲:好在女朋友這個閨蜜有點兒底線知道懸崖勒馬。
「行吧,瑩瑩。我今晚給你帶夜宵過去。」說完吳麗璇先掛了電話,去幫男朋友做飯。
和發小打完電話,拾掇拾掇,謝婉瑩回去和耿同學匯合走去產房。
產房是一個好像沒有時間概念的地方。人多不多,全看今天降臨人間的小天使小可愛多不多。所以現在晚上要六點鐘了,產房外照樣全是人,產婦家屬大幫大幫的在走廊和樓道口擠到水泄不通。一張一張焦灼的臉面朝產房兩扇緊閉的大門。
時不時門一開,有醫務人員鑽出門縫,喊家屬過來談話:誰誰誰的家人在不?
有的家屬過於緊張,要醫務人員叫了好幾聲才能反應過來是叫的自己,回過神來衝過去,團團圍住醫務人員七嘴八舌:
我老婆怎麼樣了?
我兒媳婦怎麼樣了?
我女兒怎麼樣了?
寶寶出來沒有?
這種是一類,另一類是被醫務人員叫到腦袋全部變空白,走過去繼續一臉茫然樣,醫務人員說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耳朵聽到什麼了。只是其中一個家屬這樣的話,其他家屬可以彌補,醫務人員最怕是幾個家屬站一塊全變三歲大小朋友用懵懵懂懂的眼神望著自己:你說什麼,老師?
再有,醫務人員沒有說完話之前,幾個家屬自己先吵起來。
醫療糾紛重災區的再次體現在這裡了。產房外的氣氛比普通手術室外的氣氛緊張多了。一個原因是普通手術室是一條命。這裡是一屍兩命甚至幾命。另外一個原因是,產房醫生中途出來要讓家屬做的決定太多了。不像普通手術,術前醫生說什麼基本就是什麼樣了,極少有醫生半路從手術室里出來再讓家屬做決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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